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河洛开新运,鹊立梅枝报好音。”龙年春节,正向我们走来。《大戴礼记》曰:“鳞虫三百六十,而龙为之长。”龙,是中国神话中的一种神异动物,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龙年春节来临之际,我们漫步河洛觅龙踪。
兔年尾短,龙年将至,自然要说说龙了。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图腾。几千年来,它被中国人赋予了丰厚的精神文化内涵,成为中华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龙,从远古走来,河南是龙的故乡,河洛地区见证了龙文化的千年演变。被称为人文始祖的太昊伏羲,“以龙师而龙名”,首创龙图腾;被称为又一人文始祖的黄帝,在统一黄河流域各部落之后,也用龙作为新部落的图腾;在“华夏第一都”偃师二里头遗址发现的大型绿松石龙形器,距今约3700年,被学者命名为“中国龙”,等等。今起,本网推出龙年说龙系列文章,带领大家一起漫步河洛,品味龙文化,同贺新岁。敬请关注。
“龙腾河洛开新运,鹊立梅枝报好音。”龙年春节,正向我们走来。《大戴礼记》曰:“鳞虫三百六十,而龙为之长。”龙,是中国神话中的一种神异动物,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龙年春节来临之际,我们漫步河洛觅龙踪。
龙飞九五启文明
西晋皇甫谧《帝王世纪》说:“太昊包牺氏,风姓,有景龙之瑞,故以龙纪官。”《左传·昭公十七年》记载:“太昊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太昊包牺氏、太昊氏,就是伏羲氏。
《易·系辞》云:“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这里的圣人就是指的伏羲氏。伏羲氏是三皇之一。《春秋运斗枢》说:“伏羲、女娲、神农,是三皇也。”伏羲、女娲、神农时期被称为“三皇时代”,也包括三皇时代的许多远古帝王,在河洛大地都留下了他们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的身影。
伏羲氏和女娲氏是相互通婚的两个部族,他们的图腾都是龙。两人成亲,造就和繁衍了古老的东方民族。
三皇之一的炎帝神农氏,其图腾也是龙。《帝王世纪》:“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蟜氏之女名登,为少典妃,游于华阳,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常羊,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以火德王,故号炎帝。”
从炎帝神农氏起,中国进入文明时代。炎帝开创了农耕文明、礼乐文明,建立了强大的神农王朝。
“有神龙首感女登于常羊”,这里提到了常羊山和神龙首。常羊山在伊川,这里有一个山泉群,形成开阔的水潭,是甘泉河的源头之一。这里与羊有关的地名很多,如邵雍《十八日逾牵羊坂南达伊川坟上》的“牵羊坂”等。牵羊坂附近,有龙头沟,沟内有巨型天然石龙。石龙长90余米,高近10米,形状与1987年濮阳西水坡遗址出土的远古蚌塑龙很相似。
奢龙六蛟与黄帝
轩辕黄帝之时,神农氏世衰。黄帝则与各部族有很好的往来与交流,并在交往中吸收了很多先进的文化和知识。《管子·短语》云:“昔者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得大常而察于地利,得奢龙而辩于东方,得祝融而辩于南方,得大封而辩于西方,得后土而辩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明乎天道,故使为当时;大常察乎地利,故使为廪者;奢龙辩乎东方,故使为土师;祝融辩乎南方,故使为司徒;大封辩于西方,故使为司马;后土辩乎北方,故使为李。是故,春者土师也,夏者司徒也,秋者司马也,冬者李也。”
《管子·短语》这段话的意思是,黄帝部族的天文历法知识、太常礼仪、土地收获之利、土木水利工程、以兵马保卫疆界、典狱诉讼等制度,是从蚩尤、大常、奢龙、祝融、大封、后土等部族那里学习而来的。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是说黄帝得到了中原部族首领蚩尤等“六相”的支持,而能够很好地治理天下。黄帝部族受炎帝文化的影响极大,迅速地进入文明时代。
