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0多年前,客家先民第一次离开家乡,避乱南渡,领头人便是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八王之乱闹了16年,东海王司马越抢到手的西晋政权已不堪一击。他批准琅邪(也作琅琊)王司马睿镇守建邺,意外为司马氏政权留了一条生路。而最初提议过江的,是王羲之的父亲王旷。如此关键的角色,史书中为何只有寥寥数笔?
1700多年前,客家先民第一次离开家乡,避乱南渡,领头人便是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八王之乱闹了16年,东海王司马越抢到手的西晋政权已不堪一击。他批准琅邪(也作琅琊)王司马睿镇守建邺,意外为司马氏政权留了一条生路。而最初提议过江的,是王羲之的父亲王旷。如此关键的角色,史书中为何只有寥寥数笔?
过江,是王旷的点子
过江,是王旷的点子:移镇建邺,可利用长江天堑阻挡游牧民族的铁骑,借此保存实力,以待东山再起。
《晋书·王羲之传》中,关于王羲之之父王旷只有两句:“父旷,淮南太守。元帝之过江也,旷首创其议。”
公元306年,八王之乱收场,西晋王朝摇摇欲坠。内迁的少数民族趁机起事,建立各自的政权。就在上一年秋冬季,司马越手下将领陈敏叛乱,欲割据江东。据《资治通鉴》载,丹阳(今江苏境内)太守王旷弃城逃跑。跑哪儿了?史书没提。
当时,司马睿正留守下邳(今江苏境内),王旷应是去下邳献策了。王旷的母亲与司马睿的母亲是亲姐妹,俩人是老表;要移镇建邺,得司马越批准,司马睿正是依附于司马越;琅邪王氏不乏精英,王旷打算请堂兄弟们助力,堂弟王导与司马睿关系也不错。
据东晋裴启在《语林》中载,一日,王敦、王导等正关着门商量“谋身之计”,王旷到门口问:“天下大乱,诸君欲何所图谋?”并威胁他们要去告官。王敦等赶紧把王旷拽到屋里共谋,王旷“遂建江左之策”。
点子是王旷出的,事是王导办的,故《晋书》又载:“永嘉初,(元帝)用王导计,始镇建邺。”他们还托人请裴妃给司马越吹枕头风,故还有“元帝镇建邺,裴妃之意也,帝深德之”之说,司马睿记得裴妃这份恩情。
将领皆战死,主帅呢
永嘉元年七月,司马越任命司马睿为安东将军,并镇守建邺。九月,司马睿带着王导等到达建邺。王旷呢?史书又没提。
两年后,汉主刘渊派儿子刘聪等侵略上党(今山西境内),围困壶关,并州刺史刘琨派兵救援,为刘聪所败。有学者研究称,当时洛阳有精兵十余万,司马越不就近发兵,反而从南方调兵,让王旷大老远地北上支援,你说奇不奇怪?
根据极有限的史料,我们可以推测,王旷没有陪着司马睿在建邺笼络人心,而是去当了淮南内史。淮南地处江北,对建邺起着屏障作用,位置十分重要。司马越认为王旷并非忠于自己,就给王旷设了个圈套。
《资治通鉴》给王旷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太傅司马越派遣淮南内史王旷和将军施融、曹超带兵抵御刘聪等。……“旷等于太行与聪遇,战于长平之间,旷兵大败,融、超皆死”。
将领都战死了,主帅呢?留给你猜!
弄一个下落不明
司马睿只是一个庶出的藩王,名望不佳,他到建邺很久了,当地的士大夫也没有一个来拜访他。相比之下,山东琅邪王氏颇有声望,为了帮助司马睿在吴地立足,王导出了大力。
趁着一次外出观看祭礼的机会,王导安排司马睿坐着轿子上街,并搭配威严的仪仗,自己则与王敦带领一众名士骑马侍从,这下可把江南士族都看呆了,顾荣等人纷纷站到路边对司马睿行拜礼。
在王导的辅佐下,司马睿渐渐在江南打开局面。公元317年春,司马睿奉诏统摄万机,即晋王位,东晋建立。次年春,晋暋帝司马邺的死讯传到建康(即建邺),司马睿即皇帝位。
文武百官陪列两侧,司马睿让王导登御座与自己同坐,王导坚决拒绝。想必司马睿也早听说过,百姓都称“王与马,共天下”。自己能坐上东晋开国皇帝的御座,王家功不可没。
这下,我们再来看王旷的下落。
他若战死沙场,也算为国捐躯,史书为何不载?若非战死,还有一种可能:投降了。西汉李陵降匈奴,结局怎样?《汉书》记载,汉武帝“族陵家,母弟妻子皆伏诛”,惨得很。
如果王旷也投降了,琅邪王氏丢脸不说,跟他有亲戚关系的东晋皇室也会名誉受损,而且,在“王与马,共天下”的大环境下,王家的地位和名誉多么重要,皇帝怎么忍心让王家蒙羞?要不,就别说了,弄一个下落不明,让一切都随风去吧。
于是,王旷成了史书中的神秘人,王敦、王导、王羲之等,在《晋书》中皆有传,唯独王旷被抹掉了。
正是王旷起了个头,“中原冠带随晋渡江者百家”,西晋末年,中原汉人南迁,涉及人口近百万,他们大多移居在长江中下游,也有少部分人抵达赣、闽、粤地区,成为当地客家第一批先民。(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