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末年,八王之乱接着便是永嘉之祸,京师洛阳沦陷,海内大乱。所幸,在王羲之的父亲王旷等人的助力下,琅邪王(也作琅琊王)司马睿已移镇建邺(今南京),司马氏政权得以在江东延续。(详见8月12日A13版)此后,在东晋政权的建立和巩固中,王旷的堂兄弟王导、王敦功不可没;而在中原书法的南传中,王家人也颇有建树。
西晋末年,八王之乱接着便是永嘉之祸,京师洛阳沦陷,海内大乱。所幸,在王羲之的父亲王旷等人的助力下,琅邪王(也作琅琊王)司马睿已移镇建邺(今南京),司马氏政权得以在江东延续。(详见8月12日A13版)此后,在东晋政权的建立和巩固中,王旷的堂兄弟王导、王敦功不可没;而在中原书法的南传中,王家人也颇有建树。
王与马,共天下
公元318年4月,晋愍帝司马邺的死讯传到建康(即建邺),司马睿即皇帝位。
登基那天,司马睿作出惊人之举,他邀请王导“升御床共坐”。王导坚决拒绝道:“若太阳下同万物,苍生何由仰照!”自始至终,王导倾心辅佐司马睿,毫无二心。
江南原是三国时期东吴的地盘,当地高门大姓对中原司马氏政权心怀敌意。况且司马睿还是个庶出的藩王,江东大姓之前八成都没听说过他。因此,他移镇建邺好些日子,都没人登门拜访。
王导则不同,他来自山东琅邪王氏——魏晋时期名震天下的世家大族。为帮司马睿立足,王导故意选在一次公开场合,带着堂兄王敦一起为司马睿造势。那些江东名流一看,王敦、王导都已鞍前马后,咱不能再怠慢了!
接着,王导又给司马睿出主意,说顾荣、贺循是吴地名士,若想拉拢人心,就要先召他们来做官。司马睿派王导亲自去办此事,二人果然应召。从此江东士族大多归附,百姓归心,司马睿得以在江东立足。
初镇江东时,司马睿觉得自己寄居他国,常感惭愧,一度借酒浇愁。经过王导一番深谈,他将酒杯一扣,从此戒酒。
当时,南渡士人也普遍悲观。每逢风和日丽,大家便约到新亭聚饮。一次,名士周顗(音同已)叹气道:“这里的风景和中原没什么不同,只是山河不一样!”在场的人相顾流泪,只有王导变色道:“我们应与朝廷同心合力,早日收复中原,怎么能跟亡国奴一样相对哭泣!”
南渡士人桓彝刚到江南时,见朝廷力量微弱,“忧惧不乐”。等王导与他纵谈时事后,他便不再忧愁了。
终其一生,王导都在调和各方矛盾。司马睿任他为相主持朝纲,大将军王敦则掌管军事,他们一内一外,替司马睿打理江山,时称“王与马,共天下”。
帖在人在,帖亡人亡
中原氏族大南迁,伴随着中原文明大南迁。琅邪王氏不仅为司马睿打理江山,也把中原书法带到了江东。
说起书法,今人皆知王羲之厉害,而在当时,王羲之尚且要靠后排。前文提到的王旷、王敦、王导都擅长书法,王羲之的叔父王廙(音同艺)书画技艺更是精湛,“过江后为晋代书画第一”。王廙曾对王羲之说:“吾诸事不足道,唯书画可法。”后来,晋明帝司马绍跟他学习绘画,王羲之则跟他学习书法。
司马睿移镇建邺时,王廙弃官南渡,投靠司马睿。渡江时,他随身带了一件宝贝,就是西晋著名书法家索靖的《七月二十六日帖》,“乃四叠缀衣中以渡江”。后来有人得到此帖,见当初的叠痕犹在。
身藏字帖渡江,并非王廙首创。王导曾跟随三国著名书法家钟繇学习,南渡之际“丧乱狼狈”,王导就带着钟繇的《尚书宣示帖》过江。魏晋名士着宽袍,系阔带,王导将字帖藏在衣带之间,意思很明显:帖在人在,帖亡人亡。
《尚书宣示帖》后来传到了王羲之手中,王羲之又将其借给好友王修。岂料王修英年早逝,他的母亲见此帖是他平生所爱,“并以入棺,真迹遂绝”。现在传世的《尚书宣示帖》只有刻本,不少人推测是王羲之的临摹之作。
兰亭之会《兰亭序》
王旷在上党之役中下落不明时,王羲之才七岁,他后来自称“羲之不天,夙遭闵凶,不蒙过庭之训”,叹自己命不好,早年遭遇不幸,没能受到父亲的教诲。好在这个书法世家为他提供了成长为“书圣”的沃土。
永和七年(公元351年),王羲之接任会稽(今浙江绍兴一带)内史。会稽山水绝佳,名士谢安、高僧支道林等都在这里隐居,到此任职,王羲之如鱼得水。在会稽内史任上,他不仅置办家业、田产,还将父母的坟墓迁到会稽山阴。在工作之余,他常与谢安等名士诗酒唱和,游山玩水,还举行了文坛盛事——兰亭之会。
永和九年(公元353年)三月三日,王羲之与谢安、孙绰等四十二人,来到会稽山阴的兰亭,沐浴修禊(音同细)。他们模仿当年周公洛水流觞,在溪水边饮酒赋诗。这次兰亭之会得诗三四十首,王羲之将其结集并为之作序,即著名的《兰亭集序》(亦称《兰亭序》)。
有人拿西晋才子潘岳的《金谷诗序》来比《兰亭集序》,把王羲之比作石崇,王羲之“闻而甚喜”。从此,“南兰亭”与“北金谷”并称,成为晋代文坛的两桩盛事。王羲之那天一气呵成写下的《兰亭集序》一帖,则被后世誉为“天下第一行书”。其真迹和王羲之的父亲王旷一样,至今下落成谜!(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