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谍战片《风声》中,影星周迅饰演的顾晓梦为了向外传递情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情报,对于战争的胜负可谓至关重要。1936年,孟光宇在《洛阳实习调查日记》(以下简称《调查日记》)中记载,洛阳书肆老板告诉他:“近来不准任意出卖县志,因为日本人来收藏……”这印证了日军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提前搜集情报作准备,而“收藏”各地县志即为其中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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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洛阳实习调查日记》中,孟光宇留下了有关“洛阳县志”的文字记载(图片由记者翻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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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谍战片《风声》中,影星周迅饰演的顾晓梦为了向外传递情报,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情报,对于战争的胜负可谓至关重要。1936年,孟光宇在《洛阳实习调查日记》(以下简称《调查日记》)中记载,洛阳书肆老板告诉他:“近来不准任意出卖县志,因为日本人来收藏……”这印证了日军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提前搜集情报作准备,而“收藏”各地县志即为其中一项。
1 七七事变前夕,日本人多方搜集中国县志
1936年7月19日,到洛阳之后第三天,孟光宇“一个人孤零零地到河洛图书馆借了一部《洛阳县志》”。
资料记载,1931年,当时河南省最大的公共图书馆——公立河洛图书馆创办,馆址在今老城区图书馆街,林东郊应邀担任名誉馆长。
《调查日记》记载,当天,孟光宇“出河洛图书馆,到东大街,遍访各书肆,看些古旧残缺的木刻县志”,书肆老板告诉他:“近来不准任意出卖县志,因为日本人来收藏……”
县志,是专门记载一个县的历史、地理、风俗、人物、文教、物产等的志书,主要作用是存史、资政。
从1931年“九一八”事变开始,日本悍然发动侵华战争。1932年“一·二八”事变爆发,日本加紧侵略中国的军事行动。
2005年,据《三晋都市报》报道,抗战前,日本人为了搜集山西地方情报,曾搜集山西各县的县志。
复旦大学历史系教授巴兆祥在《论中国方志流布日本的特点》一文中介绍,抗日战争期间,日军以占领者自居,相继成立“占领区文献接收委员会”“新民会”等,肆无忌惮地对地方志等文献进行搜集、掠夺。日本政府的国策机构“东亚研究所”,在华殖民机构“华北交通公司”以及外务省的特别调查班、参谋本部调查班,都明目张胆地深入占领区各地掠夺地方志。1941年,日本政府颁布《敌产管理法》,企图使图书掠夺合法化。战时被劫往日本的地方志书不计其数。据《中华民国被掠夺文物总目录》不完全统计,自1937年到1945年8月,河南省通志馆损失书籍8000册,其中不乏地方志。
《调查日记》传递出的信息再次印证,在七七事变前夕,日军为搜集情报,从县志入手,在洛阳等地以收藏名义窃取我国各地信息,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作准备。
2 为保存珍贵资料,孟光宇在洛购买多部县志
听了书肆老板的话,孟光宇立即为中央政治学校图书馆“买得两部《洛阳县志》,一为嘉庆年版,一为光绪年版”,以便保存资料。
清代嘉庆年版《洛阳县志》为嘉庆十八年(公元1813年)刊本,六十卷。嘉庆年版《洛阳县志》卷秩浩大,包括一皇德记,二巡幸记,三沿革记,四星象记,五舆图记,六土地记……九山川记,十帝王记……二十四风土记,二十五物产记,二十六至二十八职官表,二十九、三十选举表,三十一官品表,三十二官阶表,三十三户口簿,三十四会计簿,三十五灵徵志,三十六学校志,三十七沟洫志,三十八第宅志,三十九衙署志,四十营建志……六十序录等内容。
1936年8月2日,孟光宇再次为学校购买县志,“遍访各书肆,结果圆满,满载而归,共得九部”。其中,《祥符县志》是“北平图书馆(中国国家图书馆前身——记者注)所未有”。
从《调查日记》全文可知,孟光宇在洛期间共购买了11部县志,有名可查的是两部《洛阳县志》和一部《祥符县志》,其余8部不详。
3 日军进攻洛阳前,曾派间谍潜伏洛阳
在孟光宇离开洛阳两年之后的1938年,日军派间谍赴洛,对洛阳每条街巷进行标注……
据洛阳晚报首席记者孙钦良考证,来洛日本间谍名叫佐藤,日本士官学校毕业,少将军衔。
1938年,佐藤到洛阳后,逐渐收买一些人,笼络一些人,用隐蔽手段物色并发展情报人员,建立了情报组织,有计划地刺探、窃取、搜集情报。
他还绘制了洛阳地形图,标注得十分清楚。邙山上清宫一带,他去的次数最多,因为那里是军事制高点,可居高临下进攻洛阳,作战时必须先行占领。他还对今郑州大学附属洛阳中心医院附近进行观察,认定那里是向东攻击老城的一个关口,就把那里的土岗(当时非平地,后曾设“土岗”公交站亭)一一标出。他还认真研究了周公庙周围的地形,认为那里可以埋伏两个步兵中队的兵力,就连周公庙前的一棵大树都做了标注。
佐藤在洛阳潜伏了5年,不露声色,干尽坏事,使得1944年5月国民党第15军固守洛阳时,所筑阵地之地貌悉为日军所预知,饱受日军炮火打击。
4 孟光宇所购《洛阳县志》,或在台湾保存
1946年,中央政治学校与中央干部学校合并,定名为“国立政治大学”,校长改为专任制,蒋介石担任永久名誉校长。1954年,“政治大学”在台北市复校。
中央政治学校是中国国民党训政时期培育国家政治人才的主要基地。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后,中央政治学校迁至重庆。
据《<民国二十年代中国大陆土地问题资料>总序》记载,孟光宇所著《洛阳实习调查日记》等资料均为“手写恭楷……向以珍本视之,自重庆迁回南京,复由南京辗转迁台……历经变乱,未尝有少许之破损”。
据此,我市一名古籍收藏爱好者推断,孟光宇为中央政治学校图书馆所购两本《洛阳县志》,或存于台湾政治大学。嘉庆年版《洛阳县志》除原刊本外,1916年曾重校印刷,为石印本,流传较广。而光绪年版《洛阳县志》比较少见,弥足珍贵。(见习记者 余子愚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