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毛灰灰的，嘴巴大大的，身子瘦瘦的，大家都叫它丑小鸭。丑小鸭来到世界上，除了鸭妈妈，谁都欺负它。”3日，嵩县何村乡吕岭村，在一间潮湿阴冷的土坯房里，透过狭小窗户的微光，11岁的静静在纸上一笔一画写着。
她从未叫过妈妈，她的爸爸是61岁的肖文娃，一个独臂单身汉。多年来，肖文娃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照顾静静。现在，看着静静畸形的双脚上发黑的疮流着水，已经再拿不出钱看病的肖文娃，只能用消毒水一点点为闺女擦着创口。
1 50岁单身汉，抱养一个小娃娃
2006年3月2日，肖文娃正在栾川县城打工，他听说有人在栾川的龙泉山上捡到个刚出生不久的娃娃，送到了县民政局。
当时已经50岁的肖文娃，早年因为意外一条胳膊被截了肢，家境贫困的他一直没娶上媳妇，听说这个事后，他想把这个娃娃抱回来，好好养大，到老了也有个人送终。
肖文娃把静静抱回家后，发现静静屁股上长了一个瘤子。当时他没有多想，打算凑钱给孩子做个手术，把瘤子摘了。
不过，自己是个从未结过婚的单身汉，怕养不活这个瘦弱的小生命，他把静静送到了他的姐姐那里，让姐姐代为照顾一年，其间他带着静静去医院做手术摘了瘤子。
一年很快过去了，静静一天天长大。当听到静静第一次喊出“爸爸”时，肖文娃心里无比满足，在这个破旧贫困的家，他心里涌起了希望。
然而，当他以为新生活要开始的时候，磨难悄然而来。
2 为给养女看病，俩兄弟拼尽一切
从静静两岁那年开始，肖文娃发现女儿走路的姿势和别人不太一样。刚开始走路还很快的女儿，后来走路越来越慢，右脚也有点儿内八字，他开始带着女儿到处看病。
因为残疾，肖文娃没有劳动能力，他的弟弟肖文庆也是个单身汉，为给静静看病，肖文庆在外打工，肖文娃在家放牛和照顾静静。兄弟俩攒点儿钱就给静静看病。
后来，静静的右脚开始溃烂流水，好了又破，破了又好，这样断断续续几年。再后来，她的脚也开始变形，渐渐地走不成路了……不仅如此，静静的臀部也长了疮，更严重的是，她经常会大小便失禁，这些都让她的性格越来越内向。
2014年，眼看静静病情越来越重，肖文娃兄弟俩咬牙借了几万块钱，带着闺女去了郑州，但在郑州一家医院做了手术后，静静的症状并没有明显改善，右脚也长了疮，两只脚畸形。
从郑州回来后，静静该上小学三年级了，可她只去学校上了一天课就回来了，身体状况让她只能待在家里。
3 最喜欢读《丑小鸭》，最想去学校
静静的家在村里的一个半山腰处，院子没有门，一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就是静静和爸爸住的地方。即使阳光晴好，房间里依旧潮湿阴冷，静静的书上长了绿色的霉菌。
《安徒生童话》是静静唯一的一本课外读物，也是她每天都会看的书。在那些童话中，她最喜欢的是《丑小鸭》，尽管里面有些字她并不认识，但她都一笔一画认真抄下来。
静静说，她喜欢写字、画画，最喜欢的，还是去学校上课。
“你还想上学吗？”听到这个问题，静静说她想上学，只有上了学才能走出去，长大才能挣钱养活爸爸和叔叔。
这个小姑娘还不知道，她的家里已经没有钱了。肖文娃拿出一张在郑州治疗的诊断证明，上面写着静静得的是脊髓栓系综合征，这是一种先天性疾病，静静足部和臀部的溃疡都和这个病有关，说起这个，肖文娃背过去流下了眼泪，他怕闺女看见难受。
尽管腿走不了路，但当爸爸和叔叔都在外干活的时候，这个懂事的女孩就一个人生火做饭。家里没有菜，她就熬点儿玉米糁，再热几个剩馒头。
对于静静来说，10年前，尽管被亲生父母抛弃，但肖文娃的义举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如今，在被病魔缠身的时候，谁能给她第三次生命？
(为保护未成年人隐私，文中静静为化名)(洛阳晚报记者 李砺瑾 / 文张斌 /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