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洛阳玩一把曲水流觞游戏,也是孟浩然这位“洛漂”的人生幸事。在洛阳流浪期间,他心力交瘁,好在遇上了一次上巳节,略微放松了一下心情。
卜洛成周地,浮杯上巳筵。
斗鸡寒食下,走马射堂前。
垂柳金堤合,平沙翠幕连。
不知王逸少,何处会群贤?
——孟浩然《上巳洛中寄王九迥》
能在洛阳玩一把曲水流觞游戏,也是孟浩然这位“洛漂”的人生幸事。在洛阳流浪期间,他心力交瘁,好在遇上了一次上巳节,略微放松了一下心情。
上巳,即修禊日,在农历三月初三。西周时洛阳人会在这一天到洛河边游玩,以除不祥。据南朝梁吴均《续齐谐记》云:“昔周公卜城洛邑,因流水以泛酒,故逸《诗》云‘羽觞随流波’。”这应当是史书关于这一习俗的最早记载,曲水流觞是属于洛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曲水流觞,亦称流杯曲水或流觞曲水,是旧时上巳节的一种饮宴习俗。众人围坐在回环的水渠边,将特制的酒杯置于上游,任其顺着曲折的水流缓缓漂浮,酒杯漂到谁跟前,谁就取杯饮酒。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尽兴为止。文人则将此习俗进一步发展:酒杯停在谁面前,谁就要赋诗一首,最后由主人将这些即兴诗汇集成册。
西晋时沿袭了这一习俗,石崇常常在金谷园里举行曲水流觞的活动。他把金谷二十四友写的诗汇集起来,写上序言,这些诗得以流传下来。
王羲之在兰亭搞的曲水流觞活动,就是从洛阳金谷园学去的。他效仿石崇的做法,汇集了活动中的所有诗文,自己写了个《兰亭集序》,于是诗文也流传了下来。
心情放松后的孟浩然,望了望北边的万岁楼,即应天门上的五凤楼,感慨不已,赋诗道:“万岁楼头望故乡,独令乡思更茫茫。天寒雁度堪垂泪,月落猿啼欲断肠……”
开元二十五年年初,孟浩然离开洛阳,当时残雪尚未消融,他又赋诗:“我行滞宛许,日夕望京豫。旷野莽茫茫,乡山在何处?孤烟村际起,归雁天边去。积雪覆平皋,饥鹰捉寒兔。少年弄文墨,属意在章句。十上耻还家,徘徊守归路。”
这首《南阳北阻雪》告诉我们:诗人到南阳前又遇大雪,他的心也如平原积雪一样苍凉,求仕无果的他终于下定决心——离开洛阳,归隐田园,终老故里。(王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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