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脑子就会有些糊涂，武则天也不例外。武则天80岁时，就因为听了男宠张昌宗的谗言，险些要了宰相魏元忠的命。
人老了，脑子就会有些糊涂，武则天也不例外。武则天80岁时，就因为听了男宠张昌宗的谗言，险些要了宰相魏元忠的命。
是谁救了魏元忠呢？
在《智囊》述评中，冯梦龙谈及了这个故事。
张昌宗兄弟仗着武则天宠幸，做了不少坏事。眼看武则天日子不多了，怕将来遭到宰相魏元忠的剪除，他们先下手为强，向武则天打起了小报告，诬告魏元忠曾私下议论说：“太后(没把她当皇帝)老了，不如尽快让太子(李显)上位，这才是长久之计啊！”武则天一听，气得从卧榻上坐起来，说：“大胆！”喘息了一会儿，她扭头对张昌宗说：“明天让他们都来上阳宫！”
第二天上午，包括太子李显在内的一干大臣，悉数来到上阳宫观风殿前候旨。武则天先召魏元忠和张昌宗对质，两个人你来我往，全无结果。武则天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脸颊，看看这个——自己的忠臣，瞅瞅那个——自己的嬖臣，也不知道该相信谁。最后，张昌宗说：“陛下，魏宰相说这话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在场，可以让他来做证！”武则天有些吃惊，问：“谁啊？”“您的秘书张说(yuè，洛阳人，后来官居宰相)。”张昌宗赶紧答道。武则天摆摆手，说：“传张说上殿。”
当时张说果真在场吗？
原来，考虑到武则天可能要当面对质，张昌宗之前连夜出宫，安排了这个把魏元忠坐实的桥段。他找到张说，许诺只要如此这般讲，定为其安排一个更高的职务。张说心里很清楚，这是做伪证啊！答应吧，欺君，也害了宰相；不答应吧，得罪张昌宗，也害了自己。他皱着眉，沉思良久，还是点头答应了。
张说听到传旨，抬腿准备入宫。正在这时，同为武则天秘书、后来也做了宰相的宋璟赶紧从后面拉拉张说的衣襟，小声说：“兄弟！人有好名义，鬼神不得欺啊！不可违心去陷害忠良！”张说略微停留，低头没有作声，又往前走。宋璟赶两步，脸涨得通红，大声说道：“若有不测，我会立即觐见陛下为你力争！”然后抓住张说的手，说：“大不了，我们一起死！”此时，其他大臣也都围上来，拱手向张说道：“青史留名啊，多为子孙考虑！”
此时殿前太监催促道：“请速速进殿！”张说分开众人，进入观风殿。
武则天劈头问道：“魏元忠妄论皇室，你当时在场吗？”
张说低头，没有回答。
魏元忠仰天一叹，深感痛心地问张说：“难道你要与张昌宗合伙来陷害我吗？！”
张说脸色一变，厉声说道：“您身为宰相，怎么能说出这般市井小人的话！”
张昌宗在旁边咳嗽了一声，给张说使眼色，意思是别跟他瞎掰扯了，赶紧做证吧！
张说面向武则天，道：“臣那天确实在场。”
张昌宗面露喜色，催促道：“快讲、快讲！”
张说一转身，手指着张昌宗，扭头对武则天说：“陛下请看，在陛下面前，张昌宗还在如此逼迫微臣，何况在这殿堂之外呢？！”张昌宗一下子傻了！张说接着道：“今天，臣当着陛下和众大臣的面，不敢不实话实说！臣实在没有听到魏宰相说过这样的话！反倒是张昌宗昨晚逼我做伪证来欺骗陛下！虽然得罪昌宗，臣对陛下却是忠心耿耿，死而无怨的！”
武则天听罢，指着张昌宗，半天说不出话来。
张说能在关键时刻主持正义，确实冒着极大的身家和政治风险，难能可贵。张说的聪明之处在于，他看到了武则天还有正直的一面，作为一国之君，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私应该分明，情理不可混同。他将做证的时机与地点选择在殿堂之上，这样事后可以免遭打击报复，因为如果那样，武则天就将落下不辨忠奸的骂名。
下一期，将为大家讲述一个地位远不及张说的工匠揭发奸臣的故事，敬请关注。（沙宇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