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子深受封建礼教束缚,“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找一个好丈夫,就是为自己的下半生安排了好的归宿。
古代女子深受封建礼教束缚,“未嫁从父,既嫁从夫”,找一个好丈夫,就是为自己的下半生安排了好的归宿。今天介绍两位传奇小说中的古代女子,一个是牡丹花仙,嫁入凡尘,因被质疑身世,果断离去;一个在牡丹花的见证下,主动追求幸福,通过诉讼争取婚姻自主。
爱就爱了,何必在意是人是仙
这位牡丹花仙名叫葛巾,故事出自清代蒲松龄的文言短篇小说集《聊斋志异》。
洛阳书生常大用痴迷牡丹,听闻曹州牡丹冠绝齐鲁,心向往之。一年初春,他到曹州办事,借住在当地官绅家中。时方二月,牡丹尚未开花,常生每日徘徊在园中,痴痴地望着花枝,口中吟诵牡丹诗。没多久,花渐含苞,盘缠却也将尽,他便典当春衣,苦等花开。
一天,常生在花园里遇见一女郎与老妪,那女郎“宫妆艳绝”,常生目眩神迷:“娘子必是神仙!”老妪怒斥其鲁莽,女郎却含笑离去。他当夜惊惧成疾,继而转惧为想;如是三日,憔悴欲死。
这夜,万籁俱寂,老妪送来汤药,称是她家葛巾娘子亲手调制的毒药,命他速饮。“仆与娘子,夙无怨嫌,何至赐死?”常生不解,但与其相思而病,不如喝药得了。没想到,他喝下毒药非但没死,反而“头颅清爽,酣然睡去”。次日醒来,只见红日满窗,身子大好,他更加坚信自己遇到了花仙。
常生问过葛巾的姓氏,葛巾答:“既以妾为仙,仙人何必以姓名传?”彼时,常生似乎并不在意葛巾的身世,是人是仙都不打紧,有爱就成。后来,二人回到洛阳成婚。葛巾的妹妹玉版则嫁给了常生的弟弟。兄弟皆得美妇,常家日渐富足。
两年后,姐妹俩各生一子,这时才提到自家姓氏:“魏姓,母封曹国夫人。”曹州有魏姓世家?女儿失踪,为何不闻不问?常生好奇,又不敢问,便着手暗查,甚至借口重赴曹州,结果发现“曹国夫人”竟是一株长到屋檐那么高的葛巾紫牡丹。他心中惊异,难道妻子真是“花妖”?
常生看到一首赠曹国夫人的诗,回来故意念给葛巾听。葛巾一听顿时变了脸色。她喊玉版把孩子抱来,对常生说:“三年前,感君见思,遂呈身相报;今见猜疑,何可复聚!”
姐妹俩将二幼子掷于地上,孩童瞬间化作青烟消散。常生正惊讶,姐妹俩的身影也随即淡去。他悔恨不已,但世上哪有后悔药?过了几天,“堕儿处生牡丹二株”,长势极快,当年开花,那花一紫一白,朵大如盘,花瓣层叠如云,远胜寻常的葛巾、玉版。不过数年,两株花蔓延成林,移栽后变异出新品种,没人叫得上名字。洛阳牡丹自此名动天下,而常生终其一生再未见过花仙踪影。
好个莺莺,自己的幸福自己争
这位勇于追求幸福的女子名叫李莺莺,故事出自北宋刘斧编撰的文言志怪、传奇小说集《青琐高议》。
洛阳才子张浩家财万贯,宅第壮丽,人又好学,很多贵族想与他联姻,都被他拒绝了。
一日,桃李芬芳,牡丹含苞,春意浩荡,张浩在自家花园约好友廖山甫闲坐。他走到亭子东边,见青衣侍女身边站着一个美丽的姑娘,“新月笼眉,秋莲著脸,垂螺压鬓,皓齿排琼,嫩玉生光,幽花未艳”,姑娘见到他也不躲闪。
张浩的心狂跳不止,落荒而逃,对廖山甫说:“我并非好色者,可刚刚完全不能自持,几乎失掉魂魄,这可如何是好?”廖山甫立马鼓励他去表白。
张浩鼓起勇气前去搭讪,方知姑娘竟是自家东邻李莺莺。这小子不敢说实话,只说请莺莺小酌,“以接邻里之欢”。莺莺却坦诚相告,自己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见他,并大胆说出自己的心愿就是将来跟他结婚。
幸福来得太突然,张浩激动万分。莺莺却十分冷静,向他索取信物。张浩解下罗带,莺莺拒绝,她要求张浩现场作诗。张浩遂指着身旁含苞待放的牡丹作诗曰:“迎日香苞四五枝,我来恰见未开时。包藏春色独无语,分付芳心更待谁。”
谁知,女儿自己选夫婿,父母坚决不同意。莺莺便差尼姑给张浩传话:“就算父母不同意,我也决定嫁给你!”
第二年,牡丹盛开,张浩推窗赏花,想起去年的花下之约,遂起身剪花数枝,派人悄悄送给莺莺,附信道:“去岁花未坼,遇君于阑畔。今岁花已开,能否见一面?”不久,他们趁夜幽会,次日清晨才分手。
几个月后,父亲外出做官,莺莺随行,临走前派尼姑告诉张浩:“等我回来,就与你成亲。”谁知她一去两年,毫无音信。张浩被叔父做主娶大族之女孙氏,竟不敢反抗。正在筹办婚礼时,莺莺一家回来了。听说张浩要与孙氏成婚,莺莺心知再不努力幸福就飞了。
她先策划跳井事件,逼迫父母同意自己嫁给张浩,然后带着张浩写给自己的牡丹诗到官府起诉。府尹派人把张浩喊来问话,张浩说:“不是我变心,而是叔父之命,我不敢抗拒。”府尹便道:“那好,既然孙氏尚未过门,我现在就为你做媒,你跟李氏结婚吧!” 如此,莺莺终于争到了她要的幸福。(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