“奢龙”,就是“蛇龙”,是以龙蛇为图腾的部族。《管子·短语》记载:“得奢龙而辩于东方……奢龙辨乎东方,故使为土师。”房玄龄注:“土师,即司空也。”是懂得水利土地的人,使其为土师,即司空,管理土木水里的官员。
奢龙,就是句龙,是炎帝后裔共工之子。他为黄帝土师,平水土,被尊为后土,死后祀以为社神,得到了后世的祭祀。《国语·鲁语上》云:“共工氏之伯九有也。其子曰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韦昭注:“共工氏伯者,在戏、农之间,有域也。其子,共工之裔子句龙也,佐黄帝为土官。九土,九州之土也。后,君也,使君土官,故曰后土。社,后土之神也。”共工、奢龙的活动中心,在洛阳西部的共水流域。
黄帝与蚩尤曾经会盟于西泰山。《韩非子·十过》云:“昔者黄帝合鬼神于西泰山之上,驾象车,而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在前,鬼神在后;腾蛇伏地,凤皇(凰)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西泰山在洛阳南部。两人会盟是在非常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的,还演奏了圣明帝王才有资格听到的“清角”之音。参加会盟的“六蛟龙”,是六个以蛟龙为图腾的部族。《广雅》说:“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有角曰虬龙,无角曰螭龙。”
黄帝的战将应龙
涿鹿之战是黄帝与蚩尤之间具有决定性的战争,是远古时代最为惨烈的战争。涿鹿之战中,黄帝的主将是应龙,他是杀死蚩尤的主力。《竹书纪年》说:黄帝轩辕氏“而使之应龙攻蚩尤,战虎豹熊罴四兽之力”。《山海经·大荒北经》云:“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
应龙氏当是以应龙为图腾的部族,也是黄帝部族的臣属部族。
应龙是我国传说中带翼的神龙。南朝任昉《述异记》云:“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也就是说,千年之蛟才能为龙,千年之龙为应龙。
应,繁体字写作“應”,与“鹰”可以通假。鹰是一种勇猛的飞禽,应龙是带翼的龙。龙长出翅膀,可比最勇猛的鹰,故称为“应龙”。
《楚辞·天问》云:“应龙何画?河海何历?”汉代王逸《章句》云:“有鳞曰蛟龙,有翼曰应龙。历,过也;言河海所出至远,应龙过历游之,无所不穷也。或曰:禹治洪水时,有神龙以尾画,导水径所当决者,因而治之。”即应龙尾巴所画过之处,江河湖海之所出。
应龙氏发祥于何方,似无从考释。1986年,在平顶山市新华区薛庄乡北滍村西滍阳岭上,发现了西周时期的应国墓地。应国可能与应龙氏有密切的关系。应国,即鹰国。墓地上发现了“应伯壶”“应伯盘”“应公鼎”“应事爵”“应事鼎”“应事簋”“应事觯”带铭文的铜器。
商朝时期就已经出现了应国。《竹书纪年》载:“盘庚七年,应侯来朝。”西周时期的应国与殷商时期的应国、黄帝时期的应龙氏之国当是同一地区。《水经·滍水注》云:“滍水右合鲁阳关水,水出鲁阳关外分头山横岭下夹谷,东北出入滍。滍水又东北合牛兰水……牛兰水又东南径鲁山南。阚骃曰:‘鲁阳县,今其地鲁山是也。’水南注于滍。滍水东径应城南,故应乡也,应侯之国。”
应国墓地坐落在北滍村西滍阳岭上,说明这里是滍水流域,距离蚩尤都城所在的汝阳蛮城岭古城不远。由于应龙氏部族与蚩尤氏不是同一部族,发生矛盾和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史记·五帝本纪》记载,“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诸侯咸来宾从”。应龙氏应该是最早“咸来宾从”、归顺黄帝的部族。应龙氏曾为黄帝立下汗马功勋,是黄帝的开国大臣。但是根据《山海经·大荒东经》所记载,当黄帝胜利之后,“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应龙氏大概是被边缘化了。(郑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