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讲到一起“惊天大案”,二位将军误砍昭陵柏,竟被唐高宗要求“法外杀之”!大理丞狄仁杰冒死劝谏,凭借惊人辩才硬是让皇帝收回成命。(详见本报3月4日A12版)由此一案即可看出,狄仁杰执法如山,口才一流,胆识过人,不仅断案公允,还有本事让天子迷途知返,太适合当侍御史了。
上篇讲到一起“惊天大案”,二位将军误砍昭陵柏,竟被唐高宗要求“法外杀之”!大理丞狄仁杰冒死劝谏,凭借惊人辩才硬是让皇帝收回成命。(详见本报3月4日A12版)由此一案即可看出,狄仁杰执法如山,口才一流,胆识过人,不仅断案公允,还有本事让天子迷途知返,太适合当侍御史了。
上阳宫超豪华,百姓可都看见啦
遇到侍御史狄仁杰,韦弘机的亨通官运戛然而止,似锦前程就此谢幕。
要说这韦弘机可称得上是唐高宗手下的一名能臣,他在边境地区当官时,推广儒学,教化深远;唐军东征高丽,半路被洪水困住,他及时送去救命粮;太子李弘的陵墓(恭陵)沦为半拉子工程,他中途接手保质保量把陵墓建成……
唐高宗很欣赏他,不仅给他越级升官,还对他说了心里话:“韦爱卿啊,洛阳与长安就像朕的东西两座宅子一样,可洛阳的宫殿是隋代建的,这都过去六七十年了,眼看日渐颓败。朕想重修宫殿,又怕劳民伤财……”
韦弘机擅长为皇帝排忧解难:“臣任司农十来年了,省下三十万两银子,正好用来建造宫殿。”唐高宗心花怒放,立马让韦弘机开工。
仪凤四年(公元679年)正月,唐高宗幸东都,韦弘机修成宿羽、高山、上阳等宫。上阳宫临洛水,沿岸长廊足有一里,颇为壮丽,帝后立马住上了豪华新居。韦弘机会不会再次升官?事实恰恰相反。
某日,宰相刘仁轨对侍御史狄仁杰说:“古代天子的池沼楼台都建在深宫里,就是不想让百姓看到,怕他们伤心。而今如此奢华的上阳宫竟建在王城之外,这是爱君主的表现吗?回头万国来朝,各国使者都能看到,还怎么维护圣上尧舜明君的形象呢?”
对此,韦弘机说他做的只是分内工作,狄仁杰却不认同。《资治通鉴》中说,狄仁杰弹劾韦弘机,理由是他诱导皇帝奢侈浪费!《旧唐书·韦弘机传》里则说“机坐家人犯盗”,被御史弹劾。可能狄仁杰觉得直接说韦弘机诱导皇帝奢侈浪费,是在变相批评唐高宗,倒不如找个别的错处,比如韦家人贪污公款。唐高宗肯定想保得力干将,可面对执法如山的狄仁杰,只好依法免了韦弘机的官。
本立和仁杰,皇帝只能选一个
韦弘机奉命行事,何错之有?这么说吧,皇帝贪图享受,他不劝劝,反而怂恿皇帝乱花钱,虽忠于君主,却有损社稷,要此能臣弊大于利,您说是不是?
韦弘机被免官后,轮到了尚书左丞的副手左司郎中王本立。王本立仗着自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为非作歹,大家都怕他,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
对这种人,狄仁杰可是眼里糅不下沙子,他暗自把王本立的奸行调查清楚,一一记到小本本上,上奏给唐高宗,要求把王本立送到大理寺问罪!
在权善才案中,狄仁杰说二位将军依法当免官,唐高宗“特命杀之”;这回,唐高宗“特原之”,对狄仁杰说:“狄卿你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王本立又是难得的英才,虽然犯了一些错误,但瑕不掩瑜,咱就原谅他吧!”
上回皇帝想搞特殊化,狄仁杰咬死不同意,这回能成吗?咱且往下看。
狄仁杰先肯定皇帝的说法:“陛下您说得对,大唐现在确实缺乏英才!”接着话锋一转,“但咱缺的难道是像王本立这样的败类?”
唐高宗的笑意瞬间僵在嘴角,只听狄仁杰声色俱厉道:“您瞅瞅他干的那些事儿,哪一条没触犯王法?您难道要怜惜罪人,不惜破坏我大唐王法?”
狄仁杰八成早就掂量过了,自己在皇帝心中还是有分量的,就威胁起皇帝来:“如果您一定要特别赦免他,那就把我流放到无人区得了,告诫以后那些打算忠贞直谏的大臣,都别学我狄仁杰这样不识好歹!”
狄爱卿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皇帝能说啥?“判,判,立马判!”几部史书中都以这句话结尾:王本立终于获罪,朝廷从此秩序良好。
天子出门,谁敢挡道
狄仁杰如此好口才,当然不光跟皇帝“辩论”,反驳心术不正的官员,他也在行。
一年,唐高宗准备巡幸汾阳宫,让狄仁杰任知顿使,安排沿途食宿。并州长史李冲玄借口为皇帝避开妒女祠,发动数万人另开御道,说是这妒女善妒,见到服饰华丽的过路人,必定作法刮风打雷闪电下冰雹,吓住皇帝那可了得!
狄仁杰闻讯立即下令停工:“瞎折腾啥?乱花钱!天子出行,千乘万骑,风伯都赶着来扫地,雨师都忙着往路上洒水,难道还要绕着妒女走?净胡扯!”(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
这话唐高宗听了提气,赞许狄仁杰道:“真大丈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