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来当今洛阳赏花的“穿越门票”,咱们已经邀请了《洛阳牡丹记》的作者欧阳修和安乐窝的主人邵雍,接下来这位也非请不可,他留给后世最宝贵的财富《资治通鉴》是在洛阳编成的;洛阳很有名的一句宣传语也是他的诗句:“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对,就是他,司马光。
拿着来当今洛阳赏花的“穿越门票”,咱们已经邀请了《洛阳牡丹记》的作者欧阳修和安乐窝的主人邵雍,接下来这位也非请不可,他留给后世最宝贵的财富《资治通鉴》是在洛阳编成的;洛阳很有名的一句宣传语也是他的诗句:“若问古今兴废事,请君只看洛阳城。”对,就是他,司马光。
在洛阳,簪一朵花又何妨
今年谷雨是4月19日,就在本周五。谚云:“谷雨三朝看牡丹。”在900多年前的北宋,司马光体验过,且有诗为证:“谷雨后来花更浓,前时已见玉玲珑。客来更说姚黄发,只在街西相第东。”前时与尧夫游西街,看了新出的白色千叶花,文潞公为其取名“玉玲珑”,这又听说姚黄开了,就在富弼宅东边的园夫张八家里,司马光喜上眉梢。
暮春三月,春天即将归去,但被这淅淅沥沥的小雨留住了,“小雨留春春未归,好花虽有恐行稀”,司马光赏花心情迫切,“劝君披取鱼蓑去,走看姚黄判湿衣”,判是甘愿的意思,衣服淋湿也乐意。
姚黄乃花中极品,连整日埋头修书的司马光都难掩喜爱之情,上清宫的姚黄开了,他也骑马去看。“芳菲触目已萧然,独著金衣奉老仙。若占上春先秀发,千花万卉不成妍。”亏得姚黄开花晚,要是它开得早,别的花哪还有机会出来争奇斗艳?
由此看来,司马光应该很喜欢花呀,可怎么听说过去……
公元1038年,司马光才20岁就一举高中进士甲科。闻喜宴上,宋仁宗赐花,大家都欢欢喜喜地簪花,司马光“独不戴花”,同榜进士告诉他:“君赐不可违。”他这才勉为其难簪了一朵。许是因为这件趣事颇能反映司马光的书生本色,史家竟郑重其事地将其写进了正史。可你看他在洛阳追花赏花的表现,分明也是个花痴嘛!
其实,司马光并非不爱花,他只是生性简朴,皇帝赐给进士的“宫花”乃金绢、金纸所制,太奢侈。司马光后来在《训俭示康》中说,“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要不是怕违君命,他才不戴什么花。
到洛阳可就不一样了,司马光发现,“洛阳风俗重繁华,荷担樵夫亦戴花”。《邵氏闻见录》中记载,牡丹花开时,人们白天游园赏花,“抵暮游花市,以筠(音同云)笼卖花,虽贫者亦戴花饮酒相乐”。竹笼里的牡丹跟萝卜白菜一样不稀罕,簪一朵花又何妨?
要修书,得禁得住花的诱惑
公元1071年,宋神宗拗不过司马光,批准他到洛阳任西京留守司御史台。这是个闲职,司马光得以不问政事,潜心编著《资治通鉴》,在洛阳一住就是15年。
公元1073年,司马光在洛阳尊贤坊北关买了20亩地,经过精心设计,建成了一个集居住、读书、游乐功能于一体的园子,取名“独乐园”。此前带头出钱给邵雍买房子时,大家都以为司马光很富有吧?北宋文官确实不差钱,皇帝赏赐也多,但司马光捐的捐,送的送,轮到自个儿花钱盖房子,就小气得很。
李格非在《洛阳名园记》中说独乐园“卑小”,没法跟别的园子相提并论,“其曰读书堂者,数十椽屋。浇花亭者,益小。弄水种竹轩者,尤小。曰见山台者,髙不过寻丈……”王拱辰奢侈,在洛盖房“中堂起屋三层”,临风赏景;司马光则“穿地丈余”挖“地下室”,穴居避暑,洛阳人戏曰:“王家钻天,司马家入地。”但人们还是欣慕独乐园,皆因司马光之名。
独乐园里也种有牡丹,但远远满足不了司马光的赏花需求。天王院花园子地处宣风坊的安国寺旧址,离安乐窝不远,司马光应常与邵雍相约到此赏花,其园中无水池亭台,“独有牡丹数十万本”,当时的洛阳“凡园皆植牡丹,而独名此曰花园子”,这里是公认的赏花胜地。每逢花开时节,天王院花园子里赏花者甚众,丝竹管弦,热闹非凡。司马光来了不止一次,他在《又和安国寺及诸园赏牡丹》一诗中说:“洛邑牡丹天下最,西南土沃得春多。一城奇品推安国,四面名园接月波。”
编著《资治通鉴》须埋头专注,司马光却禁不住花的诱惑,当时,“文潞公守洛,携妓行春”,司马光受邀同行。一天,众人逛到独乐园,园吏对着司马光叹息,还毫不客气地说:“您一出去就是数十日,不但园里春色都老了,而且您也不曾看一行书……”司马光深感惭愧,发誓再也不出去耍了,以后有人邀请他,他就搬出园吏的话谢绝人家。
人不出门,不耽误送花出门。有一年,邵雍收到了司马光派人送来的牡丹,写了首诗道谢:“霜台(指司马光)何处得奇葩,分送天津小隐家。初讶山妻忽惊走,寻常只惯插葵花。”在洛阳待久了,曾经不簪花的人也懂浪漫了!(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