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村,位于宜阳县花果山乡,是该县最偏远的行政村之一。花山小学,仅剩3名学生,孔文卿仍然默默耕耘,甘当三尺讲台“守望者”。
孔文卿在辅导学生做功课
“当当,当当……”每天清晨,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铃声,熊耳山腹地的花山村,回荡着读书声。
读书声并不高,还有些参差不齐,但对这个距离县城70多公里的深度贫困村而言,这就是最美的声音。
花山村,位于宜阳县花果山乡,是该县最偏远的行政村之一。花山小学,仅剩3名学生,孔文卿仍然默默耕耘,甘当三尺讲台“守望者”。
今年,是他在这所小学教书的第37个年头。这些年,学生们换了一茬又一茬,唯有孔文卿,始终扎根大山深处。他说,“哪怕仅剩一个孩子也要坚守下去”。
“全科教师”+“兼职父母”
近日,记者第三次踏入花山小学,新粉刷的墙壁让这里显得更有生机。
教室里,木质讲台下摆了三张课桌。两名低龄的孩子正学写字,一名年龄稍大的孩子正在朗读课文。
“大男孩上六年级,两个小的跟着学简单的内容。”孔文卿说,他扮演“全科教师”的角色,一边教六年级的张乐锋语文、数学等课程,一边教5岁多的周龙跃和张彩怡拼音识字。
“山里孩子也应该接受好的教育,虽然仅剩我一个老师,但还要尽量让孩子们掌握更全面的知识。”孔文卿说。
虽已59岁,背已微驼,但一站上讲台,孔文卿依然神采飞扬。
“写‘仁’字,一撇一竖一横短一横长。”教完低年级学生写字后,趁他们练习间隙,孔文卿又教张乐锋古诗,让他上讲台默写“孤帆远影碧空尽”的后一句。“‘江’字笔画顺序不对,右边不能先写两横再写一竖……”孔老师很细致地指出了他的错误。
如今,孔文卿不仅是“全科教师”,还是“兼职父母”。
“留在村里读书的孩子,家境普遍贫困。我除了教书,还得为他们做饭,甚至接送他们上学。”孔文卿说,从上个学期开始,他主动承担了给学生做午餐的任务。半年多来,他没收过一分钱。
孔文卿就像一支蜡烛,照亮孩子们成长的每一步。
坚守讲台37年初心不改
“我很爱这所学校,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快乐,也很满足。”课间,孔文卿看着孩子们奔跑嬉戏,脸上满是笑容。
花山小学,是他一辈子的挚爱。
孔文卿是土生土长的花山村人。1978年,他是当时村里为数不多的高中毕业生。1982年,花山小学遭遇“教师荒”,他临危受命,成为一名民办教师。
“那时的花山小学仅有一排平房。”孔文卿说,几位教师每年攒一些钱陆续给学校添置些东西,再加上上级支持,学校规模不断扩大。
自2001年起,孔文卿成了这所小学的校长,他对这座深山沟里的小学负起了更大责任。
曾经,花山小学也十分热闹,鼎盛时期的2008年在校学生有120多名,因为教学质量好,附近嵩县、洛宁山区的孩子们也翻山越岭到这里上学,上下两层楼的十几间教室挤得满满当当。
交谈中,孔文卿讲述了一件令他很骄傲的事情。2018年,花山村一下子出了8个大学生,而且这几个孩子都曾是他的学生。“这是我们村有史以来考上大学人数最多的一年。”孔文卿说,作为教师,他最高兴的就是看到孩子们能读书识字,走出大山,实现自己的理想。
不论学生多少,对孔文卿而言,校便是家。学校师资不足,他想方设法向上级申请,邀请教师到村里任教;学校设施简陋,他不厌其烦地从外地添购教学设备,尽量使孩子们能享受到与山下孩子一样的教育条件。每学期开学时,他都要到乡政府去拉书本;每年秋季,他会提前下山采购蜂窝煤,使孩子们冬天不受冻……
这一方讲台,他站上去就没想下来,37年初心不改。时光荏苒,岁月绵长,他融入学校的历史中,学校扎根在他的生命里。
只要学校在,贫困村的希望就在
这几年,不少村民搬出了深山,一些学生也随家长到镇上或县城读书。2018年秋开学时,该校仅剩两名学生。
孔文卿为孩子们能接受更好的教育感到高兴,但又不舍学生离去,不舍花山小学凋敝。他毅然坚持办学。
“今年开春,多了一名学生。”孔文卿指着周龙跃说,“是个不错的苗子”,言语之中满是慈爱和喜悦。对他而言,每个学生都视如珍宝,哪怕多一个都很幸福。
四月的熊耳山,满眼苍翠。再有两个多月,孔文卿就将60周岁了,退休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可孔文卿放不下山里的孩子。
在大山里生活了一辈子的孔文卿,深知教育对山区孩子的特殊意义,“山里的孩子们与外界接触少,掌握知识是他们走出大山的希望”。
“我很想把这所学校办好、传承好,哪怕仅剩一个孩子也要坚守下去。”孔文卿说,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志愿者或特岗教师来花山小学接班。
在这之前,他会继续努力站好最后一班岗。
“小妹妹,摘草莓,不怕流汗不怕累,送给大家尝一尝,酸酸甜甜味道美……”大山深处,又传出阵阵读书声。
稚嫩的童声,如同美妙的音符在回荡。只要学校在,贫困村希望就在!(洛阳日报记者 李东慧 通讯员 张珂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