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朔迷离的身后事
裴氏陪伴太子度过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两年,不知什么原因,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公元675年四月,李弘随父母巡幸东都洛阳,暴死于合璧宫,年仅24岁。这让裴氏的处境尴尬起来。
很多人说,太子是被母亲武则天毒死的。但高宗李治写了长长的碑文,证明太子是自己病死的,并称武则天对此也很痛心。裴氏清楚这对母子的关系,感觉传言不是无凭无据。但她什么也不能说,只能在无尽的忧惧中度日如年,言行不敢出任何差错。有时候她会想,如果有一个孩子就好了,那样自己在宫中就不会显得太多余,抚养太子留下的骨肉就是自己活下去的最好理由。但是,这毕竟只是一个假设。事实上,太子死后不久,裴氏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这个贤淑端庄的女子,年纪轻轻便郁郁而终。
史书中关于裴氏的记载很少,尽管如此,关于她的死亡时间也有争议。一说是太子死后次年,裴氏便悄然而终;一说是太子死后,裴氏又活了4年。不管根据哪种说法推断,裴氏追随太子而去时,年龄也只有20岁左右。她的谥号为“哀”,也有“恭仁短折”之意,说明活得不长久。
太子李弘死在洛阳,被谥为孝敬皇帝,葬于恭陵。那么,裴氏又是何时被谥为哀皇后的呢?一说是武则天在位期间,不知为何突然思念长子,就追封这个儿媳为哀皇后,让她陪葬恭陵;另一说是唐中宗复位后,为裴氏上尊号哀皇后。陪葬恭陵则是唐玄宗时期的事了。
这些说法使裴氏的身后事扑朔迷离起来。偃师市作家协会主席李向阳说,一般认为李弘暴死后三四年,裴氏就去世了,公元718年五月被迁葬于恭陵。《全唐文》中有宋温璩代朝廷作的《哀皇后哀册文》,称“维开元六年(公元718年)岁次戊午夏五月甲午朔三日景申,哀皇后裴氏梓宫启自先殡”,迁葬于“恭陵之山茔,礼也”。
也就是说,直到唐玄宗开元六年,裴氏去世40年后才被按礼制迁葬于恭陵,陪伴李弘。
玄宗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武则天登基后,念李弘无子,便将楚王李隆基过继给他,以继承香火。不过,此时李弘与裴氏已死多年,李隆基只在名义上当了他们的儿子,谈不上有什么感情。后来,有大臣认为李弘没有真正当过皇帝,不应该与先帝们同列太庙,玄宗便将裴氏迁葬到恭陵,让他们另享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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