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个偶然获知的消息让我市知名IT人士王永兴奋不已：多年来，一直欲造“动漫之都”的洛阳，原来竟与中国动画鼻祖万氏四兄弟之一的万涤寰有着极深的渊源。成名于上海的万涤寰为何会来洛阳？他在洛阳究竟留下了哪些印记？根据王永提供的线索以及多方联系，记者终于找到了89岁的季镜心老人。这位与万涤寰同事了30年的老人的回忆，为我们打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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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氏兄弟联合执导的动画片《铁扇公主》。（资料图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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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老照片，一个时代的记忆
12日，在涧西区龙鳞路的原矿山厂家属院内，记者见到了89岁的季镜心老人。他拿出一张珍藏的老照片，这张照片拍摄于1960年，是一名女童的半身照。
只见照片上的小女孩如洋娃娃一般可爱，一头卷发，如陶瓷般细腻的脸蛋儿上隐隐泛出红晕，薄薄的嘴唇儿看起来十分俏皮。
老人说，这张3岁女孩的照片就出自万涤寰之手，洗出后一直作为样片，悬挂在万氏照相馆里。当时，万涤寰是照相馆的摄影师，因为他的技术很好，照相馆的所有样片都是他拍的。此外，他还要检查每张洗出来的照片，对照片质量进行把关。
“你看它是彩色的，其实这原本是张黑白照片。”老人说，刚拍出来的黑白照片，经过上色后就变成彩色，而和现在的彩色照片不同的是，无论保存多久，这种经过处理的照片都不会发黄变色。
这张照片只是万涤寰留在洛阳的一个小小的缩影。这位在洛阳工作生活了30年的动画片导演，一直都在照相馆工作，很少有人知道除摄影师外，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
动画大师，把自己的照相馆搬到了洛阳
万涤寰和洛阳的缘分，要从1955年说起。
当时正值“一五”期间，全国援建洛阳。是年，洛阳市派人前往上海，动员上海国营商业企业和私营商户前来支援洛阳建设。当年11月，上海方面派了5个行业的代表来洛阳进行前期考察，季镜心是代表之一。
季镜心当时在上海的太平洋照相馆工作，1955年年底，作为第一批上海支援洛阳的人员来到我市。和他一起来的有21个人，其中就有万涤寰。
万涤寰是当时上海万氏照相馆的老板，万氏照相馆位于霞飞路(现淮海中路)上，名气极大。解放前著名影星胡蝶、京剧名家梅兰芳、著名作家萧红和萧军等，都曾光顾这里。
当时正是公私合营时期，为了支援洛阳建设，万涤寰把整个万氏照相馆都搬了过来，他带来了所有的照相设备和工作人员以及当时先进的照相技术。
季镜心说，当时搬到洛阳的不仅有万氏照相馆，还有太平洋照相馆和卡德照相馆，由于万氏照相馆名气最大，所以合并后的照相馆就叫万氏照相馆。
万氏照相馆最早位于老城区青年宫附近，后来搬到了上海市场。万氏照相馆不断发展壮大，后在广州市场开了一家分店。万氏照相馆这个名称一直叫到“文革”前，之后改名为人民照相馆，沿用至今。
用技术支援洛阳，学当地话融入洛阳
季镜心说，他们初到洛阳，条件非常艰苦。刚搬到涧西时，大家就在草棚子里工作。万涤寰白天在店里工作，晚上就住在店里。
在他们来之前，洛阳的照相技术还很落后，仍用传统的日光照相。万涤寰他们从上海带来了电光照相技术，拍出来的照片质量很好。
“那时的照相馆生意红火得不得了，来拍照的人排起长队，就连县里也有不少人来照相。”季镜心说，这样一来，店里人手一直很紧张，万涤寰不仅要照相，还要处理许多其他事情。
曾有一个细节让季镜心印象深刻。那时照相馆里的人都来自上海，大家为了更快地融入洛阳，都努力学习洛阳方言，而在所有人中，万涤寰的洛阳话说得是最好的。
工作中，大家只知道万涤寰是个热心人，话不多，对业务十分熟悉，摄影技术也很高。但是，当时没有人知道，他竟是中国动画鼻祖之一，而他也从未在人前提起过。后来，从他的徒弟那里，大家才知道，原来红极一时的动画片《铁扇公主》，竟是他和他的三个哥哥一起做出来的。
“我曾经有一张万氏兄弟的合影，不过后来搬家时弄丢了。”季镜心说，在他的记忆中，没有见过万涤寰的哥哥们，不过万涤寰的妻子和孩子们经常来洛阳看万涤寰，每到假日，万涤寰也会回上海看望家人。
回忆旧时光两位老人不胜感慨
“我记得他(万涤寰)是一位白头发老爷爷，对谁都很和气，很多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季镜心的女儿季跃华说，她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在照相馆里玩耍，经常见到头发斑白的万涤寰忙着店里的工作。
在季跃华的记忆里，万涤寰多年来一直是自己买菜、做饭，做饭和休息都在一间屋子里。
季镜心说，最后一次与万涤寰见面，大概是1990年。当时，季镜心带着老伴儿回南京探亲，专门去探望这个一起工作了几十年的老伙计。当时，万涤寰住在南京的老宅里，和儿子一起生活。见到他时，万涤寰头发已经全白，老伴儿已不在人世，两位老人一起回忆旧时光，不胜感慨。自此以后，季镜心再也没有了万涤寰的消息。
追寻大师足迹寻找大师印记
随着岁月流逝，当年和季镜心、万涤寰一起从上海来支援洛阳的老照相馆的人们，大多已经去世。季镜心说，现在仍然健在的可能只有他和一位叫仇锦明的老人。然而，因为自己身体不太好，自从搬到女儿这里后，再也没有见过照相馆的老伙计。
听到季镜心老人的这些回忆，王永十分激动。他说，这些回忆以及过去的那些老照片，对于正在建设中的洛阳动漫博物馆而言，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
王永说，他很希望当年那些认识万涤寰的人们，能够提供一些有关这位动画开山鼻祖的洛阳记忆。
“那些提供线索的人们将成为动漫博物馆的第一批观众。”王永说，他会亲自带着大家追寻大师的足迹，领略动画的魅力。
如果您曾经在万氏照相馆照过照片，或是留有这方面的记忆，请拨打本报热线66778866联系我们吧。
（记者 李砺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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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氏四兄弟简介
万涤寰原名万嘉坤，中国美术片导演，我国早期动画影片的拓荒者之一，万氏四兄弟中排行第四。他1926年入长城画片室，与其兄万超尘、万籁鸣、万古蟾合作创作出我国第一部无声动画短片《大闹画室》。此后，四兄弟合作创作了《纸人捣乱记》、《同胞速醒》、《血钱》等多部美术电影。从1929年起，万涤寰曾为系列武侠电影《火烧红莲寺》做了十几集的绘景工作。
万嘉综、万嘉淇、万嘉结和万嘉坤四兄弟出生于南京，1926年以万籁鸣、万古蟾、万超尘、万涤寰的艺名，在上海拍制出一部真人和动画合成的动画短片《大闹画室》，宣告了中国动画片的诞生。1941年，万氏兄弟联合执导了我国经典动画片《铁扇公主》，这也是中国第一部动画长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