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是北宋西京,这里“河山控带,形胜甲于天下”,是古人理想的建都之所。在北宋之前,已有夏、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含武周)、后梁、后唐、后晋等13个王朝在此建都,洛阳的建都史长达1500年。
伍 三征辽东
运河畅通,官仓富足,让杨广有了征服天下的底气。他不断开疆拓土,征突厥,征林邑(今越南),征契丹……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巡视四方的路上。
大业年间,隋朝疆域极广,青海等地也被并入中原王朝版图,但杨广仍不满足,决意趁西北安定,啃下父亲没搞定的辽东硬骨头。
吉林集安国内城(高句丽王城)遗址
《资治通鉴》记载,因高句丽(地处辽东半岛,隋称高丽)拒绝臣服朝觐,大业年间,隋炀帝调集天下兵力,“船运黎阳及洛口诸仓米至涿郡”,御驾亲征,三伐辽东:第一次,远途作战,辎重难负,粮草中断,指挥不力,惨败而归;第二次,在黎阳(今河南浚县)督运粮草的杨玄感起兵造反,进逼洛阳,后院失火,杨广被迫还朝;第三次,农民起义星火燎原,军心涣散,高句丽亦遣使求和,功败垂成。
史上的大一统王朝,无不历经征战、兼并,其间劳民伤财,阶层矛盾尖锐,需要漫长的时间休养生息。杨广虽雄才大略却急于求成,利或在千秋,“苦”却在当代:无休止的徭役、兵役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田地荒芜,民不聊生。隋朝由此奔向末路。
陆 大厦将倾
三征辽东,导致“死者相枕,臭秽盈路,天下骚动”。良民落草为寇,隋末农民起义爆发。
公元611年,山东、河南闹水灾,饿殍遍野,翟让在瓦岗寨(今河南安阳境内)聚众起事;公元613年,杨玄感见“百姓苦役,天下思乱”,率兵反叛,剑指东都……
公元615年,突厥可汗率大军发动突然袭击,将出塞北巡的杨广围困在雁门城(今山西境内),史称“雁门之围”。生死关头,杨广承诺重赏守城将士,昭告天下征兵勤王,停伐辽东。各地援军奔赴雁门救驾,突厥撤军。
“雁门之围”故地
杨广并未吸取教训,安抚民心,反而拒兑封赏,残酷镇压农民起义军,计划再战辽东。
在应当拨乱反正的关键时刻,皇帝却失信于民,河南、河北、江淮等地的起义军蜂拥而起,隋炀帝自食苦果。
公元617年,李密杀翟让,率瓦岗军攻东都未遂,转而攻占黎阳仓,放粮赈济饥民,起义军势力席卷中原。同年,时任太原留守的唐国公李渊在山西起兵,控制关中,拥立杨广的孙子代王杨侑(音同又)为帝,自封唐王。
南下巡游的隋炀帝滞留江都,预感末日将至,无心北归。据《资治通鉴》记载,公元618年,杨广引镜自照,自嘲“好头颈谁当斫之”,计划迁都江南。随行将士怀恋故土,宇文化及等人发动兵变,杨广被杀。
消息传回北方,李渊自立为帝,建立唐朝。王世充等“七贵”在洛阳拥立越王杨侗为帝,即隋末帝。不久,王世充弑杀杨侗,篡位称帝,改国号隋为郑,后身死唐军刀下。
“天朝上国”的繁华富庶,就此消散于历史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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