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是第30个世界读书日,各地纷纷举办各种活动鼓励阅读。
编者按
昨日是第30个世界读书日,各地纷纷举办各种活动鼓励阅读。如果回到古代河洛地区寻找阅读推广人,那可是名家迭出,蔡邕、欧阳修、司马光、苏轼……对他们来说“天天都是读书日”。即日起,让我们一起重温他们藏书、读书的故事,学习他们读书的方法。
七岁爱上读书,所读内容皆烂熟于心;用圆木当枕头,惊醒之后便捧书;家中藏书过万,皆如新书一般,不是光藏不看,只因极度珍惜……您说,他算不算“书痴”?
七岁爱上《左氏春秋》
说起司马光,洛阳人首先会想到独乐园,建独乐园时司马光已是55岁。其实,早在7岁时,他就跟着父亲司马池来洛阳生活了。
公元1025年,司马池调任河南府司录参军,7岁的司马光随父来到洛阳城。据《宋史》记载:“光生七岁,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指(大旨)。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小小年纪就能理解《左氏春秋》的主要意思,从此爱上读书,忘了饥渴冷热!
比别的孩子读书多,自然比别的孩子主意多。《宋史》接着说,一天,“群儿戏于庭,一儿登瓮,足跌没水中”,其他孩子吓得一哄而散,只有司马光毫不慌张,“持石击瓮破之”,救下小伙伴。后来京、洛之间将此事“画以为图”,广为流传,传着传着就成了咱熟悉的“司马光砸缸”。
朱熹在《三朝名臣言行录》中讲司马光如何勤学苦读:小时候,司马光担心自己记诵诗书以备应答的能力比不上别人,故而大家一起学习讨论时,别的兄弟只要把书背会,就去玩耍休息,他却独自留下来,专心刻苦地读书,直到将书中内容背得烂熟于心为止;这样一来,他就能对所学内容终生不忘。他说:“读书不能不背诵。当你骑在马背上或半夜睡不着觉时,吟咏读过的文章,想想其中含义,收获就会非常大!”
为了多读书,司马光故意让自己睡不好觉。南宋学者王应麟在考证著作《困学纪闻》中说,司马光特意用圆木当“警枕”,还没睡一会儿,警枕滚动,他就会醒来,起身读书。
建读书堂致敬董仲舒
朱熹描述幼年司马光独自刻苦读书时用了四个字:下帷绝编。
下帷出自《汉书·董仲舒传》,指汉代董仲舒下帷讲学,“三年不窥园”。花园里四时风景各有千秋,可他放下室内悬挂的帷幕,如同现在拉紧窗帘,一连三年都不往窗外看一眼,这是何等专心!
绝编出自《史记·孔子世家》,说孔子读《周易》,“韦编三绝”,把书翻了一遍又一遍,编木简的皮绳屡次三番被折断,这是何等勤奋!
选用董仲舒的典故,朱熹还真是知其心意:司马光的偶像之一就是董仲舒。
公元1071年,司马光到西京(洛阳)留守司御史台任职,开始潜心编著《资治通鉴》。两年后,他在洛阳尊贤坊北关买了20亩地,经过精心设计,建成集居住、读书、游乐功能于一体的园子,取名“独乐园”。
读书堂、浇花亭、弄水轩、种竹轩、见山台、钓鱼庵、采药圃,独乐园中这七处主要景观,分别与司马光仰慕的七位古人相联系,他为此写下组诗《独乐园七题》,其中为读书堂所题的这首,正是在向董仲舒表白:“吾爱董仲舒,穷经守幽独。所居虽有园,三年不游目。邪说远去耳,圣言饱充腹。发策登汉庭,百家始消伏。”
十多年间,司马光在读书堂专心阅读著述,几乎将全部精力投入编纂《资治通鉴》。
珍惜书籍成“书痴”
孔子所处的时代,人们还用竹简书写,用皮绳编制书籍。到了北宋,造纸业发达,印刷术繁荣,司马光的藏书已经是品质优良的“宋版书”了。
宋代笔记《梁溪漫志》卷三有《司马温公读书法》,说独乐园之读书堂有文史书籍万余卷,司马光时常翻阅的那些书,即便已经读了数十年,也仍如新书一般,“若手未触者”。
司马光对其子司马康说:“贾(音同谷)竖藏货贝,儒家惟此耳,然当知宝惜。”大意是说,商人的宝藏是货物,我们读书人的财产便只有这些书籍了,所以应该珍惜!
司马光是如何珍惜书籍的?
每年从初伏到重阳,见天气晴朗,就把桌子摆到太阳地里,将书侧放在桌上,对着书脊晒,所以那些藏书“年月虽深,终不损动”。
每次看书前,必先看看几案是否洁净,再铺上垫子,端端正正地展卷阅读;若要边走边看,就用一块方形木板托着书,从来不会直接用手捧书,不仅是怕汗渍弄脏书页,也担心损坏书脊;每看完一页,就用右手拇指轻轻衬着书页边沿,以食指配合翻页,避免将纸张揉皱。
司马光最后说:“每见汝辈多以指爪撮起,甚非吾意。今浮屠老氏犹知尊敬其书,岂以吾儒反不如乎?当宜志之。”每每见你们粗暴地翻书,真不合我的心意!如今和尚、道士还知道尊敬他们的书,我们读书人反倒不如他们吗?一定要用心记取我的话!如此看来,说他是个“书痴”,真的一点儿也不夸张。(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