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商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相传周灭商后,将商遗民迁至洛阳加以监管。他们以从事工商业为主,这便是早期的“商人”。
在古代,商人是一个特殊的群体。相传周灭商后,将商遗民迁至洛阳加以监管。他们以从事工商业为主,这便是早期的“商人”。历史上,洛阳长期有“治产业,力工商”的传统,涌现出不少富商巨贾,也有人因替国分忧而名垂青史。现在,我们就来一睹他们的风采。
商人之子桑弘羊
2100多年前,在繁华热闹的洛阳城中,一个婴儿降生了。他叫桑弘羊,本是商人之子,长大后却阴差阳错,成了替汉武帝分忧的著名理财家。
为国理财并不容易,桑弘羊能一干几十年,除了得益于他的商业头脑,还因为他有一个过人之处——精于心算。
据《史记》等记载,桑弘羊一出生,就赶上了文景之治的好时光。当时的西汉王朝经济繁荣,“富商大贾周流天下”。洛阳作为天下名都,更是富冠海内,人文荟萃。
在这样的环境里,桑弘羊耳濡目染,早早就表现出了经商天赋。不过,只当一名普通商人,对他来说太屈才了。13岁那年,他“以心计”被选入宫任侍中,到了汉武帝刘彻的身边。
汉武帝是一位幸运的皇帝。公元前141年,父亲汉景帝去世时,给他留下了丰厚的家底。按《史记》中的说法,是“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粮食也是烂在仓库里无人问。
既有数不清的钱,又有吃不尽的粮,年轻气盛的汉武帝决心做一番大事业,比如北伐匈奴。
然而,打仗实在太费钱了。
从公元前133年开始,汉武帝不断对南下袭扰的匈奴进行反击。公元前119年,卫青、霍去病分头率大军出征,深入漠北,其间所需的军械、马匹、粮食等,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加上封赏将士、安抚降众等,国库几乎被掏空。
朝廷陷入了财政危机,那些“冶铸煮盐,财或累万金”的富商大贾却袖手旁观,压根儿不想出手帮忙。很快,他们就受到了沉重打击,因为汉武帝决定将煮盐、冶铁的业务收归国有,即实行盐铁官营。
汉武帝任命了三个人负责此事。其中,东郭咸阳和孔仅都是盐铁商人,桑弘羊则负责计算及“言利”之事,以侍中的身份参与规划经营。
从此,桑弘羊便正式走上了为国理财之路。在代理大农令及担任大司农时,他主持全国的财政工作,更是绞尽脑汁地维持国库丰盈,以便为汉武帝施展雄才大略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撑。
为国理财大显身手
盐铁官营,即对盐和铁实行专卖,相传始于春秋时期齐国管仲的“官山海”政策。
当年,管仲用这个办法使齐国富强起来,并将齐桓公推上了春秋五霸之首的宝座。如今,西汉王朝也在全国多地设置盐官和铁官,控制盐铁的生产及销售,并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盐铁官营为朝廷增加了巨额收入,汉武帝得以继续四处征伐,开疆拓土。
随后,在桑弘羊等人的建议下,朝廷又向中产及以上家庭征收财产税——算缗(mín)。由于很多人不肯如实申报家产,意欲逃税,于是,更严厉的告缗令出台了。汉武帝规定,若谁敢隐瞒不报被人告发,朝廷将没收其家产,并将家产的一半分给告发人。
这样一来,“中家以上大抵皆遇告”,破产者不计其数。朝廷得到了大量的钱财、奴婢和田地,但后果也很严重,因为大家都不敢再存钱了,只图吃饱喝足就行。于是,告缗令很快就被废止了。
怎样才能既增加国库收入,又不损害百姓利益呢?桑弘羊想来想去,终于有了好办法。公元前110年,他代理大农令时,开始在全国推行均输法和平准法。
所谓均输,就是各地无须将贡物运往京师,朝廷会派专人前去采购,然后再运往其他地方进行销售。这是一种大宗的商品贩运贸易,可以促进物资流通。平准则是稳定物价,二者相辅相成。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连汉武帝都对桑弘羊刮目相看。不得不说,桑弘羊确实是理财高手,且很有商业头脑。他只用了“尽笼天下之货,卖贵买贱”的办法,就使得“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即不增加百姓的赋税,朝廷的钱也够用。
不过,汉武帝要办的大事太多,除了打仗,还要封禅、赈灾等,桑弘羊得继续想办法。
公元前98年,桑弘羊提出将酒类的生产和经营权收归国有,即实行酒类专卖,称酒榷(què)。从此,酒类和盐铁业成为朝廷垄断经营的三个主要产业,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
尽管桑弘羊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也经不起汉武帝穷兵黩武。据《汉书》记载,当时“师出三十余年,天下户口减半”,农民起义层出不穷。到公元前89年,汉武帝终于有所悔悟,在《轮台诏》中称要削减军费,让百姓休养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