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洛阳遇到一奇女子,慧心巧舌,利析秋毫……为了自由拼死一搏……”在古装剧《国色芳华》中,男主角蒋长扬来一趟洛阳,对女主角何惟芳产生了深刻的印象。
“前些日子,在洛阳遇到一奇女子,慧心巧舌,利析秋毫……为了自由拼死一搏……”在古装剧《国色芳华》中,男主角蒋长扬来一趟洛阳,对女主角何惟芳产生了深刻的印象。她出身商贾之家,在逃离夫家后到长安谋生,凭借自己培育稀世牡丹的绝技走上了创业之路。
唐代社会风气开放,女性地位相对提升,这一背景助推武则天成为女皇,而女皇武则天亦使得唐代女性获得更多自由,因此唐代有不少女子经商,何惟芳的原型会是谁?
何惟芳与洛阳高五娘
有人猜测,何惟芳的原型是洛阳高五娘。
高五娘的故事,出自唐人戴孚创作的志怪传奇小说集《广异记》。古代女子进入史书的本就凤毛麟角,像高五娘这样的小人物,更不可能被史官“看见”,能够出现在戴孚笔下,证明她极有可能真实存在过,毕竟该书半数以上篇目的主人公皆于史籍可考。
高五娘也生活在开元年间的洛阳城,与何惟芳一样貌美如花,且结了两次婚。
高五娘的前夫是谁?戴孚没提,只说她“再嫁李仙人”。李仙人是被贬入凡间的神仙,与高五娘结为夫妻后,便长期住在洛阳。他通晓黄白之术,能够炼化金银,并将此技传授给高五娘。夫妻二人以此为生,日子过得十分滋润。
到了开元末年,夫妻俩已和睦相处五六年。一天,五更刚过,二人还没起床,忽听空中有人喊李仙人。李仙人披衣出门,与来者交谈片刻,回来就向高五娘道出实情:“我本天上神仙,因犯小过错被贬至人间。如今责罚期限已满,天官来喊我回去了。”
高五娘先是惊诧万分,继而万般不舍,泪如雨下。李仙人也于心不忍:“你我夫妻多年,我也很舍不得!我去之后,你可继续炼金银自给,但切记不能传授他人,不能为人大量炼金,否则对你不利,恐怕也会牵连我!”
高五娘起初还照做,渐渐地利欲熏心,卖出大量银器,被人告到官府。河南少尹李齐得知后,并未追究她的罪责,而是私下召见她,让她为自己炼制许多银器。李齐还将此事透露给朝中权贵。不到一年,二人双双暴毙,时人都说他们遭了天谴。
《国色芳华》中也有官员大肆敛财,只不过何惟芳与高五娘刚好相反,她勇敢地走上街头,呼吁百姓状告贪官!
洛阳郭大娘与女商人杨丽
炼化金银当是虚构,高五娘或许是唐代洛阳的冶铁大户,抑或是冶铁大户的女儿,排行第五,故称五娘。此外,唐代洛阳还有两位女商人,也与何惟芳有相似之处。比如同样出自《广异记》的洛阳郭大娘。
郭大娘可不是年纪大了的大娘,而是郭家的老大姑娘。她住在洛阳城东的毓财坊,“以当垆为业”,即卖酒为生。天宝初年,郭大娘去世,可见她也是在开元年间做生意。大诗人白居易有亲戚住在毓财坊,这家人说不定就在郭大娘的酒店喝过酒。
何惟芳在“芳园”出售百花酿,消费者边赏花,边饮酒,可堂食,可外带,生意应该做得比郭大娘好。
从毓财坊往西走,一直走到唐代洛阳东城外,就是“神都第一坊”立德坊。坊南是武周时期的超级商业港口新潭码头,坊北挨着清化坊(今老城十字街东北一带)。那个在武则天幼时就预言其“若为女,当作天子”的袁天罡(纲),初到洛阳时就住在清化坊。清化坊也有一位奇女子善于经商,名叫杨丽。
高五娘、郭大娘的故事被戴孚写入书中,流传至今;杨丽的生平则在1200多年前被刻于石上埋在北邙——这方墓志1929年出土,现藏于千唐志斋博物馆。墓志上刻着《大唐皇甫宾亡妻杨氏墓志铭并序》,其中明明白白地写道:“夫人讳丽字娥英,族望弘农,因官徙洛,……夫人少而柔顺,长而贞洁,性廉而俭,心聪而惠。归依释教,契龙女之能;经营财产,会陶公之法。固得水旱无惧,吉凶有资。……开元廿四年六月十七日终于河南县清化里之私第,春秋六十有一……(葬于)北邙山南麓……”
杨丽出自名门望族,其家族因做官迁居洛阳城,历经数代。这位官家小姐擅长经商,通晓“陶公之法”。陶公就是陶朱公范蠡,春秋末越国大夫,弃官后经商成为巨富,被后人尊称为“财神”“商圣”“商祖”。杨丽既然通晓“陶公之法”,应是一位成功的女商人。 何惟芳的原型或许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群出色的洛阳奇女子。唐代诗人卢仝作有五言长诗《寄赠含曦上人》,其中有四句称:“商贾女郎辈,不曾道生死。纵遇强礼拜,雅语不露齿。”我觉得,这说的就是她们!(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杨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