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孟母、窦燕山、苏洵和程夫人将孩子培养成才的故事,正在“鸡娃”的家长会不会备受鼓舞?
看了孟母、窦燕山、苏洵和程夫人将孩子培养成才的故事,正在“鸡娃”的家长会不会备受鼓舞?等等,咱们冷静片刻,先了解一下反面教材,再考虑该如何行动。
来自北宋的警钟
饶州出神童!
这是北宋民间流行的一种说法。
唐宋时期,科举考试专门设有童子科,据《宋史》记载:“凡童子十五岁以下,能通经作诗赋,州升诸朝,而天子亲试之。”
宋代饶州在今江西鄱阳,宋神宗时,饶州有个叫朱天锡的孩子,才九岁就去参加童子科考试。神宗皇帝亲自听他背书,十分满意,赐其“五经出身”,还给他发了“五万”奖学金。
朱家不只这一个神童,朱天锡有个堂兄叫朱天申,也给神宗皇帝背书去了。毕竟年长三岁,朱天申比朱天锡还厉害,“试十经,皆通”,亦获赐“五经出身”。
消息传回饶州老家,乡亲们高兴之余,不免心生羡慕: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他老朱家的孩子能成神童,咱家的孩子说不定也有这潜力。
当地人纷纷开始“鸡娃”,家里的小孩子不论天资如何,到了五六岁,就开始教他们学习五经,《诗》《书》《礼》《易》《春秋》挨着背。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贪玩,怎么才能让他们专心致志地读书?饶州人想了个“绝妙”的法子:弄一个大竹篮子,让孩子坐进去,再找一棵树,把竹篮子吊到树梢上,彻底断绝孩子与外界的交流。
教书先生也顺应市场需求,调整了收费标准,提前跟家长谈好价钱,学生背会一本经书,家长就付多少钱。家长为了让孩子早日成才,教书先生为了早日得到报酬,双方合起伙来“鸡娃”,让孩子在树上“昼夜苦之”。
后来饶州确实偶有孩子中童子科,于是民间就流传“饶州出神童”,然而许多小孩并非读书的料,苦读到死的孩子比考中的孩子要多得多。这不免使人联想到如今流行的一句玩笑话:“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听听这来自北宋的警钟吧,“鸡娃”还是要慎重!
来自南北朝的答案
上述故事出自文言文名篇《饶州神童》,此文时常出现在如今的语文试卷中,还有一篇文言文很有名,即北宋王安石的散文《伤仲永》。
《伤仲永》的主人公方仲永也是一名江西神童,五岁时无师自通,提笔写诗,震动乡里。谁知他的父亲掉进钱眼里,把孩子当成摇钱树,致其荒废学业,长大后成了一个普通人。比起《饶州神童》里苦读至死的孩子们,方仲永倒也不算太不幸。
由此可见,教育孩子过犹不及;而孩子能否成才,父母的认知与方法很重要!我们不妨重温一下苏洵的经历。
“苏老泉,二十七。始发奋,读书籍”,在此之前,苏洵“终日嬉游”,他爹苏序却“纵而不问”。面对外界的责备与质疑,苏序亦能顶住压力,“笑而不答”。苏序已经培养出两名进士,至于这个儿子,他心里清楚,急不得。
果然,苏洵大器晚成!
苏洵成才,主要靠自悟及自学,一开始,他也走了几年“弯路”:“闭户读书为文辞”,举茂才、举进士皆不中,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走科举之路的料。
他的两个儿子则恰恰相反,苏轼、苏辙同科进士及第时,一个21岁,一个19岁。《宋人轶事汇编》中记有苏洵的一句玩笑话:“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
好在苏洵并没有像范进那样执着于科场,而是及时更换赛道,找到适合自己的领域,最终成为“唐宋八大家”之一,捎带着把俩儿子也培养成了“唐宋八大家”的成员。
咱洛阳也出过一个著名神童叫郭忠恕,是五代至宋初人,据说他七岁即能诵诗作文,应童子科及第。神童郭忠恕长大后走仕途屡栽跟头,颇受打击,转而钻研文字学和书画,结果都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传世作品《雪霁江行图》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上方有宋徽宗赵佶手书两行:“雪霁江行图,郭忠恕真迹。”
看到这里,您会不会心生疑问,到底怎样的孩子适合被“鸡娃”?
古人早已给出答案,创作于南北朝时期的《颜氏家训》中称:“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不知也。”意思是说,有大智慧的人,不用教育,自己就能成才;极愚笨的人,即使教育再多也不起作用;介于二者之间智力中等的人,才需要教育,不教就不会开窍。 从胎教到启蒙教育,从“鸡娃”到“鸡自己”,何时该放手?何时需助力?……这些都考验家长的能力。古人“鸡娃”的事儿,我们暂且讲到这里,至于自家娃该如何教育,还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家长从古至今都不容易!(洛报融媒记者·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