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贩麦客一统山河——洛阳小麦逸事之四(河洛广记)

您当前的位置 : 洛阳网 > 新闻中心 > 洛阳 > 经典洛阳 > 河洛广记  来源: 洛阳网—洛阳日报 2016.02.02 09:38

  刘秀卖粮 聂剑帆 画

  东汉的开国皇帝刘秀,年轻时是一个从事粮食买卖的生意人,他赶着牛车奔走于洛阳和南阳之间,从事小麦的运输和交易。在经商过程中,他熟悉了山川形胜,结交了英雄豪杰,也树立了重建汉室、一统山河的雄心。

  旧王孙贩卖小麦

  刘秀是汉高祖刘邦的九世孙,汉景帝的七世孙,长沙定王刘发的六世孙。刘发之子为舂陵侯刘买,刘买封地在南阳郡蔡阳舂陵乡(今湖北枣阳),刘氏遂著籍于此。刘买生郁林太守刘外,刘外生巨鹿都尉刘回,刘回有两子,即刘钦、刘良。刘钦娶湖阳樊娴都,生三子三女,三子即刘公式、刘仲、刘秀,三女即刘黄、刘元、刘伯姬。

  刘钦为济阳(今兰考)县令,刘秀于汉哀帝建平元年(公元前6年)十月初六夜生于济阳县,当时有嘉禾生九穗,这种吉祥现象被称为“秀”,故其取名为刘秀。汉平帝元始三年(公元3年),刘钦去世,时任萧县令的刘良将刘秀全家接去。后来,刘公式、刘仲先后成家,回归故里舂陵乡。刘黄、刘元也先后出嫁。

  公元8年,王莽篡汉,建立新莽政权。新莽天凤元年(公元14年),二十岁的刘秀到长安求学,考入太学,这是当时的国家最高学府。他的学友有朱祐、邓禹、严光、韩子等。由于学费和生活费太高,刘秀又不想增加家庭负担,就和韩子合买了一头驴,利用课余时间贩运货物以赚钱。他们的老师许子威是当时的名儒,认为这两个学生简直有辱斯文,将二人开除了事。刘秀只在太学读了三年书,还没有完成学业的一半,因为太学的学制是八年到十年。

  刘秀离开长安,到了新野二姐夫邓晨的家里。邓晨很有谋略,他劝刘秀审时度势,干一番大事。在邓晨的支持下,刘秀决定去从事粮食贸易。邓晨借给刘秀一头青牛、一辆牛车,并借给他一笔钱。刘秀到了宛城(今南阳市),购买一批药材,将它运至洛阳卖掉,然后购买小麦,再运销至宛城。做这个生意的原因是,南阳一带连年干旱,粮食歉收,而以洛阳为郡治的河南郡、以怀县(今武陟)为郡治的河内郡风调雨顺,粮食连年丰收。但是,这个生意并不好做,因为洛宛大道上有许多关卡,需要重复交税,并有盗贼出没。

  骑青牛大破官军

  王莽当权后,企图以复古改制来缓和日益激化的社会矛盾,结果由于采取的改革措施脱离现实,惨遭失败,搞得民不聊生,终于导致绿林、赤眉起义的爆发。新莽地皇三年(公元22年)秋,绿林、赤眉两支起义大军分别在南方和东方打败王莽军的消息传到宛城,刘秀刚好从洛阳贩运粮食来到这里,见到宛城大豪强李家的李轶和李轶的堂兄李通。

  原来李氏兄弟都是好事的人,早有计议,见新朝要垮,老百姓都思念汉朝,便想要辅佐刘氏重建江山。当日,李通把自己的谋划详细地向刘秀解说一番。刘秀果断地与李氏兄弟结为盟友,联络在舂陵老家的哥哥刘公式,决定起兵反莽。他们迅速组织起一支七八千人的队伍,刘公式自称柱天都部,军队称汉军。当年十一月,刘公式与王凤等绿林军汇合到一起,立即部署出击,刘秀骑着自己贩运粮食的那头青牛当先锋,一举攻占了棘阳县城。

  次年正月的一个夜间,汉军及其联军突袭了敌军的军需基地。第二天一早猛攻敌军两部主力,杀敌两万多人,南阳郡守甄阜、都尉梁丘赐也都战死。刘公式、刘秀率军直取宛城,在城外大破由严尤、陈茂两位将军率领的新莽中央军,二将弃军而逃,汉军及其联军包围宛城。

  二月,联军推举刘玄为帝,改元更始,是为更始帝。六月初,刘秀以两万兵力,击败新莽四十二万军队于昆阳,刘公式率军攻克宛城。刘玄一伙觉得刘公式对自己的威胁甚大,于是将刘公式谋杀,又图谋诛杀刘秀及其追随者。为了不引起刘玄更深一步的杀心,刘秀强忍着悲痛赶到宛城,不但没有为哥哥申辩,反而向刘玄悔过认错。刘秀的忍耐使家族得到了生存的机会,他被封为武信侯,但是军权被剥夺了。

  九月,王莽被关中的地方豪杰斩首,新朝覆灭,刘玄立即下令迁都洛阳。刘秀决意摆脱刘玄,他向新任大司徒刘赐请求去经略河北。经过刘赐的反复劝说,当年十月,刘玄命刘秀以行大司马事头衔,到河北去,招抚各州郡。不久,刘玄迁都长安,他广选美女入宫,一批厨师、屠夫因为献美女有功,都被封为将军、列侯,民间歌谣唱道:“灶下养,中郎将;烂羊胃,骑都尉;烂羊头,关内侯。”

  广积粮终成大业

  刘玄没有给刘秀任何军队,刘秀只带着自己的亲信冯异、王霸、祭遵等不足二百人渡过黄河,到达河内。

  河内为大郡,人口众多,物产富饶,自东周以来就是小麦主要产地。刘秀拜寇恂为河内太守,《后汉书·寇恂传》说,寇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养马二千匹,收租四百万斛,转以给军”。河内成为刘秀平定河北的稳固根据地,正如《三国志·魏书·荀彧传》所说:“昔高祖保关中,光武据河内,皆深根固本以制天下,进足以胜敌,退足以坚守,故虽有困败而终济大业。”

  有充足的马匹、武器、粮食之供应,刘秀迅速戡定河北,击破并收编了铜马农民军三十万众。公元25年6月,刘秀称帝于高邑,改元建武。刘秀成为东汉开国君主,是为汉世祖光武皇帝。

  九月初,赤眉军攻入长安,更始帝刘玄败降后被诛杀。光武帝移驾河阳,亲自指挥洛阳战事。洛阳守军的军事统帅是朱鲔,他是更始帝的死党,是杀害刘公式的主谋。他害怕投降后被杀,光武帝让人转告他:“夫英雄者,不会牢记小小怨仇。朱将军如果投降,将封侯拜将,怎么会有报复?黄河作证,我绝不食言。”洛阳已乏食,光武帝派人送去小麦两万斛。朱鲔看出光武帝确是诚意,于是举城投降。光武帝定都洛阳,拜朱鲔为平狄将军,封扶沟侯,世袭罔替。

  后人评价此事说,宽容和气度,不是天生的,而是高度的智慧和自我克制。智慧和克制的最高境界,在于化敌为友。“不战而得洛阳”体现了光武帝的智慧,这种智慧,也来源于他从商数年所学习的商道。因为商道之根本,是赚取人心,这与平定天下是一个道理。正是凭着这种智慧,光武帝在十余年内,消灭群雄,一统天下,创造了一个新的辉煌时期,史称“光武中兴”。(郑贞富)

 

[ 责任编辑:马佳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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