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吕氏家族,历经明清两代,出过7个进士,绵延兴盛200多年,清代诗人杨淮选编《中州诗钞》称:“新安吕氏为中原望族,甲于全豫。”
新安吕氏家族,历经明清两代,出过7个进士,绵延兴盛200多年,清代诗人杨淮选编《中州诗钞》称:“新安吕氏为中原望族,甲于全豫。”至今,新安县铁门镇薛村仍有吕氏老宅,县内还有吕家大山、梦月岩祠堂等遗迹。本报记者将带您走近新安县吕氏家族,寻觅其行迹。
进入清代,继吕维祺次子吕兆琳考中进士之后,吕兆琳之子吕履恒、吕谦恒,吕履恒之子吕守曾,吕谦恒之子吕耀曾,吕履恒之孙吕公滋等五人先后考中进士,被称为“五世进士”。此外,新安吕氏家族在清代做官者有40余人,可谓功名鼎盛。
1、理学传统
前文曾提到,新安吕氏家族自吕维祺开始,数代涉猎理学,研习经典,理学逐渐成为吕氏家族的一个鲜明传统。以四书五经为主要命题范围的科举考试,对应试者的理学修养有较高要求,这在客观上为新安吕氏科举考试的成功提供了便利。
吕维祺非常重视子孙后代的立德修身,期望他们将家风维系下去。新安吕氏家训有关训诫子弟立德、修身、读书、为政的内容很多,这在吕氏家谱中也有体现。
吕维祺在《谕子十则》中训诫子弟首先要学会做人:“读书要存心养性,明道理,为真儒,出为名世,非为取科第之阶梯而已。”他在《士大戒》中说:“毋争强好胜,毋任性动气。”对子弟的交友活动,吕维祺在《谕子十则》中也有所要求:“亲贤取友,自得其益,古之圣贤未有不须友而成者。”在《士大戒》中提出了交友的具体原则:“毋与匪人交。”
吕维祺身居高位,他特别提醒族人不能利用家族的特殊地位与官府往来,要他们“毋出入衙门投呈送谒”,“毋结官府,毋揽事帮闲,毋奔谒媒进”。
在为政方面,吕维祺结合自身的体会,对子弟提出了劝诫。他在《寄弟书语》中指出:“士君子立身要自定脚跟,中立不倚,百折不回。若占风望气,东奔西走,踏两家船或寄一家篱下,不知雨罢庭空酒阑客散作何生活。”他还说:“居官非为名也,然期月而颂声不作,则无为民之实可知矣。”
在新安县铁门镇薛村村民吕百吉家中,洛阳晚报记者看到墙上挂有一副对联:“忠厚传家久,诗书继世长。”吕百吉说,这是他们吕家的家训。
作为久负盛名的理学名家,吕维祺终生研习《孝经》,重视礼法孝义,这在做官为政中也多有体现。他从理论到实践阐明了“以孝治天下”的理学之道,为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前文曾述,吕维祺的儿子吕兆琳,吕兆琳的儿子吕履恒,吕履恒之子吕宣曾,吕宣曾之子吕公滋等四代均致力于研习理学,使得理学传家成为该家族的鲜明传统,对整个吕氏家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2、五世进士
清代的科举考试分乡试、会试和殿试三级。乡试是地方性考试,每三年一次,逢子、卯、午、酉年举行。乡试考中的称举人,具备了做官资格,属于候补官员。清代的科举制度规定,举人可以到吏部注册,可以取得一定官职,如县官等。
会试是由礼部主持的全国性考试,在乡试的第二年春举行,也叫春试,考中的称贡士。
殿试是由皇帝主持的考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进士可以直接做官。
在新安吕氏家族中,吕维祺,其子吕兆琳,吕兆琳之子吕履恒、吕谦恒,吕履恒之子吕守曾,吕谦恒之子吕耀曾,吕履恒之孙吕公滋等人先后考中进士,被称为“五世进士”。
从考中进士的时间来看,他们的科举之路各不相同,其背后有许多鲜为人知的故事。
1650年,吕履恒出生时,吕氏家业已毁,生活窘迫,幼年的他跟着父亲吕兆琳一起经受生活的磨难。康熙八年(公元1669年)他首次参加乡试不中,后经四次科考,康熙十七年(公元1678年)乡试中举,于康熙三十三年(公元1694年)考中进士。
