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八月十五,是中秋佳节,民间要举行赏月、拜月活动。所谓拜月,就是拜祭月神嫦娥和月老。洛阳城南有月老峰,峰巅有月老庙,这里自古就是拜月圣地。中秋前夕,我们走进月老庙,讲述一段古老的故事。
洛阳城南月老峰
月老峰,是洛阳山中的其中一峰。洛阳山,不是洛阳山峰的总称,而是具体的一座山峰。曹植《送应氏》诗云:“步登北邙阪,遥望洛阳山。”北邙在城北,洛阳山在城南。
洛阳山(今万安山),东接嵩岳,西达伊阙,是洛阳城南的屏障。洛阳山有四大关口,东为轘辕关、大谷关,西为通洛关、伊阙关,被称为“洛南四关”,都是客家人南迁的重要关口。西晋末年发生“八王之乱”和“永嘉之乱”,都城洛阳成为战乱中心,大批洛阳民众为避战乱,纷纷从“洛南四关”南逃,迁往江南,史称“永嘉之乱,衣冠南渡”,这是客家先民第一次大规模南迁。因此,洛阳被称为客家之源,洛阳山被称为客家人的祖山。
月老峰在洛阳山通洛关西侧,今伊滨区诸葛镇玉川古寨西。
入伊滨区,顺通洛关古道南行,人如在画中行。那松柏的苍翠,嫩草活泼的晶莹,蓬勃的青绿,是古道坚忍顽强的勃勃生机;那秋天彤彤的红叶,热烈的红,熏陶出古道奔放的豪情与真挚的爱心;那金黄的菊花、桂花,灿灿的黄,承载着古道永远存续的记忆;那古道边姑娘们织出的银屏般的丝绸,纯洁的白,孕育了古道海阔天空的宽广胸襟;那古寨透露着神秘的气息,在秋天里照出了历史的沧桑,深沉的黑,酝酿着古道穿越时空的文化底蕴。青红黄白黑,包罗着通洛关古道的万种风情,蕴含着古道人家五彩斑斓的生活乐趣和丰富的感情。五种色彩,带来处处惊喜。五种色彩,承载着历史的记忆。五种色彩,描绘出绚丽多彩的月老峰之旅。
入通洛关,进入通洛关城,即玉川古寨,这是一个不大的山寨。古寨之西南,就是月老峰,峰不高,菊花满目,丹桂飘香。晚清洛阳学者邵穆之游览此山,作《月老峰》之诗云:“洛阳城边洛阳山,洛阳山中住神仙。嫦娥窃药飞升后,留下名峰在人间。月老从此居此地,赐药众生种福田。姻缘也是月老定,无数佳话传人间。”
月老峰巅说奔月
月老峰,又名奔月峰。月老峰巅的月老庙,是一个建筑群,南侧是个高坛,称奔月坛,传说为嫦娥奔月处。坛侧有一眼泉水,称奔月泉,这里是玉川河的源头。玉川河流入东溪,最后汇入伊河。
庙中有三大殿,分别为太阴星君殿、吴刚殿、月老殿。太阴星君就是嫦娥。
洛阳偃师,帝喾所都。《水经注》说:“亳,本帝喾之墟,在禹贡豫州河洛之间。”《通典》说:“偃师,帝喾所都,亦古亳邑也。”帝喾有四妃:元妃姜嫄,生弃,是周族的祖先;次妃简狄,生契,是商族的祖先;三妃庆都,生尧;四妃常仪,生挚,史称帝挚。帝喾有一女,即嫦娥,为常仪所生。嫦娥生于偃师,是一位美丽的洛阳女儿。
嫦娥奔月的故事见于文字,最早是古书《归藏》,这是《易经》的前身。《淮南子》说:“昔者,羿狩猎山中,遇嫦娥于月桂树下。遂以月桂为证,成天作之合。”这是一段极浪漫的爱情故事。羿从西王母处请来不死之药,交给嫦娥保管。有个叫逢蒙的人,在羿不在家时,欲抢夺不死之药,并要杀死嫦娥。嫦娥无奈,吞下不死之药以升天。嫦娥奔月的地方,就是月老峰。
在道教形成后,嫦娥作为月神的地位进一步强化,称太阴星君、太阴元君等。同时,月亮的圆满被认为是“运而无穷”“幸福如意”的象征。因此,爱月、赏月、拜月自然而然地成了中华文化中极富有民俗特色和人情魅力的精粹所在。
在嫦娥的故乡、“牡丹花城”洛阳,人们认为牡丹是嫦娥从天上带到人间的。北宋王仲甫《丑奴儿》说:“牡丹不好长春好,有个因依。一两枝儿。但是风光总属伊。当初只为嫦娥种,月正明时。教恁芳菲。伴著团圆十二回。”这样,嫦娥又被尊为花神,传说八月十五是她下凡种花之日。因此,这天被称为牡丹的生日。
在月宫中,与嫦娥相伴的是玉兔和吴刚。晋代傅玄《拟天问》云:“月中何有?白兔捣药,兴福降祉。”相传月亮之中有一只兔子,浑身洁白如玉,所以称作玉兔。玉兔拿着玉杵,跪地捣药,成蛤蟆丸,服用此等药丸可以长生成仙。
吴刚的传说很多。相传月亮上的广寒宫前的桂树生长繁茂,有五百多丈高,下边有一个人常在砍伐它,但是每次砍下去之后,被砍的地方又立即合拢了。几千年来,就这样随砍随合,这棵桂树永远也不能被砍倒。据说这个砍树的人名叫吴刚,是汉代西河人,曾跟随仙人修道,到了天界,但是他犯了错误,仙人就把他贬谪到月宫,日日做这种徒劳无功的苦差事,以示惩处。李白诗云:“欲折月中桂,持为寒者薪。”
瀍河,在古代文献中又被称为西河。汉乐府民歌:“驱车出北门,遥观洛阳城。凯风吹长棘,夭夭枝叶倾。黄鸟飞相追,咬咬弄音声。伫立望西河,泣下沾罗缨。”这里的洛阳城指位于白马寺东的汉代洛阳城,出其北门,所遥望的西河,正是城西的瀍河。因此,吴刚也是洛阳人。
月老庙中说月老
月老庙中的月老殿,供奉的是月老,这是一个白发老者的形象。月老,别名柴道煌,民间又称月下老人,是民间传说中主管婚姻的红喜神,也就是媒神。
月老的说法最早出自唐人李复言的小说《定婚店》,小说中描述的是月下老人翻奇书定姻缘的故事。月老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其形象常被塑造成一手挽着红丝,一手携杖悬婚姻簿,童颜鹤发,奔走在烟雾缭绕中。他依据神秘的婚姻簿将婚姻命定的男女用红丝线系足,从此无论如何他们都将成为夫妻。
古代写月老的诗句很多,如“若有人兮眇中洲,把住月老叫不休”“执河者友秦大夫,不烦月老绳纡足”,等等。
月老主管着世间男女婚姻,以红绳系男女之足,以定姻缘。于是,由月老牵线,陌生的男女“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是,月老又是一个糊涂的老翁,他嗜酒如命,终日以酒代茶,基本处于醉酒或亚醉酒状态,但他又很敬业,醉酒后工作更执着,于是系错了很多红线,酒醒后又重新拆开,那被系错红线的男女又劳燕分飞。
月老偶尔清醒时系的红线,着线者情相牵,梦相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月老醉酒时系的红线,着线者“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正是:成也月老,败也月老!
月老峰巅月老庙,一处古迹,讲述着秋日明月的一段神话!(郑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