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四川人，12岁就参加红军离开了家，抗战八年都跟着部队在山西打鬼子。我是小测绘员、小参谋，不拿枪，没啥本事，主要就是画画图。”日前，在家中接受采访的95岁抗战老兵戚怀培谦虚地说。
“去时好几个人，回来时人就不全了”
在军事行动中，作战地形图如同指挥员的眼睛，有了这张图的指引才能明确军事行动的路径和方向。戚怀培说，他曾在红军的测绘训练班里学习过，主要任务就是搞侦察，画作战地形图。
“八路军作战很缺地图，我们经常需要在战斗前对鬼子的据点、阵地进行详细侦察。敌人的枪眼有几个、在哪儿，都要去侦察。”戚怀培说，几乎每次侦察他都要化装成老百姓，首长再派两三名枪法好的战友保护他，有时候还会有出名的战斗英雄参加。
之所以要这么小心翼翼，是因为近距离侦察非常危险。他需要带着棋盘大小的图板，仔细侦察后秘密进行标记，经常需要进入鬼子的射程进行隐蔽侦察。有时候，侦察不得不在白天进行，更容易暴露，所以经常是“去时好几个人，回来时人就不全了”。
侦察结束后，戚怀培得第一时间画出准确的地图，供首长部署作战。
“我们死守，敌人死攻”
“日本鬼子顽固又狡猾，宁可同归于尽也不愿被俘。刚开始我们没有经验，不少战友都白白牺牲了。”戚怀培回忆说。
1937年9月底，八路军129师从陕西出发，东渡黄河，开赴山西抗日前线。10月挺进太原后，立即驰援娘子关。
戚怀培说，此役是129师东进抗战的第一战。一场恶战后，鬼子败退，他们在战场上收缴兵器、抓获战俘时，没想到一些负伤的鬼子在装死，手拿刺刀将八路军战士刺死，或用手榴弹同归于尽。
“鬼子用的是飞机大炮，我们用的是大刀长矛。在武器上，我们落后太多，作战一般都要速战速决。”戚怀培说。
令戚怀培最难忘的一次是，在山西省武乡县洪水镇的一次战斗。当时，日军对晋东南大举进犯，772团奉命死守一个战略位置重要的阵地，以掩护大部队转移。
“我们死守，敌人死攻，部队那次牺牲很大。”戚怀培回忆说，那次战斗打了三四天，772团损伤过半，团长叶成焕也在前沿阵地指挥战斗时不幸中弹牺牲。
“阵地虽然丢了，但我们的任务完成了。我们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一仗打下来没了那么多人……我们团长人好得很……”说着说着，戚怀培无法控制情绪，哽咽着流下了眼泪。
（记者 朱艳艳 郭宁康/文 陈占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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