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国家“十三五”重大文化工程项目的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已开馆近1年。它的建成和开馆,是中国文化建设过程中的重大事件,可以让更多游客看到60余年来几代考古人员发掘出的能够展示夏代社会发展的文物,对我们增强爱国主义情怀、增强文化自信具有重要意义。
近日,二里头遗址保护和申遗专家座谈会在市文物局召开。这标志着二里头遗址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工作启动。二里头遗址是经考古学与历史文献学考证的夏文化遗存,是我国探索夏文化的关键性遗址,具有独一无二的重要地位。本报从即日开设《走进二里头 探秘夏文化》栏目,将考古人员60余年来对二里头遗址的研究成果、对夏文化的探索成果,以及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建设过程等进行详细展示,进一步坚定文化自信、增强文化自觉,在助力中华文明探源工程和二里头遗址申报世界文化遗产中,把历史文化内容“讲清楚”,让历史文化资源“活起来”。
作为国家“十三五”重大文化工程项目的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已开馆近1年。它的建成和开馆,是中国文化建设过程中的重大事件,可以让更多游客看到60余年来几代考古人员发掘出的能够展示夏代社会发展的文物,对我们增强爱国主义情怀、增强文化自信具有重要意义。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副馆长赵晓军说,这是一座集中展示夏都文化、二里头遗址、夏商周断代工程和中华文明探源工程成果的专题类博物馆,是一本立体、鲜活的夏代历史书。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是如何体现夏都文化的?近日,记者就此进行了采访。
大型绿松石龙形器(复制品)
博物馆名称中,“夏都”二字有讲究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最直接体现夏都文化的地方,当然是它的名字。
去年,省编办同意将二里头遗址博物馆筹建处正式更名为“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消息一出,立即引发网友热议,议题集中在“夏都”二字上,主要问题有两个——到底有没有夏代?二里头遗址是不是夏代的都城遗址?
关于前一个问题,夏商周断代工程首席科学家李伯谦曾在2019年举办的纪念二里头遗址科学发掘60周年国际学术研讨会上作过阐述——夏代在司马迁的《夏本纪》及先秦时期的文献中均有提及,但是长期没有得到考古学的实证。随着偃师二里头遗址、登封王城岗遗址等遗址的发掘,考古学资料与历史文献相互结合证实了夏王朝的存在。
如今,二里头遗址发掘已经60余年。考古发掘成果显示,二里头遗址的面积约为300万平方米,是当时中国乃至东亚地区最大的聚落。它的中心区有“井”字形道路系统、宫城城墙、宫殿区、中轴线布局的夯土建筑基址群、大型祭祀场所、铸铜作坊、绿松石器制造作坊、青铜礼器群等,是一处布局严谨、规划有序的大型都城遗址。
该大型都城遗址是不是夏代都城遗址呢?对此,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二里头工作队队长赵海涛有自己的理解。
二里头遗址是一处史无前例的王朝都城遗址,以二里头遗址为代表的二里头文化的绝对年代为距今3800年至3500年,是中国最早出现的核心文化、中华文明总进程的核心与引领者。这是考古学上可以确认的二里头遗址、二里头文化的重要内涵和重大价值。
同时,历史文献学的研究成果表明,夏王朝是中国的第一个王朝,主要活动于公元前2070年至公元前1600年的中原地区。从年代、地域、社会发展阶段、文化特征等多方面论证,“二里头遗址是夏朝中晚期都城的遗址,二里头文化是夏文化”是目前为止关于二里头遗址、二里头文化历史属性的最佳表述。
牙璋
博物馆的建筑设计,融入诸多夏都文化元素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副馆长赵晓军告诉记者,该博物馆设计团队在设计之初,就把诸多夏都文化元素融入其中。
比如,二里头遗址所在位置是一个天然台地,为了体现这一特点,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建筑外形被设计成中央高、四周低,高低错落。由低到高的建筑外形,体现了礼仪性的空间序列,中央隆起的台地,象征着华夏第一王都中心。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造型也不是方正且规则的,整个博物馆东南西北各有几条夯土墙延伸至博物馆呈开放状,博物馆整体布局中央隆起,向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充分延展、辐射,象征二里头文化在中华文明总进程中的核心地位。该博物馆还与二里头遗址的考古现场相呼应,蜿蜒的建筑边界暗示着二里头文化的内涵不断被揭示的动态过程。
如果从空中俯瞰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整体形象就像盘龙,最高处的中央大厅隐喻方形的龙头,向四周延伸的部分则像龙身和龙尾。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主入口也有巧妙的设计。这样说您可能更好理解:站在井底向上看,看到天空应该是圆形的外廓,而站在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主入口抬头看,天空的外廓就如同二里头遗址一号宫殿的形制。
走进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的中央大厅,能看到大厅中间偏东处有一个紫铜装饰的电梯房,其顶端形如二里头遗址出土的乳钉纹铜爵。
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内的清水坡道是受年轻人喜爱的“网红”打卡地,该坡道俯瞰造型就像二里头遗址出土的玉器牙璋。
站在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最顶层的回廊上,能够一览博物馆周边景象。在这里,也有一处体现夏都文化元素的细节——支撑体采用三柱结构而非单柱,这种形式来源于二里头遗址发现的多进院落或四合院式宫殿建筑群。
镶嵌绿松石兽面铜牌饰
博物馆外的“井”字形小路,仿照夏都道路形制铺设
道路是城市的骨架和动脉,在对二里头遗址的探索中,找寻“主干道”是一项重要工作。在考古发掘中,二里头遗址的考古人员先发现了“中国最早的十字路口”,后又追探出“井”字形道路网。
如今,二里头夏都遗址博物馆外那些窄长、铺着石子的“井”字形小路,就是仿照夏都道路形制铺设的。
考古人员是如何发现夏都的道路状况的?根据勘测记录,20世纪70年代,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二里头工作队在2号宫殿基址东侧探明了一条南北向大路,当时追探出200多米,因麦田浇水终止。20多年后,新一代考古人员在已经发黄的图纸中找到这一线索时,预感这条大路是解开夏都中心区布局之谜的一把钥匙。
21世纪初,考古人员循此线索不断向南北追探,最终确认这条南北向大路长近700米。当时,有老乡说他家地里的小麦长得不好。考古人员根据田野考古常识推断,这很可能是地下有质地细密的夯土建筑基址,导致土壤结构异常所致。
经过钻探,结果出乎意料,阻碍地下水下渗的遗迹不是夯土建筑,而是坚实的路土。考古人员顺藤摸瓜,发现居然有一条东西向的大路,与之前宫殿区东侧大路垂直交叉,主干道的十字路口找到了,被考古人员称为“中国最早的十字路口”。随后,第三条和第四条道路也相继被找到。至此,夏都中心区纵横交错的“井”字形道路网重见天日。(记者 刘嘉仪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