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啥最可恨?蚊子如果排第二,就没啥能排第一了!高温、闷热是盛夏的组成部分,蝉鸣、蚊子哼哼也是盛夏的组成部分。蝉鸣多数时候甚至算得上悦耳,蚊子哼哼嘛,谁不知道有多烦?
夏夜啥最可恨?蚊子如果排第二,就没啥能排第一了!
高温、闷热是盛夏的组成部分,蝉鸣、蚊子哼哼也是盛夏的组成部分。蝉鸣多数时候甚至算得上悦耳,蚊子哼哼嘛,谁不知道有多烦?
自古至今人们一直在想各种办法对付蚊子,打死!熏死!毒死!恨不能把它消灭光!莫恨咱心儿毒,只因它口儿馋。
然而蚊子的生命力无比顽强,直到今天,人们还是恨它夏夜在耳边哼唱……
夏夜蚊子最是可恨
蚊子有三大罪行:咬人送“红包”,把人痒死;彻夜哼哼,把人烦死;传染疾病,把人害死。历代诗人没少写诗声讨蚊子,字里行间皆是恨。
庄子借老子之口抱怨蚊子:“蚊虻噆(zǎn)肤,则通昔不寐矣。”二位必是有过同样惨痛的经历,方能感同身受。
通宵睡不着,次日可补觉,若咬一身包,挠烂更糟糕。刘禹锡和白居易结伴在洛城养老,说起被蚊子咬的遭遇,老有共鸣了。刘禹锡怀恨在心:“我躯七尺尔如芒,我孤尔众能我伤。”白居易咬牙切齿:“如有肤受谮(zèn),久则疮痏(wěi)成。”
欧阳修在洛为官时怕是没受过这份罪,后来被外派“守穷山”,差点被蚊子折磨疯。他写了一首五言诗《憎蚊》,正文足有350个字,描述自己被蚊子凌辱的过程,倾诉心中的悲愤与绝望,对蚊子憎恨至极,却又无计可施,“端然穷百计,还坐瞑双目”,无奈放弃挣扎。
唐末五代有个叫杨鸾的诗人没啥名气,只有一首诗被《全唐诗》收入流传至今,诗云:“白日苍蝇满饭盘,夜间蚊子又成团。每到更深人静后,定来头上咬杨鸾。”即便诗人有所夸张,也可见那时蚊子有多猖狂,难怪诗人们都说蚊子叫声如雷,“动群声而成雷”“飞蚊伺暗声如雷”“江边夜起如雷哭”……夏夜本就难熬,蚊子硬要开“演唱会”,诗人一次次破防崩溃。
蚊香蚊帐法宝两样
对付蚊子,古人没少想办法。若想夏夜睡好觉,少不了两样法宝。
法宝一:蚊香(蚊烟)。
北宋梅尧臣经常写诗推广蚊香,“驱蚊爇(ruò)蒿艾”“枕底夕艾驱蚊虫”。到了南宋,陆游“举扇不能却,燔(fán)艾取一快”,也觉得还是点蚊香效果好。
蚊香用多了,烟太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南宋周紫芝眼不好,“青烟郁蒿艾”“眼病恶薰燎”,被蚊烟熏得彻夜难眠。蚊香用少了,睡到一半烧没了,南宋华岳也是通宵没睡好:“四壁人声绝,榻下蚊烟灭。可怜翠微翁,一夜敲打拍。”
法宝二:蚊帐。
据《诗经》描述,早在两千多年前的周朝,洛阳就有人使用蚊帐了。古人管床帐叫帱(chóu),贵族的床帐轻薄透光,颜色鲜亮,既实用又美观,齐桓公就有一顶“翠纱之帱”,防蚊效果杠杠的。
拥有一顶蚊帐,能大大改善夏夜睡眠质量,史载“黄昌夏多蚊,贫无帱,佣债为作帱”,借钱也要买蚊帐。像晚唐诗人皮日休这样抹不开面子的,只能写诗诉诉苦:“贫士无绛纱,忍苦卧茅屋。”据说清朝蒲松龄给人做塾师时还抱怨待遇差,教师宿舍夏天居然没蚊帐。
竟然有人甘愿喂蚊
蚊子可恨,人人避之不及,却有人甘愿喂蚊子!
《二十四孝》里有一个“恣蚊饱血”的故事,说是晋朝吴猛,年方八岁,事亲至孝。他家很穷,床榻之上无帷帐,每到夏夜,蚊子成群。吴猛任由蚊子吸自己的血,生怕蚊子咬他的父母。
《孝子传》里也有类似故事,说申屠勋年少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家贫,夏天多蚊子,他便“卧母床下,以身遮之”。
吴猛和申屠勋喂蚊子,喂出一片孝心,齐桓公喂蚊子,喂出治国之策。据南朝梁元帝萧绎在《金楼子》中记载,齐桓公对管仲说,齐国国富民殷,我没啥可担忧的,但有一事令我牵挂:“今白鸟(蚊的别名)营营饥而未饱,寡人忧之。”
于是,齐桓公打开翠纱之帱,舍身喂蚊。他发现,蚊子有的知礼,转一圈就走了;有的知足,咬一口也走了;有的不知足,吸血吸到撑破肚子而死。他忽然悟道:“民生亦犹是。”于是发布杜绝铺张浪费的法令,“节民玉食,节民锦衣,齐国大化”。
喂蚊子喂出境界的,还有一人不得不提,就是曾在洛水北岸立德坊(今洛邑古城附近)生活过的唐朝诗人孟郊,因饱受蚊子折磨,他许下伟大心愿:“愿为天下?,一使夜景清。”(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