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被面儿和画上的牡丹,觉得这花太假!如今站在牡丹园中,眼前竟全是被面儿!全是画!古人早有同样的感慨,唐代徐凝就说牡丹“疑是洛川神女作”,美得太不真实!因为牡丹既美又奇,古人为其编了许多别致的名字与故事。
小时候看被面儿和画上的牡丹,觉得这花太假!如今站在牡丹园中,眼前竟全是被面儿!全是画!古人早有同样的感慨,唐代徐凝就说牡丹“疑是洛川神女作”,美得太不真实!因为牡丹既美又奇,古人为其编了许多别致的名字与故事。
变色牡丹
相传天宝年间,杨贵妃在一次梳妆之后,指尖还留有一点胭脂。身旁一株浅红色牡丹开得正盛,杨贵妃便在花瓣末梢随手一抹,像是给花也涂了胭脂。
没想到,次年春天,这株牡丹开出的每一朵花都自带“胭脂”:每片花瓣末梢都有一个深红色斑点,像杨贵妃用胭脂手捻过似的。宫人皆称此乃祥瑞之兆。唐玄宗欣喜不已,立即传诏给这株牡丹赐名“一捻红”。
杨贵妃的手应该没有这么神,一捻红想必是某位御用园丁的杰作。据《龙城录》记载,唐玄宗曾将洛阳种花高手宋单父召至骊山当园丁,说不定宋单父种花之余,还为唐玄宗培养了一批专业园丁。
中华书局出版的《牡丹谱》中,介绍了古人的“变花”之法,用特殊的方法制成“染料”置于牡丹根下,就能让白牡丹开出五色花。
白牡丹常见,黄牡丹难得,古人还会想办法把白牡丹“染”成黄牡丹:白牡丹初开时,用毛笔蘸白矾水涂抹花瓣,接着“以螣(音同腾)黄和粉”,调成淡黄色染料,再将花瓣涂一遍,白牡丹就成了黄牡丹。下雨掉色怎么办?再用白矾水涂一遍就好啦。
一语双关
有了宋单父带来的高超技术,唐代宫廷里总能种出绝美的牡丹。《开元天宝遗事》中说,沉香亭前的牡丹开花了,“一枝两头,朝则深红,午则深碧,暮则深黄,夜则粉白,昼夜之内,香艳各异”。唐玄宗见了毫不吃惊,而是对左右说:“此花木之妖,不足讶也。”
他的意思是说,双头牡丹的花色随时辰变化,只不过是花木之中的反常现象,不必大惊小怪。“妖”在此处与妖怪无关,而是指反常、怪异。可见唐玄宗好花见得太多,早已见怪不怪。
民间则将双头牡丹视为祥瑞之兆,文人士大夫还用其比喻二主共治。北宋时的一年春天,东京延福宫的双头牡丹一枝占春,宰相夏竦借机作《延福宫双头牡丹》诗,前四句称:“禁籞(音同玉)阳和异,华丛造化殊。两宫方共治,双花故联跗(音同肤)。”
当时宋仁宗年幼,宋真宗的皇后刘娥垂帘听政,夏竦以双头牡丹入诗,希望两宫同根同德,共保国泰民安。
双头牡丹被赋予政治色彩是因形,鞓(音同听)红牡丹则因颜色而多了一层含义。据欧阳修在《洛阳牡丹记》中介绍,北宋宰相张齐贤在洛阳有宅,他从青州用骆驼驮回一种深红色牡丹,在洛阳城中传播开来。因其花色很像官员所服红鞓(红腰带)的颜色,故称鞓红。“武林千叶照观空,别后湖山几信风。自笑眼花红绿眩,还将白首对鞓红。”苏轼这首《常州太平寺观牡丹》便以“鞓红”一语双关,倾诉他在政治风浪中几度沉浮之苦。
真假牡丹
北宋中后期,见栽植牡丹有利可图,许多四川彭州花户来洛阳购买牡丹。陆游在《天彭牡丹谱》中介绍彭州牡丹名品刘师哥,“莫知何以得名”。在周师厚的《洛阳牡丹记》中,有一种牡丹叫刘师阁,大家一看就明白了吧?
据说,隋朝末年,河南汝州庙下镇刘家馆有女子刘氏,生于书香门第,在当地十分有名。父母去世后,因兄长到长安做官,刘氏跟随兄嫂迁居长安。兄嫂去世后,刘氏出家为尼,并将自己从老家带来的白牡丹供奉于佛前,世人称之为刘氏阁或刘师阁。
刘师阁莹白温润,微带红黄,似美人肌肤,花姿端庄齐整,数年才开一次花,引得世人争相观赏。后来被人传着传着,刘师阁成了刘师哥,甚至还有人叫刘斯哥。
有时候,单看名字,真看不出来这花是什么花,比如这名贵的白牡丹取名刘师哥,著名的缠枝牡丹却并非真正的牡丹。
北宋王禹偁贬官在外时写过一首诗:“忆昔西都看牡丹,稍无颜色便心阑。而今寂寞山城里,鼓子花开亦喜欢。”鼓子花又叫旋花、打碗花,夏天开淡红色花,漏斗状,像牵牛花,但比牵牛花小。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介绍:“其花不作瓣状,如军中所吹鼓子,故有旋花、鼓子之名。一种千叶者,色似粉红牡丹,俗呼为缠枝牡丹。”缠枝牡丹又名藤本牡丹,耐寒耐热超好养,据说是爬藤植物里的“开花机器”,明明是牵牛花的“亲戚”,就因为花长得有点儿像牡丹,便得名曰缠枝牡丹。忽然想起知名的荷包牡丹,因为叶子长得像牡丹叶子,便也带了“牡丹”二字,这可都是来蹭“花王”流量的哟!(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