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高铁、飞机,往返不便,远方的人回家过年耗时颇多,所以春节假期通常比其他节假日长一些。比如清代,从北京到洛阳等地的各级官员,腊月十九至腊月廿二就“封印”放假,过罢年正月二十前后才赶回衙门办公,春节、元宵节连着休,美得很。
春节是中华民族最重要的节日。不论身在何方,到了春节,人们都会尽力赶回家中与亲人团聚,共度春节。
古代没有高铁、飞机,往返不便,远方的人回家过年耗时颇多,所以春节假期通常比其他节假日长一些。比如清代,从北京到洛阳等地的各级官员,腊月十九至腊月廿二就“封印”放假,过罢年正月二十前后才赶回衙门办公,春节、元宵节连着休,美得很。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能享受美好假期,总有些人春节也要加班,就连北宋大文豪苏轼也不例外。
须先陪皇帝过年
唐宋时期,在朝为官的洛阳“上班族”,一年有一百多天假期,春节、元宵节都有小长假,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没办法回家过年。
原因很简单:不是赶不上马车,也不是付不起盘缠,只为要陪皇帝过年。
古时候,春节不叫春节,而是叫“元旦”,或者“元日”“元正”。中国古时用农历纪日,在古人的概念里,农历正月初一才是“元旦”。
洛阳是唐代东都。《唐会要》记载,唐代元日前后各放假3天,春节共放假7天。正月初一,京城的高官及地方州府“一把手”必须入宫参加大朝会,给皇帝拜年,陪吃,陪喝,陪玩,散会之后才能安排私人事务。
家在外地的京官,赶着大年初一去给皇帝拜年,掐头去尾,自然也就没有充足的时间往返故乡探亲。
家在京城的官员也不得闲。唐代的皇宫在洛河北边,朝臣们大都住在洛河南边。大年初一,天还没亮,洛阳城里天寒地冻,大伙儿就得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起来,穿戴整齐,顶风冒雪,渡河过桥往皇宫赶,参加“元日大朝会”。
古人称臣见君为“朝”,君见臣为“会”。参加朝会是在京官员的第一要务,若是无故缺席,或是迟到早退,皇帝会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
元日大朝会规模盛大,极为隆重,皇帝要接受群臣及各国来使的礼贺。文武百官入宫之后,各就各位,恭恭敬敬,再三朝拜,按礼节走完一整套流程,三呼万岁,方得解脱,比平日上班还累。
让人没脾气的“伏豹直”
地方官员过年期间若要值班,也难回乡过年。
唐代诗人韦应物在《元日寄诸弟兼呈崔都水》中感叹:“一从守兹郡,两鬓生素发……日月昧还期,念君何时歇。”自从当了官,就没回老家过过年,每逢佳节倍思亲。这种情况是古代很多地方官过年时的真实写照。
宋笔记小说《南部新书》记载,唐代的御史台很会拿捏新人,凡是新入职的官员,照例都是“初入台,陪直二十五日,节假直五日,谓之‘伏豹直’。百司州县初授官陪直者,皆有此名”。
“直”通“值”。所谓的“伏豹直”,意思就是别的官员都走了,独留下此人值班,“如藏伏之豹,伺候待搏”。
古代官场等级制度森严,论资排辈现象严重,春节留守值班的,一般都是资历较浅或无后台的官员。
手里有钱、脑子活泛的新人,眼看春节轮到自己值班了,往往会提前打点好关系,临到过年找个事由(譬如家中老母生病盼儿归),溜之大吉。而那些家境贫寒的官员,即便春节期间真的生病,只怕也难以请假;即便请到假了,之后也得用例定的休息日抵偿。
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不按常理出牌。《梦溪笔谈》记载,宋代的翰林馆阁轮流一人值夜班,轮值官员经常托故不去,并在“宿历”——值班签名表上随手写一个看似正当的理由:“腹肚不安,免宿。”一来二去,“宿历”被时人戏称为“害肚历”。
洛阳人熟悉的北宋大文豪苏轼,是个不擅长编造休假理由的老实人。他年轻时曾在官府值班过年,熬夜守岁,“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仍勉励自己“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
写“害肚历”谁不会呀,可努力的人不想瞎糊弄。过年不等于啥都停下,总得有人坚守岗位,才能维持社会秩序的安定。既然要加班,那索性把思想境界拔高一些,辛苦我一个,幸福千万家,如此,“伏豹直”亦不足畏惧。(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张丽娜 实习生 刘如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