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学者称,明堂是武则天的政治活动中心和心理支撑点。与同时期建筑相比更高大、更华丽的明堂,怎么就上升到了“中心”和“支撑点”的高度?怎么就成了一代女皇的“我心中,你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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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布政壁画 (摄于明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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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建明堂画作 (摄于明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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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学者称,明堂是武则天的政治活动中心和心理支撑点。
与同时期建筑相比更高大、更华丽的明堂,怎么就上升到了“中心”和“支撑点”的高度?怎么就成了一代女皇的“我心中,你最重”?
这得从明堂的功能说起。
明堂是政治中心
明堂是啥东东(网络用语,即东西)?
来看武则天的认识。她在《令礼官详定享明堂礼仪诏》中称:“夫明堂者,天子宗祀之堂,朝诸侯之位也。开乾坤之奥策,法气象之运行,故能使灾害不生,祸乱不作……但敬事天地,神明之德乃彰;尊祀祖宗,严恭之志方展……今以上堂为严配之所,下堂为布政之居,光敷礼训,式展诚敬。”
明白了吧,“敬事天地”在明堂,“尊祀祖宗”在明堂,“布政”在明堂……
古代的皇帝平时都干些啥?最重要的还不是上述几件事,而这些重要的事都在明堂进行,这说明明堂的地位太重要了,意义太深远了。
简单总结一下,明堂是古人心目中的政治中心,“至尊所居”,皇权的象征。
君权神授,替天执政,天人合一……历代帝王都以能在明堂布政为无上荣耀,但这听起来极其简单的事,不是每个帝王都能做到的,因为历史上很多朝代都没有明堂。
不是每个朝代都有明堂
黄帝和夏商周时期都有明堂。
秦代无明堂。
汉代的汉武帝曾在泰山之下、汶水之上,修建了“以茅盖之”的简陋明堂。后来,他想在长安城南好好建一座明堂,但因儒臣们对明堂的规制争论不休,尤其是在该有五室还是九室上意见不统一,最后只好作罢。
西汉元始四年(公元4年),王莽辅政,在长安南郊建成明堂。
东汉建武三年(公元27年),光武帝在洛阳建成九室明堂。
三国两晋时期,没有朝代建造明堂。
隋代两任皇帝都有建造明堂的想法,文帝时没建成,还是因为儒臣们对明堂规制争论不休;炀帝时没建成,一是因为迁都,二是因为兴役。
唐代,太宗两次提出修建明堂,也因为五室和九室之争,加上对高丽发动战争,最后无果。高宗即位后拟建明堂,但又一次因为儒臣们各执己见作罢。
唐高宗想建的明堂,最终在武则天的手里建了起来。
“独出心裁”建明堂
武则天修建明堂,也遇到了儒臣们对其规制争论不休的情况,但她没有不知所措。
《资治通鉴》记载:“及太后称制,独与北门学士议其制,不问诸儒。诸儒以为明堂当在国阳丙己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太后以为去宫太远。二月,庚午,毁乾元殿,于其地作明堂,以僧怀义为之使,凡役数万人。”
武则天就是武则天,与其听你们啰啰唆唆最后啥也弄不成,不如我另立班子。
武则天就是武则天,什么“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什么“国阳丙己”,咋着方便咋着来,哪里合适在哪里建。
垂拱四年(公元688年)正月初五,建成的明堂傲然屹立在乾元殿的旧址上,成为神都洛阳一座雄伟壮观的地标性建筑。
武则天修建的明堂,后世评价“独出心裁,造型乖戾”,叫我说,这体现了她“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的改革精神和“快刀斩乱麻”的果断与刚毅,正是这样的性格成就了一代女皇。
乾元殿和怀义的故事
在有关明堂的故事中,有一座建筑和一个人不能绕过。
这座建筑就是明堂的“前身”乾元殿,这个人就是建造明堂的总工头怀义。
乾元殿是武周时期的宫城正殿,隋代叫乾阳殿,隋末李世民攻入洛阳后,因其太过奢华,下令将其焚毁。
麟德二年(公元665年),唐高宗命司农少卿田仁汪在旧址上建乾元殿。
武则天欲建明堂,看中了乾元殿的位置,它再次被毁。
怀义,原是在洛阳城卖药的小商贩,后来被千金公主献给武则天并得到宠爱,从此青云直上,气焰嚣张。
明堂建成后,武则天下令“于明堂北起天堂五级以贮大像;至三级,则俯视明堂矣”。
可惜这“双子星座”,建成后没多久就让怀义给烧了。
《资治通鉴》记载:“时御医沈南璆(qiú)亦得幸于太后,怀义心愠,是夕,密烧天堂,延及明堂。”
怀义醋意大发,烧毁两座地标性建筑,武则天不是不知道,但她“耻而讳之”。此后不久,她下令在原址上重建明堂。至于让她“羞愧难当”的怀义,在明堂被烧后不久,就被她“使建昌王武攸宁师壮士殴杀之”。
武周明堂的故事有很多,很吸引人,但它的寿命不长。
开元二十五年(公元737年),唐玄宗命将作大匠康愆(qiān)素到洛阳毁掉明堂,“愆素上言:‘毁之劳人,请去上层,卑于旧九十五尺,仍旧为乾元殿”。
从第一次建成到被康愆素去掉上层改为乾元殿,武周明堂存世40多年。
在寿命短暂的明堂里,武则天敬神、布政、打击政敌、奖励功臣,有条不紊地推动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也书写着自己“政启开元,治宏贞观”的辉煌篇章。(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