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的前半生,尽管曾3次“登基”,但“巡幸”的地方少得可怜。成了新中国公民之后,他以全国政协文史专员的身份,实现了期待已久的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愿望。1964年8月的洛阳之行,是末代皇帝溥仪唯一一次来洛阳。在洛阳的漫游使溥仪长了见识,他说:“参观使我们更加了解祖国、热爱祖国了!”
一九六四年五一劳动节,溥仪夫妇在收听广播
青年时期的溥仪 (本版图片由余子愚翻拍)
溥仪的前半生,尽管曾3次“登基”,但“巡幸”的地方少得可怜。成了新中国公民之后,他以全国政协文史专员的身份,实现了期待已久的游览祖国大好河山的愿望。1964年8月的洛阳之行,是末代皇帝溥仪唯一一次来洛阳。在洛阳的漫游使溥仪长了见识,他说:“参观使我们更加了解祖国、热爱祖国了!”
1 “帝王将相参观团”参观洛阳
资料显示,溥仪夫妇参加的全国政协参观团,是由全国政协组织的“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专员和爱人到祖国西北及中原进行参观学习”的团体。
参观团成员除了溥仪夫妇,还有溥仪的胞弟溥杰及原国民党高级将领杜聿明、宋希濂、范汉杰、廖耀湘、王耀武、杜建时、沈醉等及其夫人们,由于他们在新中国成立前的历史身份,此团被人戏称为“帝王将相参观团”。
1964年8月5日,溥仪夫妇随团开始了西北和中原之行。西安,是他们到达的第一站。此后,他们乘火车前往延安,饱览了陕北风光。从延安返回时,因“频降大雨,道路不通,为赶行期,他们只得乘机返回西安”。
溥仪一行于当年8月22日“晨6时半抵洛阳,住友谊宾馆”。洛阳晚报记者曾前往现友谊宾馆采访,一楼大厅列有重要接待大事记,其中有“1964年8月,中国末代皇帝溥仪夫妇及弟溥杰下榻我馆”。
2 洛阳,使溥仪大开眼界
了解清代历史的读者知道,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避八国联军乱后,于清光绪二十七年(1901年)农历九月中旬回北京时路过洛阳。民国时期的《洛阳县志》记载:“二十七年九月帝奉慈禧太后回銮至洛;十一日入城驻跸府署,十九日游龙门(石窟)。”
溥仪在1908年11月13日被慈禧选中,成为继光绪之后的末代皇帝。不知溥仪来洛,是否会想起慈禧和光绪?
《末代皇帝的后半生》记述了溥仪眼中的洛阳:“洛阳,使他(溥仪,记者注)大开眼界。这里不再徒具九朝古都的虚名,而以一座拥有五十六万人口(1964年数据,记者注)的新兴城市的风姿矗立在人们面前。”
《溥仪日记》则简明扼要地记述了溥仪1964年在洛期间的行程:
8月22日,上午听洛阳市政协工作人员介绍情况,下午游览了龙门石窟、关林和洛阳博物馆。
8月23日,上午参观洛阳轴承厂和矿山机器厂,下午参观白马寺并远眺了古汉城遗址(即汉魏洛阳故城,记者注)。
8月24日,上午参观洛阳第一拖拉机制造厂,看了热加工、冷加工、发动机和总装配等车间,最后看“东方红”拖拉机表演。下午游览洛阳市容和东周王城遗址。
8月25日,乘火车自洛阳至郑州。
3 末代皇帝驾驶“东方红”拖拉机
《末代皇帝的后半生》对溥仪的洛阳印迹着墨颇多——
“当溥仪步入龙门石窟、白马寺和洛阳博物馆时,他和溥杰一样心里又一次被愧疚所占据。龙门石窟始建于北魏孝文帝时期,历经400余年的大规模营造,计有2100多个窟龛、10万余尊佛像及其他宝贵文物,是世界闻名的艺术宝库。游览之中,当听到《帝后礼佛图》等浮雕被外国人盗往国外,眼见观世音佛像失去了面庞,溥仪一个劲儿叹息……走出白马寺,他与溥杰相对无言,回想起当年两人互相勾结盗运故宫国宝的行径,溥仪说:‘我是糟蹋故宫国宝的罪人哪!’
“在由毛泽东主席亲自敲定厂址、周恩来总理亲自任命厂长,中国第一台拖拉机的诞生地洛阳拖拉机厂(今中国一拖公司,创建于1959年,记者注),杜聿明为了试试拖拉机的质量,麻利地登上拖拉机,溥仪受到感染,也(找了一辆)坐了上去。杜聿明这位在红星人民公社学会熟练驾驶而且精通修理拖拉机的‘技师’,还真认真地指点开溥仪了。杜聿明驾驶的那辆拖拉机开动了,溥仪坐的另一辆拖拉机也奔驰起来,当然,这是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工人师傅发动了引擎。”
据溥仪的夫人李淑贤回忆:“(在洛阳)溥仪对许多新鲜事物都感兴趣,看见那一排排正待出厂的‘东方红’拖拉机,他非要上去开一开并拽我上车,请工人师傅手把手地教着开。当时,溥仪很高兴地说:‘如果我能多待几天,就可以驾驶它上田野中去了。’拖拉机厂一位在场的领导同志马上说:‘我们欢迎你落户啊!’溥仪走下拖拉机说道:‘下次有机会一定再来!’”
4 祖国万里之行,让溥仪终生难忘
溥仪没有想到,他来洛阳的第一次也成了最后一次,他学习驾驶“东方红”拖拉机的梦想至死也没有实现。
李淑贤说:“两次在祖国各地的漫游使溥仪和我都长了见识,正如溥仪对我说的那样:‘参观使我们更加了解祖国、热爱祖国了!’”
祖国万里之行,让溥仪终生难忘,尤其是,这使一个获得公民资格的末代皇帝的思想得到了升华。从溥仪发自内心的感受中,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认识不仅仅停留在痛恨自己的过去和那个逝去的社会上。可贵的是,他通过切身经历,懂得了社会要向前进这一不可逆转的规律,坚定了对人类美好前程的憧憬。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1964年8月28日,溥仪等“乘火车,自郑州返北京,于22时30分抵达”,从而结束了历时24天的西北及中原之行。
1964年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溥仪因尿血第一次住院治疗。1965年,溥仪几乎是在与病魔的搏斗中生活、工作的。他坚持抱病参加了许多社会活动,如会见外宾,与港澳同胞交谈,参加五一、十一焰火晚会等,溥仪将此当作政治生命。
溥仪患病后,周恩来总理非常惦念,曾多次召集名医对其进行抢救,却还是未能挽回他的生命。
1967年10月17日,溥仪因病去世。
1997年6月9日,李淑贤因肺癌去世。
(见习记者 余子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