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阳县城西北12.5公里处的石陵村西,随风起舞的麦浪中,坐落着一座直径和高各约10米,坐北朝南的覆斗形墓冢,巨大的墓冢之上芳草萋萋,看不出一丝有人供奉的痕迹,它就是晋高祖石敬瑭之墓,即后晋显陵,石陵村也因此得名。据县志记载,陵园东原有“邱灵寺”,是石敬瑭灵辇停放之处,后为护园人住所,寺内建筑多已改建,1965年尚存巨碑一通,是宋景德年间所立,现已不复存在。
如今,这座帝王陵墓已显得破败不堪,没有丝毫皇陵气质,但经历千年的沧桑之后,从其残留的墓冢规模和县志关于“邱灵寺”的记载,让我们想象出后晋显陵昔日宏伟的同时,也勾起了对那段耻辱历史的记忆。后晋显陵于2000年被列入第三批河南省文物保护单位。
昔日宏大皇帝陵 今朝唯留一墓冢
晋高祖者,就是五代时后晋皇帝石敬瑭,史书上称其为至文彰武明德(死后谥号)孝皇帝。这样一位声名显赫的皇帝,其陵墓规模自然也非比寻常。
据宜阳县历史文化研究会会长乔文博介绍,后晋显陵墓底围长原有100米、高20米,由于周围地势的提高和当地农民的农业生产,使墓冢日渐缩小为如今的规模。墓冢前曾有刻立于清雍正二年九月的石碑1通,上书“晋高祖墓冢”5个大字,并有神道和石像僧(石人石兽)9对,但现都已荡然无存。
宜阳县真正的帝王陵寝屈指可数,而这位“至文彰武明德”的皇帝,在宜阳,甚至在石陵都很少被人提起。在各地纷纷借名人之名大搞旅游开发的今天,似乎从未有人动过开发后晋显陵的念头。石敬瑭之陵墓经历千余年的历史洗礼之后,今日唯见黄土一堆。
“当年知用谁筹谋” 割地稀世留骂名
石敬瑭为了称帝,以自称儿子、割送燕云十六州(今河北、山西北部地区)为条件,在契丹的帮助下,于公元936年11月灭后唐,建后晋,定都洛阳。石敬瑭割地、称儿皇帝的做法被世人唾弃至今,清人吕法令在其诗《石家陵》中写到:五季纷纷事已休,石家陵寝尚千秋。当年知用谁筹谋,轻割燕云十六州。
清人吕法令在其诗《石家陵》中写到,“知用谁筹谋”,确实有个为石敬瑭出坏主意的人。《资治通鉴》后晋纪一载:掌书记洛阳桑维翰曰:“公明宗之爱婿,今主上以反逆见待,此非首谢可免,但力为自全之计。契丹主素与明宗约为兄弟,今部落近在云、应,公诚能屈节事之,万一有急,朝呼夕至,何患无成。”石敬瑭原为后唐明宗的爱将和女婿,闵帝即位后闻知石敬瑭阴谋自立,欲兴兵讨伐,石敬瑭下属桑维翰说了上面一番话。
石敬瑭采纳了桑维翰的主意,并请其草表“称臣于契丹主,且以父礼事之,约事捷之日,割卢龙一道及雁门关以北诸州与之。”对这种割地称臣、屈节事人的做法,其部将都押牙刘知远曾据理力谏:“称臣可矣,以父事之太过。厚以金帛赂之,自足致其兵,不必许以田土,恐异日大为中国之患,悔之无及。”
“石敬瑭的部将刘知远的说法颇有见地,指出‘以父事之’和割地的无穷祸患,然而石敬瑭一心想换取契丹‘倾国赴援’,早日称帝,最终采纳了桑维翰的投降主张,以父之礼称臣纳贡,并割让燕云十六州给契丹”。乔文博说,割地稀世的决策说到头来还是石敬瑭自己定的。在五代十国的乱世之下,石敬瑭乱中夺权、为过皇帝瘾无耻称帝的手段和割地带来的灾难,遭到后世唾骂。
石敬瑭虽说是沙陀人,但其发迹之地在河东(今太原),建都之地在洛阳、开封,陵寝之地在宜阳,人们一向把他看做中原王朝的国君,他却向契丹称儿称臣,因此他在历史上留下骂名是必然的。
称儿称孙未长久 一举祸乱数百年
石敬瑭向契丹称儿称臣、割让燕云十六州后,本以为能得到契丹的支持,使自己的王朝长久立世,殊不知他的如意算盘终究未能如愿。
燕云十六州在今山西、河北一带,地处长城之内,经汉族人长期经营,农耕发达,物产丰富,且“千里之间,地平如坻,步骑之便,较然可知”。契丹得到燕云十六州后,不但经济上“益富饶矣”,并且有了供骑兵驰骋纵横的根据地。契丹人打开中原的北大门后,更加垂涎中原的良田沃野。乔文博说,石敬瑭公元942年死后,其侄石重贵即位,次年,契丹主耶律德光便以石重贵报丧时称“孙”不称“臣”,领兵南下,一举灭晋。
从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开始,五代到北宋的数百年间,围绕十六州的收复与反收复,中原及北方人民经历了不计其数的战乱和浩劫,而石敬瑭就是直接造成这些战乱和浩劫的千古罪人。(洛阳日报报业集团全媒体记者 申利超 通讯员 田义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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