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来，咱擦擦脸，擦擦舒服……”58岁的杨清洲跪在床头，将父亲的头轻轻抬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湿毛巾耐心地一点点擦拭着父亲的脸。80岁的杨克勤双眼微闭，看上去很安详。
这样的动人场景已经持续了8年。
杨克勤从孟津供销社业务科退休已有20年，1993年突发脑梗塞导致偏瘫，1999年再次发病，虽经抢救保住了性命，却成为植物人。
杨清洲告诉我们，他母亲有比较严重的冠心病，父亲成为植物人后，喂饭、喂药、排尿等一系列护理工作仅靠母亲承担不了。父亲一出院，兄妹5人就商量着分班轮流照顾老人。
这一照顾就是8年。照顾父亲说是5兄妹的事，实际上却是5个家庭、5对夫妻共同的“事业”，儿子、女儿、儿媳、女婿齐上阵。因病人无意识，喝水、吃饭、排便等都需要人管，护理起来非常艰难。
每天早上，杨清洲他们先给父亲喂一杯牛奶，然后喂早饭，将馍掰成小块泡在面汤里，待软了喂老人吃；午饭一般是面条，捣碎了才能喂；晚上喝粥或者是捣碎的面片。除一日三餐，对于长期卧床的人，翻身和按摩是重要的护理项目。每隔一会儿，就要给老人翻翻身，扶起来拍拍背，搓搓胳膊、腿，防止老人生褥疮、肌肉萎缩；每天要给老人擦脸擦手；每两三天还要给老人擦擦身……对于这些工作，女婿和儿媳也从不厌烦。
老人排便不定时，开始兄妹几个没经验，老人一天能把床尿湿好几次。后来他们学会了使用接尿器，也掌握了老人排大便的大概规律。由于长期躺着肠蠕动不好，易发生便秘，兄妹几个就给老人喂中草药进行调理。
冬天护理是最难的。他们总是把两个热水袋包起来放在老人的脚头暖着。第一年冬天，老人喝水呛了一下，腿脚一动挨住了刚换的热水袋，可他自己没有知觉，结果腿上烫起了一个大水疱。孩子们心疼得要命，忙请了医生来看，天天抹烧伤膏。
全心全意的护理换来了令人欣喜的结果。2003年夏天，正在服侍的大儿媳发现老人长时间放在胸前的胳膊动了动，她激动极了，赶快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大家。后来，他们发现老人的腿有时也会晃动，四肢多了一些小动作。这更增强了大家的信心，两个女儿常坐在床边，给父亲讲笑话，有时老人会咧咧嘴，偶尔还会“呵呵”笑出声来。杨清洲说：“像我爸这样的病只要坚持用药，用心护理，脑细胞会慢慢恢复，有可能醒过来。我们一直抱着希望。”
我们进入老人的卧室时，发现屋子里弥漫着清凉的风油精味，地上非常干净，床铺更是整洁。老人穿着白色短袖躺在床上，干干净净的，让人怎么也不相信他已经躺了8年。
家属院的邻居们都说：“这5个孩子真孝顺，能坚持这么多年，真是难得啊！”
本报记者 石蕴璞 特约记者 朱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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