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宋真宗在上清宫看到武宗元所画父皇真容,激动不已。回到东京汴梁,他意犹未尽,提笔亲书《朝拜诸陵因幸西京记》、《西京内东门弹丸壁记》等数篇文章,召集群臣观看。他笑对群臣说:“我写的虽然不精优,但是亲笔所写,没有让人代笔。”众臣传看宋真宗的文章,上面写的都是崇道怀旧的肺腑之言,遂感叹不已。
北宋大中祥符五年(公元1012年),宋真宗第三次驾幸上清宫。这次,他先率文武百官及皇亲一行到巩县祭祀皇陵,驻跸洛阳,到上清宫后,停留时间之长,超过前两次。
他细细看罢吴道子所绘《老子化胡图》、《五圣千官图》和武宗元的《三十六天帝》,实在是太爱这些壁画,便口谕随行画师,将上清宫所有壁画临摹下来,藏于东京宫中,以便随时观赏。
画师得令,便潜心临摹,但这画师岂有吴道子、武宗元之才?他左描右绘,就是“四不像”。眼看一二十天过去,画师一筹莫展。恰在此时,又有圣旨到,这道圣旨是让人修葺扩建上清宫。画师灵机一动,有了主意。他暗中贿赂工匠,让工匠把旧壁画铲去,粉刷一新后,再绘新画。在铲去壁画之时,画师又贿赂工匠,让他们尽可能大块大块地铲。这样,上清宫大殿的唐宋壁画被毁掉了,只有一些成块的残缺壁画保存下来。据《苕溪渔隐丛话》载,这些保存下来的壁画流传到宋高宗时,一些画师看到壁画真迹,加以临摹,获益匪浅。
宋真宗崇信道教,常梦见神仙,梦到天书下降等荒诞怪异之事,他的“大中祥符”年号就是天书的书名。据载,宋真宗一夜做梦仙游,遇到一仙人,仙人对他说,你应该在皇宫前做道场一个月,当有天书《大中祥符》三篇降下,即可保佑你。
宋真宗醒来即下诏,按仙人的指点做道场。不久,果然有人看见承天门上有一条黄色帛绢,其上有字。大臣们急忙上奏,宋真宗即率朝官,亲去承天门受帛书。帛书上写着:“赵受命,兴于宋,付于恒,居其器,守于正,世七百,九九定。”满朝文武一片道贺声、欢呼声,喜讯霎时间传遍整个京城,民众载歌载舞,喜讯传遍全国,举国沸腾。宋真宗兴奋不已,向天下宣布,改年号为“大中祥符”。
《大中祥符》天书降下,祥瑞纷至沓来。当年四月,又有一封天书降在皇宫功德阁上,宋真宗下诏在皇城北天波门外建玉清昭应宫,以置放天书。当年六月,宰相王钦若上奏:“醴泉亭北又见黄绢天书。”宋真宗又率大臣在含芳园西门受书。天书上写:“你崇尚孝敬供奉我,可以安定民心,获得万福。特意赏给你好的兆头,让老百姓都知道。对我的话,你要保守秘密,要善解我意。祝你国运绵长,寿享百岁。”宋真宗未及庆贺,又有大臣报,在皇家花园上空出现五彩云,有一片黄色云像凤凰一样落在大殿上。
这真是吉人自有天象,宋真宗好事连连。不久,王钦若献泰山芝草8000本,赵安仁献紫芝8700本,王钦若又献芝草38000本,合计54700本,丁谓又从老子故里献芝草46500本。
就在这山好水好灵芝好、宋朝一片新面貌之际,山东父老1287人齐集皇宫门外,请宋真宗封禅泰山。接着,宰相王旦率朝官、将领、州县官、驻外使官、僧道、耆老等24370人在东上阁门外,请求皇上东封泰山。
其实,宋真宗对封禅泰山早已心中有底。据称,他早在五月初做了一梦,梦见仙人说,有一封天书将要降在泰山上。他醒来后对群臣说:“泰山降天书,仙人要我严守秘密,我只对王钦若点了一下。”此时,封禅泰山呼声如此之高,宋真宗正好顺应民意,即下诏让宰相王旦、王钦若等高官各负其责,准备东封事宜。
当年十月,宋真宗率领上万人马浩浩荡荡出了汴京,由道士组成的仪仗队开路,一路行祭,一路修庙,一路为古贤人封号,到了泰山即举行封禅大典,封东岳泰山为仁圣天齐王。
北宋大中祥符三年(公元1010年),山西父老、僧道共1290人上书请宋真宗祭祀汾阴后土神。接着,朝官、将领、僧道、耆老等3000人跪在宫门外,请皇上西行,又有华州父老2400人到京城请皇帝驾幸西岳华山。
当年十二月,宋真宗又带着上万人马浩浩荡荡西出汴京,先到山西祭祀后土神,又到陕西华山,一路行祭,建庙修庙,游览名胜古迹,召见道士寻求长生之法,忙得不亦乐乎。
(徐晓帆 赵荣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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