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智奄是晚清洛阳名医肖昆吾之子,肖昆吾曾跟随左宗棠的西征大军在收复新疆中立下大功,被光绪皇帝御赐“大圣手”称号。在民国乱世中,肖智奄也书写了自己精彩的人生传奇。
肖智奄是晚清洛阳名医肖昆吾之子,肖昆吾曾跟随左宗棠的西征大军在收复新疆中立下大功,被光绪皇帝御赐“大圣手”称号。在民国乱世中,肖智奄也书写了自己精彩的人生传奇。
肖智奄与柯达大夫
肖昆吾的儿子肖智奄,在同治十年(公元1871年)出生于西北军营。及长,他能文能武,曾赤手缚虎,又精通祖传医术,逐渐成为军中的名医和著名将领。
清朝末年,肖昆吾在洛阳石芝园去世,肖智奄丁忧还乡。不久,辛亥革命爆发,清朝灭亡。肖智奄不再出仕,专心经营石芝园。
当时,洛阳已有西医院,最有名的是英国籍传教士柯达夫妇开办的普仁医院。洛阳普仁医院开办不久后,柯达大夫到石芝园拜会肖智奄。柯达大夫说:“令尊在世时,我曾与他会晤,曾建议令尊废除中医,大兴西医。中医所据者,皆荒诞不经之巫术,所用药皆无科学之依据。今西医已步入科学,必大行于世界。你不可抱残守缺,落后于时代潮流!”
肖智奄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尔不知中医之妙!比如烧伤,西医需要植皮,中医则可涂药膏而自愈。至于巫术、科学之论,非今日能道者也!”
这时,有一山民被家人抬着前来石芝园求医,该山民右腿被毒蛇咬伤,已陷入昏迷,生命垂危。柯达大夫忙说:“赶快送往普仁医院,马上截肢、输血,可能还有救。”
肖智奄连忙制止,命人拿出一种药丸,用温水给山民服下。一刻钟后,山民苏醒,蛇伤消除。柯达大夫非常惊奇,连声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肖智奄与蔡锷
肖智奄是蔡锷幼时的武术教练。在肖智奄的培养下,蔡锷在13岁时就考上了武秀才。后来,蔡锷到日本留学,主要学习军事。
光绪三十年(公元1904年),肖智奄在广西训练新军时,曾聘请蔡锷为广西新军总参谋官兼总教练官。宣统三年(公元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成立中华民国湖北军政府。不久,在蔡锷领导下,云南新军起义,成立云南军都督府,蔡锷被推举为都督。接着,各省纷纷宣布脱离清政府,清朝的统治土崩瓦解。
袁世凯自1912年成为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后,其政治野心不断膨胀。他残酷镇压革命党人,打击民主共和力量,同时篡改宪法,强化集权统治,沿着复辟帝制的道路疾进。1913年10月,蔡锷被袁世凯调至北京,实际是为了加以笼络与监视。
1915年冬,袁世凯称帝。蔡锷潜出北京,同时致密电于肖智奄,要求其相会于云南。蔡锷、肖智奄等人于12月19日抵达昆明,带领旧部,于12月25日宣布云南独立,组织护国军,发动护国战争。
1916年春,护国军在四川纳溪、泸州一带击败优势袁军,迫使袁世凯取消帝制。这时,肖智奄的母亲魏太夫人在洛阳病故,他匆匆回乡奔丧。
当年6月6日,袁世凯去世,黎元洪继任大总统。一个月后,他任命蔡锷为四川督军兼省长。不久,蔡锷东渡日本治喉癌。11月8日,蔡锷病逝于日本福冈,年仅34岁。
对于蔡锷的病故,肖智奄深深自责。他认为,若自己在蔡锷身边,蔡锷决不会英年早逝。他决定从此不再过问政事。
石芝园的劫难
石芝园是肖昆吾建立的药材种植园,该园附设的大药堂,被称为石芝园药堂。石芝园位于谷水镇之南金蝉寺旁。民国时期,石芝园药堂仍是豫西地区最大的药局。
从1924年起,洛阳陷入军阀混战,先后爆发了多次战役,各路军阀都需要药材,于是对石芝园等药堂巧取豪夺,石芝园损失惨重。到1930年10月底,中原大战结束,才结束了数年的战争局面。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沦陷。1932年“一·二八”事变后,国民政府迁都洛阳。由于人口的增加,药材的需求量增大。为了满足社会的需要,肖智奄创办石芝园药厂,由其大学毕业的儿子肖南衡担任厂长。
石芝园药厂先后研制生产有蜜制丸、水丸、膏药、散剂、流膏等5个型剂30余种药品。该厂制药工艺要求严格,选料严谨,操作认真,一丝不苟。所炮制的中成药质量上乘,疗效显著。到1937年抗战全面爆发前夕,该厂的产品已销至江南和中原数省,在武汉、邵阳、长沙等地都开有分号。
1938年1月31日上午,日机32架首次空袭洛阳,洛阳一片混乱,百姓死伤无数。在这次空袭中,石芝园、金蝉寺地区被炸成一片火海,石芝园种植园、药堂、药厂不复存在。
肖智奄殉国
在日机空袭后,死里逃生的肖智奄、肖南衡,带领石芝园幸存的十几名员工,积极抢救伤员。随后,带众人迁往武汉分号,当年6月迁往邵阳分号。
同年10月13日,军统局副局长戴笠等人电呈蒋介石,汇报江西九江失陷前未能贯彻焦土作战,被日军获取大量物资的情形;10月下旬,广州、武汉相继沦陷,政府严令实施焦土政策。然而,国民党内部意见不统一,武汉警备司令郭忏擅自先行撤退,最终机场为日军所用。戴笠的这份支持焦土政策的电报,最终使蒋介石排除他议,痛下决心烧毁长沙古城。11月11日上午9时,蒋介石的密令到达湖南省政府主席张治中手中:“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毁,望事前妥密准备,勿误!”
11月13日凌晨2时许,长沙南门口外的伤兵医院突然起火,不到一刻钟后,南门又有3处起火。不知真相的城内警备司令部见城外起火,以为是信号,纷纷将点燃的火把投向油桶或居民的房屋。不多久,全城起火。眼看大火已无法扑救,只能宣布弃城。最终长沙大火烧了五天五夜,才自行熄灭。
在长沙大火中,全城90%以上的房屋被烧毁,直接死于火灾的达3万余人,受伤者不计其数。
在邵阳的肖智奄闻讯后,带石芝园邵阳分号全体人员马上赶往长沙,进行抢救伤员工作。此后,肖智奄受命组织长沙战地医院,参加了3次长沙会战。在1942年的第三次长沙会战中,72岁高龄的肖智奄身受重伤,不久去世。(郑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