吕履恒的胞弟吕谦恒的科举之路更加艰难,他在青要山读书长达40年,常坐之处留下深深的足印,脚下的砖被磨破。最终,他在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考中进士,时年57岁。
值得一提的是,吕谦恒之子吕耀曾考中进士的时间早于其父,康熙四十五年(公元1706年)就考中进士,时年27岁。
吕履恒之子吕守曾,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举人,雍正二年进士。
吕氏家族不仅有父子进士、兄弟进士,还有祖孙进士。吕履恒之孙吕公滋,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进士。
据不完全统计,吕氏家族在清代做官者有40余人,除吕兆琳、吕履恒、吕谦恒、吕守曾、吕耀曾和吕公滋是进士出身外,其余基本是举人出身。吕氏家族可谓功名鼎盛之家。以吕兆琳四子吕贲恒、吕履恒、吕谦恒、吕复恒为例,四人不负父亲的厚望,持之以恒,最终都考取功名,晋身仕途,重振吕氏家族名望。
3、济世情怀
吕维祺之后的新安吕氏,在家族浓厚的理学气氛的影响下,世代为官,皆有强烈的济世情怀。无论是位高权重者还是地方小吏,他们皆以造福一方为己任,政绩突出、声名卓著。
吕履恒担任湖南宁乡知县时,刚到任,就将宁乡县危害百姓的官吏绳之以法。宁乡县遭遇饥荒,百姓多有逃亡,吕履恒下令减少赋税,以缓解民困。有百姓不能足额上交田赋的,他就拿出自己的俸禄来补上。在公务之余,吕履恒还与县里的学子们讨论文章,教导他们学习古文,一时“士风大振”。
吕履恒之子吕守曾也颇有政治才干,他勤于政事,政绩显著。吕守曾初任完县(今河北顺平县)知县时,上任前,母亲告诫他“事事求便于己,则不便于民者多矣”,吕履恒牢记了母亲的话。
史料记载,吕守曾不忘父母教诲,勤政爱民,被当地百姓称为“神君”,后升任宣化府(今河北张家口宣化区)知府。清时宣化府地邻边境,时有运粮、修城二役。吕守曾任知府期间,全都调剂得当,“事举而民不扰”。官至山西布政使时,他更加勤政,到任后就解决积案,平反了许多冤假错案,最后积劳成疾,卒于任上,“士民咸痛惜之”。
与兄长吕履恒一样,大器晚成的吕谦恒也是一位政绩显著的名宦,所历必张其职。吕谦恒为湖南士子办了一件大好事。当时夏秋之交,“洞庭泷涛猛壮,湖南士赴乡试,苦遭覆溺”,也就是说,每到乡试时节,洞庭湖就会进入汛期,湖南士子赶赴乡试要渡过洞庭湖,前往湖北应试,就会苦遭船倾溺水之灾。雍正元年(公元1723年),吕谦恒建议在湖南“分设棘闱”,得到了雍正皇帝的同意。这个建议更改了旧制,使湖北、湖南分闱得以推行。分闱之后湖南的中举人数逐年增加,分闱对湖南人才群体的兴起产生了重要影响。当地士人为铭记吕谦恒的功德,将其和另外四位对分闱有功的赵申乔、潘宗洛、李发甲、宋致等一起供奉于湖南贡院的五贤祠中。
吕谦恒之子吕耀曾为官三十年,亦多善政,被誉为“忠孝之外无外品,廉洁之外无节操,仁恕之外无心术,诚敬之外无功夫”。吕耀曾任江西袁州(今宜春市袁州区)知州,“政绩为江西第一”。吕耀曾深受乾隆帝器重,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正月,乾隆帝设宴乾清宫,赐宴诸王、大臣及督抚学政在京者共99人,吕耀曾名列其中。
除上述几位吕氏族人外,该家族的其他成员居官虽非显贵,多担任知府、知县等中下级官吏,但也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如吕宣曾由湖南永兴知县调江华,“所至有政绩”。吕耀曾长子吕肃高任长沙知府八年,离任时“百姓建生祠,刻吕公德政歌”,可见其为政甚得民心。(记者 余子愚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