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南北朝时期,诗人鲍照就用“清如玉壶冰”来比喻高洁清白的品格。自从唐宰相姚崇作《冰壶诫》以来,盛唐诗人如王维、崔颢、李白等都曾以冰壶自励,推崇光明磊落、表里澄澈的品格。
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唐·王昌龄《芙蓉楼送辛渐》其一
此诗约作于唐天宝元年(公元742年),王昌龄当时为江宁(今江苏南京)丞。辛渐是王昌龄的朋友,这次拟由润州(今江苏镇江)渡江,取道扬州,北上洛阳。王昌龄可能陪他从江宁到润州,然后在此分手。
“寒雨连江夜入吴”,迷蒙的烟雨笼罩着吴地江天(今南京一带),织成了一张无边无际的愁网。夜雨增添了萧瑟的秋意,也渲染出了离别的气氛。那寒意不仅弥漫在满江烟雨之中,更罩在两个离别友人的心头上。“连”字和“入”字写出雨势的平稳连绵,江雨悄然而来,诗人因离情萦怀而难以未眠的情景自可想见。
清晨,天色已明,辛渐即将登舟北归。诗人遥望江北的远山,想到友人不久便将隐没在楚山之外,孤寂之感油然而生。在辽阔的江面上,进入诗人视野的当然不止是孤峙的楚山,浩荡的江水本来是最易引起别情似水的联想的,唐人由此而得到的名句也多得不可胜数。王昌龄没有将别愁寄予随友人远去的江水,却将离情凝注在矗立于苍莽平野的楚山之上。因为友人回到洛阳,即可与亲友相聚,而留在吴地的诗人,却只能像这孤零零的楚山一样,伫立在江畔空望着流水逝去。
一个“孤”字如同感情的引线,自然而然牵出了后两句临别叮咛之辞:“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辞更能表达他对洛阳亲友的深情。
早在南北朝时期,诗人鲍照就用“清如玉壶冰”来比喻高洁清白的品格。自从唐宰相姚崇作《冰壶诫》以来,盛唐诗人如王维、崔颢、李白等都曾以冰壶自励,推崇光明磊落、表里澄澈的品格。王昌龄托辛渐给洛阳亲友带去的口信不是通常的平安竹报,而是传达自己依然冰清玉洁、坚持操守的信念,是大有深意的。
诗人以晶莹透明的冰心玉壶自喻,正是基于他与洛阳亲友之间的真正了解和信任。因此诗人从清澈无瑕、澄空见底的玉壶中捧出一颗晶亮纯洁的冰心以告慰友人,这就比任何相思的言辞都更能表达他对洛阳亲友的深情。
《新唐书》称王昌龄“诗绪密而思清”。他的绝句大都有这一特点,这首诗也不例外,特别是“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二句,细致精密,给人以冰清玉洁之感。 (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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