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长安四年(公元704年)春,姚州都督府与汉裳蛮展开决战,杨丽的夫君在这次战役中遇难。为了拓展商务,杨丽带商团到达南诏,成功地开拓了南诏市场。
汉裳蛮大破姚州
在创业过程中,杨丽得到年轻的施蛮首领施阿的帮助。施蛮居住在塔扎城西部的山上,与杨丽的山寨相邻。
长安二年(公元702年)春,杨丽已二十五岁。这时,施阿按照当地风俗向杨丽求婚,杨丽应允了。一年后,他们有了儿子阿冲。
长安四年(公元704年)正月初一,姚州都督府都督皇甫文备向各羁縻州和已降服的六诏发布文告,要求正月十五日从各路向汉裳蛮发起进攻,欲一举剿灭汉裳蛮。
得到消息后,汉裳蛮与相邻各部落在塔扎城会盟,誓师迎敌。正月十五日,皇甫文备以其子皇甫宾为先锋,攻入丽江地区,与汉裳蛮先锋施阿率领的先头部队相遇,汉裳蛮大败,施阿阵亡。
皇甫文备闻报,未等各羁縻州和六诏军队到达,就带领姚州官军与皇甫宾会师,直扑塔扎城。但是,汉裳蛮在沿途已埋伏重兵,皇甫文备大军陷入包围之中。听到此消息,各羁縻州和六诏军队迅速退兵而走。经过一场大战,官军大败,死尸填满山谷,皇甫文备带少数军卒逃脱,受重伤的皇甫宾及三百余名官兵被俘。
在这次战役中,杨丽带商团的妇女们负责战地救护工作。施蛮闻听其首领战死,推举杨丽为首领,集合重兵,攻入姚州境内。二月初二,汉裳蛮和南蛮联军攻破姚州城,生擒皇甫文备及文武官员十余人,释放全部奴婢,对皇甫文备等人进行公开审判,将其正法,并将判词传布各羁縻州和六诏。当剑南道总管派兵前来时,姚州已是一座空城。
杨家兄妹终重逢
《皇甫文备墓志》记载,女皇武则天闻皇甫文备死,“发使临祭,赐物一百段,粟二百石”,使者收其骸骨带回,葬于邙山。武则天重新任命姚州各级官吏,要求剑南道派兵剿灭汉裳蛮。但是,由于姚州之战后,各羁縻州和六诏各部纷纷宣布脱离武周帝国,而剑南道的各少数民族部落,也乘机发动叛乱,征剿汉裳蛮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年夏初,南诏使团到达塔扎城。自皇甫文备驻守姚州后,胁迫南诏等六诏不得与汉裳蛮来往,故二者之间的商路不畅。南诏使团来的目的,是与汉裳蛮结盟,开通从塔扎城通往吐蕃的商路。
南诏使团的首领是一名年约三十岁的僧人,使团成员尊称他为法律大和尚。汉裳蛮首领刘仁愿见这位年轻的僧人是中原人士,说的是中原官话,细问之下,发现他竟然是杨丽的哥哥杨珠。刘仁愿马上命人将杨丽找来,杨珠、杨丽兄妹得以相见。
载初元年(公元690年)六月,杨珠被流放到岭南的峰州(今越南河内市西北)为奴。到达峰州后,杨珠成功逃脱,遇到几个要去南诏传教的天竺僧人,精通梵语的杨珠与他们结伴而行。到达南诏后,杨珠认真学习当地语言,将瑜伽密宗与当地的本主教结合起来,创立密宗阿吒力教僧团,规定僧人可以结婚生子。他成功说服了南诏国王逻盛炎之子盛逻皮信奉该教。
由于杨珠精通天文气象,在祈雨中非常灵验,引起逻盛炎的重视,杨珠成为南诏主管祈雨和祭祀的官员。杨珠的法号是法律,因此被尊称为法律大和尚,民间称杨法律。杨珠与一贵族女子结婚,生一子。由于在南诏的特殊地位,杨珠被选为使团的首领出使汉裳蛮。
杨丽商团到南诏
汉裳蛮隆重接待南诏使团,并在金沙江边杀黑牛白马结盟。刘仁愿任命杨丽为使者,随南诏使团到南诏回访。
杨丽带着自己的商团,用马匹驮着各种商品,踏上南诏之路。铜铃声声,远来的马帮来到洱海边。南诏首府阳苴咩城(大理古城)东临碧波荡漾的洱海,西倚常年青翠的苍山,形成了“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的城市格局。
杨丽到阳苴咩城后,首先拜见了南诏国王逻盛炎,呈上“国书”和“国礼”。逻盛炎听闻杨丽是法律大和尚的亲妹妹,又是汉裳蛮的商界领袖,就批准其在南诏境内遍开商号。此后,杨丽的商号遍布阳苴咩城到塔扎城一线,她的马帮活动范围东至南诏,西进吐蕃。
神龙元年(公元705年)正月二十二日,宰相张柬之等人发动宫廷政变,武则天答应让位于太子李显,是为唐中宗,中宗恢复国号为唐。中宗复辟后,在武则天时期被诛杀的唐宗室贵族及官吏一律平反昭雪,成为奴婢的家属一律恢复原有身份。诏书传遍天下。汉裳蛮、六诏和南蛮各部,均上表归附,姚州和剑南道各州与上述各部的商路重新开通。杨丽决定将自己的商务拓展至剑南道,最终拓展至长安、洛阳。(郑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