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正月,安禄山被宦官李猪儿砍杀,其子安庆绪即皇帝位,任命从太原退守范阳的史思明为范阳节度使。十月,唐军收复洛阳,安庆绪逃至邺郡,以征兵为名遣将到范阳,准备杀掉不听节制的史思明。史思明囚禁来将,向朝廷请降。
乾元元年(公元758年)九月,唐肃宗派郭子仪等讨伐安庆绪。由于缺乏统一指挥,邺城久攻不下,唐军士气渐无。乾元二年(公元759年),再次叛唐的史思明带兵从魏州进攻邺城,唐军大败。史思明进入邺城,杀了安庆绪,自称大燕皇帝。
邺城兵败,郭子仪退守洛阳,暂代东京留守,不久因宦官忌恨,被召回京师。唐肃宗任命李光弼为朔方节度使、兵马副元帅,镇守洛阳。
乾元二年九月,史思明率兵南下,进逼洛阳。李光弼决定避其锋芒,移军河阳(今孟州市西南)。
史思明进入洛阳,城中已空,因害怕被李光弼抄后路,便出城驻扎在白马寺南。
李光弼计退史思明
乾元二年十月,史思明率兵攻打河阳,是役以唐军胜利告终。其中颇多精彩片段,挑选几个叙述,以见李光弼足智多谋、勇毅果敢。
唐军和叛军隔黄河对峙,唐军在北,叛军在南。
叛军有1000多匹良马,史思明每天都让人赶到黄河边的沙洲上洗浴、显摆。李光弼见此心生一计,让人把军中母马挑出,放至河边,将马驹圈在城内。也许是思子心切,河边母马嘶鸣不已,引得南岸军马纷纷渡河追赶,结果全被唐军赶入河阳城。
白白失掉那么多战马,史思明大怒,“列战船数百艘,泛火船于前而随之,欲乘流烧浮桥”。李光弼让人在河中放下数百根的木棍,后端用粗大的木头撑住,前端安上用毡裹着的铁叉。火船遇上铁叉,前进不得,“须臾自焚尽”。后面的战船受阻,同样前进不得。唐兵乘机在桥上发射石炮,叛军战船纷纷中石沉没。
不甘失败的史思明又出兵河清(今孟津区),意欲断绝唐军的粮道。李光弼亲率人马至野水渡防御,但到了晚上又回到河阳,临走时交代守将雍希颢:“如果叛军来了,不要与他们交战;如果他们投降,就与他们一齐回来。”史思明派大将李日越进攻野水渡,交代务必活捉李光弼,“不得,则勿反”。李日越带兵至野水渡,得知李光弼不在营内,沉默许久,对手下说:“今天捉拿不了李光弼,回去必死无疑,干脆投降算了。”投降后的李日越得到李光弼厚待。另一大将高庭晖听说,也来投降。
战邙山唐军大败
唐上元二年(公元761年),有人说:“洛中的将士都是燕地人,长期守洛,思乡情切,军中上下离心离德,这时攻击他们,可大破之。”
唐肃宗令李光弼攻取洛阳。李光弼上书曰:“贼锋尚锐,未可轻进。”唐肃宗不听,李光弼无奈,便派郑陈节度使李抱玉镇守河阳,自己与朔方节度使仆固怀恩率领军队,会合陕州观军容使鱼朝恩及神策节度使卫伯玉等人进攻洛阳。
李光弼令唐军在邙山据危布阵,仆固怀恩不听,坚持屯兵在平原地带。史思明见此大喜,倾洛阳全城之兵,掩杀过来,唐军大败,“死者数千人,军资器械尽弃之”。李光弼带兵渡过黄河,退至闻喜;鱼朝恩、卫伯玉逃回陕州;李抱玉也放弃河阳而逃。
不久,史思明率兵进攻陕州,大败,退守永宁(今洛宁县)。此时,其与长子史朝义之间的矛盾已经加剧。史思明想找借口斩杀史朝义,却被史朝义抢了先,将其勒死在柳泉驿(今宜阳县西北),而后以毡裹尸,用骆驼运回洛阳。
史朝义在洛阳称帝,但其部下多系安禄山旧将,与史思明同辈,不是叔叔就是伯伯,岂肯听他指挥?
洛阳收复朝义死
唐宝应元年(公元762年)四月,唐朝发生宫廷政变,宦官李辅国杀张皇后,原本沉疴在身的唐肃宗驾崩,太子李豫即位,是为唐代宗。
是年十月,唐代宗调集各路兵马,又借回纥兵一部,命雍王李适为兵马大元帅、仆固怀恩为副元帅,向东讨伐史朝义。
史朝义得知消息,召集部将商议对策,阿史那承庆说:“如果来的只有汉军,就该与之决一死战;如果来的还有回纥军,就该退守河阳,避其锋芒。”史朝义不听。
唐军和回纥军逼近洛阳,与叛军在横水对决,唐军英勇奋战,叛军被杀6万、被俘2万余,洛阳和河阳相继收复,“朝义将轻骑数百东走”。
立下大功的回纥军进入洛阳,“肆行杀略,死者万计,火累旬不灭”。朔方军、神策军也因为洛阳、郑州、汴州、汝州都是叛军控制的区域,所以大肆抢掠,所过之处,“比屋荡尽,士民皆衣纸”。
再说兵败东走的史朝义,此后便一直陷入被追得惶惶不可终日之中。
唐广德元年(公元763年),走投无路的史朝义在平州(今河北卢龙)温泉自杀身亡,历时8年的“安史之乱”至此结束。(洛报融媒·洛阳网记者 陈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