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卿(约公元726年至约公元786年),字文房,天宝年间进士,入仕后先后三次入狱,官终随州刺史,世称刘随州。其诗在中唐时期颇负盛名,长于五言,人称“五言长城”。
刘长卿(约公元726年至约公元786年),字文房,天宝年间进士,入仕后先后三次入狱,官终随州刺史,世称刘随州。其诗在中唐时期颇负盛名,长于五言,人称“五言长城”。
幼时家贫 入仕多难
刘长卿早年在洛阳生活,无显赫家世,亦非神童。为摆脱困境,他矢志苦读,但命运多舛,考进士十年不中。但他不灰心,不放弃,终于在三十多岁时中进士。入仕后,又逢安史之乱刚刚平定,唐朝衰败,官场黑暗,刚直廉洁之士多遭打击。
代宗大历年间,他知淮西、鄂岳转运留后时,鄂岳观察使让他为自己转运贪占的官银及财物,他拒绝了。这个名叫吴仲孺的观察使反诬告他贪占官银民财,将他下狱。之后刘长卿又被贬为睦州司马,他却“伤而不怨,足以发挥风雅”(《唐才子传》)。
刘长卿刚直犯上,不会巴结逢迎,在逆境中生存,郁郁寡欢,唯以写诗抒发情怀。代宗大历时期,文坛上活跃着以钱起为代表的一批文人,被称为“大历十才子”。刘虽不属于大历十才子,但他同钱起并称“钱刘”,足见其名声之高。
家国不幸 诗多感伤
刘长卿身处的时代和他的遭遇,在诗中得到较好的体现。在反映这一时代士人的孤独冷漠心态方面,他的诗是具有代表性的。即使他早年的诗作,也没有青年时代的慷慨意气,而带有一种凄凉意绪;中晚年时,就进一步沉积为孤寂无助的茫然失落,如《送李录事兄归襄阳》:“十年多难与君同,几处移家逐转蓬。白首相逢征战后,青春已过乱离中。”面对战乱后一片残破凋零的景象,诗人对国家的命运和个人的前途都失去了信心。
命运不济的感伤和惆怅,在刘长卿诗中是层层叠进的,如《负谪后登干越亭作》:“天南愁望绝,亭上柳条新。落日独归鸟,孤舟何处人……青山数行泪,沧海一穷鳞。”此诗感人至深。这种生不逢时的寂寞情调,在他诗中反复出现,这是长处,但也有缺失,因为类型化是文艺作品之大忌。
半世漂泊 风雪夜归
刘长卿虽生于开元年间,但入仕时已是天宝末,历经肃、代、德宗种种战乱,三十多年间在四十个州县停留过,且一生有16年耗在冤案上。
16年,占据了刘长卿为官生涯的一半时间,对其打击巨大,作品中频繁地使用愁苦意象,如荒村、野桥、古路、寒山、孤舟等,诗中始终萦绕着离愁别绪。有学者甚至称其为“闭门诗人”,因为他诗歌中常常描述“闭门”,“寒灯影虚牖,暮雪掩闲扉”“江南海北长相忆,浅水深山独掩扉”“舟从故里难移棹,家住寒塘独掩扉”……
刘长卿擅写五言律诗,人称“五言长城”,这话不无道理。《逢雪宿芙蓉山主人》可以为证:“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首诗文字省净优美,意蕴幽远,弥漫着一层难以言说的凄清情思,透露着衰飒之气,文字考究,含蓄深沉。
他也关注民生,是继杜甫之后,另一位记录战争杀戮、民间疾苦的诗人,如《奉使至申州伤经陷没》:“举目伤芜没,何年此战争。归人失旧里,老将守孤城。废戍山烟出,荒田野火行。独怜浉水上,时乱亦能清。”宋张戒在《岁寒堂诗话》中评:“随州诗,与杜子美并时,其得意处,子美之匹亚也。‘长城’之目,盖不徒然。”能与杜甫媲美,也不枉刘长卿半世漂泊之苦。(朱宏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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