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授二年(公元691年)九月,狄仁杰初任宰相,武则天问他:“卿在汝南时,政绩颇丰,想知道是谁诬陷你吗?”他拒绝道:“陛下认为臣有过,臣当改之;明白臣无过,臣之幸也。臣不想知道他是谁。”听罢,女皇更加敬重狄公。
天授二年(公元691年)九月,狄仁杰初任宰相,武则天问他:“卿在汝南时,政绩颇丰,想知道是谁诬陷你吗?”他拒绝道:“陛下认为臣有过,臣当改之;明白臣无过,臣之幸也。臣不想知道他是谁。”听罢,女皇更加敬重狄公。
派他巡抚江南,绝对靠谱
从公元683年十二月起,唐王朝一连三个月改了三次年号。高宗驾崩不久,两个儿子都不中用,“政事决于太后”,武则天临朝称制。
狄仁杰此时不在朝中,他在宁州任刺史,宁州在甘肃境内,各民族杂居,关系不好处,“狄使君”花了三四年时间“抚和戎夏”,“人得欢心”,百姓感恩,为其刻德政碑。
公元686年年底,监察御史郭翰巡察甘肃,一路上遇着净是告状的,因此弹劾了不少官员。可到了宁州,他见满大街老人都在歌颂“刺史德美”,仔细一听,大为感动,立即给朝廷写推荐信。很快,狄仁杰就被召回朝廷,任冬官(工部)侍郎。
公元687年,“天下大饥,山东、关内尤甚”,次年二月,狄仁杰出使赈灾,使当地局势趋于稳定。经过这一场场考验,武则天对狄仁杰已有充分信心:派他巡抚江南,绝对靠谱!
对于定都北方的隋唐政权来说,江南一直不稳定,巡抚江南乃重任,派谁去,武则天琢磨了很久。此人必是公认的有威信有声望,足够慈爱、贤德、刚直、明智,能使天下奸人不敢作恶,豪强不敢为过,英杰都愿追随他,孤寡对他感恩戴德。当年陈子昂上疏提的这些条件,狄仁杰显然都符合。
公元688年六月,狄仁杰任江南巡抚使,雷厉风行三个月,在江南移风易俗,针对吴楚多淫祠弊俗,奏请焚毁祠庙一千七百所。
淫祠就是不合礼教而设置的祠庙,被居心叵测者利用来装神弄鬼,以致劳民伤财,狄仁杰把它们都烧了。为此,他还写了一篇《檄告西楚霸王文》,叫“虚承庙食,广费牲牢”的“项羽”速速搬家,“勿为人患”。
给太后写密信,以智救人
这年八月底,越王李贞在汝南(今河南汝南)举兵,没几天就兵败自尽,闹得当地腥风血雨,人心惶惶。狄仁杰火速就位,任豫州刺史,稳定局势。刚一到任,司刑官就来催他,赶紧给那两千号人行刑。
原来,受“越王之乱”牵连要判罪的有六七百家,籍没官府充当奴婢的有五千人,被判处死刑的有两千人。面对当红权臣、怪力乱神都毫不留情的狄仁杰,这时候心软了,这两千人太冤,都是命啊!他想办法稳住司刑官,让其先别杀人,将无辜者暂缓下狱,打开他们的刑具,然后把自己关到屋里,给武则天写密信。
“臣如果公开上奏,好像是替叛逆之人申辩;但若知而不言,又怕违背陛下安抚百姓的本意。臣是写了烧,烧了写,拿不定主意。这些人本意都不想谋反,无辜受此牵连,伏望圣上怜悯!”
如果不问青红皂白就行刑,武则天滥杀无辜的恶名就坐实了,但如果替这些人说话,很可能也被诬陷为叛贼同党,性命堪忧。狄仁杰有勇气为无辜者搏命,并运用智慧寻求希望,他密表上奏,结果如何?
武则天当然不想百姓蒙冤,否则怎么会派“慈爱、贤德、刚直、明智”的狄仁杰来汝南?知朕者,狄公也!武则天下特诏:宽恕他们,发配丰州(在今内蒙古)。
豫囚前往西北途中,经过宁州,竟见宁州父老出来迎接,大为吃惊,只听来人说:“我狄使君活汝辈耶!”他们相携到德政碑下痛哭一场,净身洁食三日后继续上路,到了丰州,也立碑颂狄君之德。
州将教训元帅,正气凛然
当初讨伐越王时,宰相张光辅负责调度诸军,其手下将士自负功高,总找州里要这要那,都被狄仁杰拒绝了。张光辅火冒三丈:“你一个州将敢轻视元帅?”狄仁杰则怒火中烧:“在河南作乱的,只有一个越王李贞罢了,今一贞死,万贞生!”
张光辅听不懂,狄仁杰凛然教训他道:“你统兵三十万,不过打败一个乱臣,不约束将士,反而纵其暴横,让无罪之人肝脑涂地,血流成河染红郊野,这不是一万个李贞又是什么?这些人本就被恶势力胁迫,难以自保,突闻天兵降临,登上城楼归顺者数以万计!他们系着绳子从城墙上跳下来,将四面都踩踏成道路了。你怎么能纵容那些邀功之人杀归降之众?只怕是怨声沸腾,上彻于天!如果能得到一把尚方斩马剑,我现在就想砍了你的头,若要为此偿命,我狄仁杰就当回家了!”
张光辅被震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对狄仁杰怀恨在心。等回到东都,他就“奏仁杰不逊”,武则天倒没说啥,直接把狄仁杰贬官,换了个地方当刺史。
次年七月,洛州司马和洛阳令协助徐敬业的弟弟逃跑,张光辅被诬陷卷入其中,武则天二话不说就把他杀了。随后,狄仁杰调任洛州司马。(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