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牡丹博物馆展厅里,有一组“九贤赏牡丹”的大型群雕,讲的是安乐窝“一株二十四枝”牡丹盛开时,邵雍邀请司马光等“诸公”前来观赏,主客即兴赋诗酬唱,遂成就“九贤赏牡丹”的千古佳话。
赏“一株二十四枝”牡丹的“诸公”究为何人
据邵雍《东轩前添色牡丹一株开二十四枝成两绝呈诸公》诗云,前来观赏牡丹的不止司马光一人,而是“诸公”。“诸”者,众多也。那么,这里的“诸公”到底有几位?他们都是那些贤达人士?这要从邵雍平常的朋友圈谈起。
邵雍与富弼、司马光、王拱辰、吕公著
邵雍素与富弼、王拱辰、司马光、吕公著诸贤关系密切。据《宋史·邵雍传》记载:“(邵雍)初至洛,蓬荜环堵,不芘风雨,躬樵爨以事父母。虽平居屡空,而怡然有所甚乐,人莫能窥也。及执亲丧,哀毁尽礼。富弼、司马光、吕公著诸贤退居洛中,雅敬雍,恒相从游,为市园宅。岁时耕稼,仅给衣食,名其居曰安乐窝。”“与富弼相知……富弼自汝州得请归洛养疾,筑第与雍天津桥隐居相迩。弼曰:‘自此可时相招矣’。”“嘉祐诏求贤逸,留守王拱辰以雍应诏,授将作监主簿。复举逸士,补颍州团练推官。皆固辞乃受命,竞称疾不之官。”这说明富弼、司马光、吕公著、王拱辰四贤“退居洛中”时,不但“雅敬雍,恒相从游”,而且还为其购“市园宅”。同时,还向朝举荐邵雍出仕为官。同时,富弼的宅第与邵雍的“安乐窝”相距不远,两人常随时“相招”,来往频繁。
明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李日宣《重修康节邵夫子安乐窝碑记》中说:“(邵雍)生当宋之明盛,群贤汇征而独难于一出。《传》称其衍先天之学,探颐索隐,著书数万言。二程暨吕、富、司马诸公推崇之,为市园宅。既乃自名其居曰安乐窝。”据郑安《重修康节先生安乐窝记》碑文记载:“安乐窝者,宋康节邵先生燕居之所也。先生安贫乐道,尝自号曰安乐先生,遂以名其窝焉。先生年三十余,来游于洛,有定居之意。嘉祐间,王拱辰尹洛,就天津桥南以五代节度使安审琦故居宅之为屋三十楹,为请迁居之。富郑公又于对宅买园一所,有水竹花木之胜。居洛者四十年。”这是说王拱辰、富弼等人出资为邵雍在天津桥南购买“五代节度使安审琦故居宅”及其旁边的“水竹花木”园林一所,邵雍遂名其居曰“安乐窝”。
由此可见,富弼、王拱辰、司马光、吕公著四贤,对邵雍有着非同一般的深情厚谊。他们应邀前来观赏牡丹,当在情理之中。
邵雍与张载、程颢、程颐
邵雍“内圣外王之学”,深受张载、程颢、程颐诸贤推崇敬仰。《宋史·邵雍传》载:“河南程颢,初侍其父,识雍论议终日,退而叹曰:‘尧夫内圣外王之学也。’雍知虑绝人,遇事能前知。程颐尝曰:‘其心虚明,自能知之。’”又说:“雍疾病,司马光、张载、程颢、程颐,晨夕候之。将终,共议丧事外庭,雍皆能闻众人所言。召子伯温谓曰:‘诸君欲葬我近城地,当从先茔尔。’既葬,颢为铭墓,称‘雍之道,纯一不杂;就其所至,可谓安且成矣!’”这说明张载、程颢、程颐诸贤对邵雍“内圣外王之学”敬仰有加。他们与司马光在邵雍临终时“晨夕候之”,程颢并为邵雍撰写墓志铭。因此,张载、程颢、程颐诸贤参加“一株二十四枝”牡丹的观赏活动,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邵雍与文彦博
邵雍“与富弼相知……弼终不相忘。乃因明堂祫享,赦诏天下,举遗逸。弼意谓河南必以雍应诏。时文彦博尹洛,以两府礼召见雍,雍不屈”。这说明文彥博也曾推荐邵雍出仕朝廷,只是邵雍没有应允而已。
同时,文彦博不但是“洛阳耆英会”的首领,而且也是富弼的好友。宋仁宗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富弼“召拜同中门下平章事(宰相),集贤殿大学士,与文彦博并命”。他们共同辅佐宋仁宗,受到欧阳修的祝贺。
由上所述,我们推定前来观赏“一株二十四枝”牡丹的贤士,共有八位。他们应是富弼、文彦博、王拱辰、司马光、吕公著、张载、程颐、程颢等贤达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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