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讲到,1939年3月,刘少奇离开中原,去延安开会。这年9月,刘少奇带着徐海东从延安返回竹沟,途中第三次经过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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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时期的刘少奇 (翻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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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讲到,1939年3月,刘少奇离开中原,去延安开会。这年9月,刘少奇带着徐海东从延安返回竹沟,途中第三次经过洛阳。为应付国民党顽固派的刁难,防止意外发生,刘少奇化名“胡服”,打扮成普通战士,装成徐海东的秘书。徐海东佩戴国民革命军少将的军衔,以到中原检查新四军的名义,掩护刘少奇秘密回竹沟。离开洛阳时,刘少奇一行在国民党卡口遭到盘查,幸亏有了徐海东“国民革命军少将”的军衔才得以化险为夷。
从延安回竹沟,发展华中根据地
回到延安后,刘少奇出席了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
这次会议从7月3日一直开到8月25日才结束。针对国民党“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反动方针,共产党从大局出发,发表了《为抗战两周年纪念对时局宣言》,提出“坚持抗战,反对投降;坚持团结,反对分裂;坚持进步,反对倒退”的三大政治口号。
在延安的日子里,刘少奇一边开会,一边指导华中地区的抗日战争。这时候,抗日战争已进入相持阶段,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叫嚣“一个月内灭亡中国”实乃妄想。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游击战争如火如荼,抗日民主根据地不断扩大,形成了对日、伪重点占领的城市和交通线的反包围态势。
为坚持敌后持久抗战,发展和巩固抗日根据地,中共中央根据“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战略部署,决定发展华中抗日武装力量。这是因为,华中在战略上是联系华北和华南的枢纽,这里的游击战争和群众武装力量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对于整个抗战前途关系甚大。
1939年9月15日,刘少奇从延安返回竹沟,随同的还有包括徐海东在内的40多名干部。此前,徐海东是八路军115师344旅旅长,刚被任命为新四军江北指挥部副指挥兼四支队司令员。
刘少奇化名“胡服”,假扮徐海东秘书
此时,国共两党的关系非常紧张,国民党顽固派正在加紧推行“防止异党活动办法”,对延安地区周边实行严密封锁,百般阻挠延安方面派干部去新四军。
为防止意外发生,刘少奇化名“胡服”,假扮徐海东的秘书。
扮成徐海东的秘书是有原因的。国共合作后,我党领导的红军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徐海东被蒋介石授予国民革命军陆军少将军衔。这个少将军衔,遇到国民党军队时,还是有一定震慑作用的。就这样,徐海东以奉命率领军事检查团去中原检查新四军的工作为由,率众出发。因为检查组是蒋介石亲自批准的,徐海东每到一处,当地国民党军政大员纷纷拜访。
“不要忘了,我可是你的秘书哟!”刘少奇出发前叮嘱徐海东。
一路上,刘少奇把“秘书”当得很到位。遇到国民党军政大员来拜访,他就装成普通士兵,站在徐海东背后。徐海东刚脱下军帽,刘少奇立即用双手接住。这使徐海东很不安,刘少奇毕竟是中共中央的领导人,而他只是一个旅长。
刘少奇知道徐海东的心思,他笑着说:“在这种环境下,必须机智,就跟演戏一样,要演得像才行。”
晚上,刘少奇总要工作到很晚,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徐海东不是在房外巡查,就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刘少奇讲他刚写完的《论共产党员的修养》。
后来,徐海东跟别人谈起这件事时曾幽默地说:“那些天,我白天当首长,晚上可就是小学生了。”
身份被识破,仍欣然赴宴
1939年9月18日,刘少奇一行抵达洛阳,再次住进贴廓巷56号的洛八办。
出于礼貌,徐海东要礼节性地到卫立煌府上拜访。不巧的是,卫立煌的夫人刚刚去世,他离开洛阳去奔丧了。知道徐海东要来,卫立煌委托参谋长郭寄峤接待徐海东。刘少奇因不能暴露身份,就让徐海东一个人去了。
第二天,郭寄峤没打招呼,就到洛八办回访徐海东。“今晚我为徐将军洗尘,请务必到府上小叙。”郭寄峤对徐海东说。因担心刘少奇来洛阳的消息传出去会引起国民党特务的警觉,徐海东对郭寄峤的宴请一再推辞。
徐海东送郭寄峤出门的时候,刘少奇刚好从此经过,三人打了个照面。徐海东吃了一惊,赶紧上前掩护说:“这是我的……”还没等他把“秘书”俩字说出口,郭寄峤已经趋步上前握住了刘少奇的手:“不知道刘先生驾到,真是失礼。”
原来,刘少奇以前和卫立煌会晤时,郭寄峤也在场,知道刘少奇在中共的地位。
“老友重逢,非常难得啊!”刘少奇不慌不忙地说。
郭寄峤似乎看出了什么,随机应变道:“徐将军,卫司令特地嘱咐属下,你是上宾,要在长官司令部安排官宴,为将军洗尘,我看,不如郭某设家宴招待,也便于叙谈,如何?”徐答:“难得郭将军这么热情,徐等恭敬不如从命啊。”
“刘先生也来么?”郭问。
“谢谢郭将军盛情,一定来。”刘少奇说。其实,刘少奇本不准备在洛阳公开露面,既然被撞见了,送上门的统战工作只有做了。他对徐海东分析说:“我对郭寄峤虽然不太熟悉,但知道卫立煌将军对我们态度还好,估计不会出什么差错,去一趟也无不可。”
郭寄峤的家宴很排场,没有一个外人参加,刘少奇向郭寄峤讲了全国抗战的形势和国共两党的关系,郭寄峤频频点头。
离开洛阳城,遭国民党士兵盘查
9月20日,刘少奇一行离开洛阳。
徐海东的女儿徐文慧回忆,当时她和母亲周东屏以及刘少奇坐在第一辆车上,出洛阳城时,遭到国民党宪兵阻拦,非要对车辆和人员进行搜查。徐海东和其他干部在第二辆车上。看到两个宪兵爬上车厢翻查物品,刘少奇急忙暗示警卫员赶快去叫徐海东,因为第一辆车上装的都是军事文件和地图。
徐海东看到警卫员跑步过来,知道出事了,大步冲过来。
“你们干什么?我的东西,谁也不许动!”佩戴国民革命军少将军衔、身穿呢子军大衣的徐海东大吼一声,并自报家门。
听到“徐海东”这三个字,守城的宪兵倒吸一口凉气,紧张地敬了个军礼,立刻退了下去。他们都知道,战场上的徐海东异常勇猛,人送外号“徐老虎”,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蒋介石当年曾悬赏25万大洋捉拿徐海东。
“全连立正,欢送徐将军!”守城军官立正大喊。就这样,刘少奇一行安全地出了洛阳城。
9月25日,刘少奇一行到达竹沟。11月上旬,他们到达新四军游击支队司令部,淮北涡阳县新兴集。12月上旬,徐海东到达安徽定远新四军江北指挥部驻地,圆满完成了护送刘少奇到达华中的任务。(记者 牛鹏远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