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治水的勤劳与功绩,让每个华夏儿女敬仰传颂。凡学过点历史的,都会从心底赞颂“大哉禹之绩”!
洛阳汉画艺术博物馆拓片《大禹治水》
公元822年,大唐诗人白居易从长安往杭州赴任,经过岳阳楼,时值盛夏大水,见洞庭湖水患灾害,便想到治水的大禹,吟诵到:“江从西南来,浩浩无旦夕。长波逐若泻,连山凿如劈。千年不壅溃,万姓无垫溺。不尔民为鱼,大哉禹之绩……”
大禹治水的勤劳与功绩,让每个华夏儿女敬仰传颂。凡学过点历史的,都会从心底赞颂“大哉禹之绩”!
父子治水皆英雄
在上古帝尧时期,洪水长期泛滥,百姓苦不堪言。尧便选派崇伯鲧(gǔn)治水。崇是地名,伯是爵位。崇伯鲧就是有崇部落的首领。鲧采取“堙(yīn)”和“障”的方法治理洪水,也就是堵塞阻挡洪水。结果忙活了九年,洪水越涨越高,治水失败。
舜做了君主后,让鲧的儿子禹接着治理洪水。禹汲取父亲的教训,把阻挡和疏导结合起来,修筑河堤,开凿水道,把洪水引向大海,终于获得成功,解救了万民的痛苦,得到了百姓的拥戴。舜于是把帝位禅让给禹。禹成为夏代的开国君主。
历史的评价,往往赞美成功者,歌颂大禹,讥笑他的父亲。其实,鲧依然是位值得我们尊敬的英雄。在人类文明的早期,人们只能是探索着适应和改造自然,品味着失败的苦涩积累经验教训,丰富学识,走向成功。覆车之辙警示后车,鲧的受挫成就了禹的成功。
三皇五帝太为遥远,事迹口口相传,日月穿梭,当人们懂得用文字记录这些先贤圣哲的时候,历史已经丰富成神话,传说早就模糊了历史。鲧和禹父子在传说故事中的表现更为生动,更彰显了他们公而忘私、造福万民的奉献精神。
传说中,那洪涝之灾是天帝造成的,是为了警告人间的一些恶行。可这惩戒狠了些,洪水漫涨,让人们爬上树梢,退守山巅,望水哀叹,衣食无着。大神鲧同情黎民,就偷了天庭的神土息壤下凡治理洪水。这息壤能够生长不息,每个地方只需少投放一点点,就会长成高高的堤坝,阻挡住汹涌洪水,让水失去威风慢慢干涸。大地上又露出了越来越多的田地,人们就要重归正常生活的时候,天帝发现了息壤被窃,愤怒地派火神祝融把鲧杀死在羽山。治水工程不幸夭折!
鲧治水未成,不屈的魂魄保护着尸体三年不腐。天帝知道了,担心鲧生发变故,危害自己,就派天神带着“吴刀”来破坏鲧的尸身。吴刀剖开鲧腹,呼啦啦跳出一条虬龙。这龙就是大禹。
禹决心完成父亲未竟的事业,去请求天帝赐予息壤。天帝该是被这父子不屈的意志感动,或是醒悟到自己的滥伤无辜,就答应了禹的请求,给予息壤,还派应龙帮禹治水。
禹让一只大乌龟驮上息壤跟在自己身后,随时用息壤填平深渊湖泊,加高人类需要的土地;让应龙走在前面用尾巴划地,帮着开凿河川,把水引向东方,汇入大海。
这种科学的施工方法、人神齐上阵的努力,终于平息了水患。
人神合力治洪水
洛阳汉画艺术博物馆珍藏的汉画像石《大禹治水》,采用满构图,丰富的画面,再现了天上地下、人神合力治理洪水的红火场景。这是一场“人定胜天”的大合唱,一首团结奋进的交响曲。天行健,有志者事必成!
画面下半部分描绘真实的治水情景。浩渺的水面,鱼类为王。独木舟上,戴着斗笠的禹手持耒耜(lěi sì),弓腰劳作。耒是一种翻土农具,传说是炎帝发明的,在尖木棒下部横着绑上一段短木,先将尖木棒插在地上,再用脚踩在横木上加力,让木尖插入泥土,然后将木柄往身边扳,尖木随之将土块撬起,连续操作,便可松地。后来将“耒”的一个尖头改为两个,成为“双齿耒”;尖头改进成扁头,入土省力,起土量大,便成了耜冠。这是锹、铲、犁的前身。耜也称为臿(chā)。《韩非子·五蠹》说:“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臿以为民先。”说禹统治天下的时候,亲自拿着锹锄带领人们干活。
禹的前面,两人撑舟前往工地,跪在舟上的人荷耒执锤,目视前方。二人的上方,工地上正热火朝天施工。一人掌钎抡锤,开凿顽石。两人挥汗舞锄,奋力刨土。
画面的上半部分是天界助阵。神仙们踏着祥云赶来,有送农具饮食的,有送规矩类测量绘图工具的,还有送来仙草绿化大地的,一位仙人倒举着一盆摇钱树,哗哗晃动,提供财力支援,预送富贵前景。无数的凤鸟翔舞云间,衔来鲜花,鸣唱欢歌。
身先士卒,做好表率,动员各界力量众志成城,是禹治水成功的重要法宝。
治水队伍中,天神伯益是神鸟燕子的后代。他常常带人打着火把,去把山林中疯长的草木焚烧掉,使害人的禽兽无处藏身,只好逃走,给人类留下安居的环境。伯益还知鸟语兽情,帮助人们驯服鸟兽。舜帝爷喜欢伯益,就把亲戚中姚姓的一个姑娘嫁给伯益,赐他姓嬴,据说他就是后来始皇帝嬴政的祖先。这幅画面上满天飞舞的禽鸟中应该也有神燕。燕子,我想该是某个部落崇拜的自然神,图腾为燕。治水工程是天下部落族群纷纷参与的国家重点工程。
禹治水来到黄河岸边,正观察水势时,水波涌动,跳出高个子白脸孔的河伯,献给了禹一块水淋淋的石头。禹看到石块上的花纹,明白了这是治水的地图,于是依图施工,工程加速。画面中间,大禹面前,有一块儿四四方方的图案,该是河伯进献的地图。
或者,这方块代表治理好的大地。洪水平息,大功告成,禹派两个天神丈量大地的面积,一个从东极走到西极,一个从北极走到南极,量得的数目都是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平平坦坦富饶地,方方正正大神州。禹后来把这块地划分为九州,开启了华夏大地王朝的历史。
敬业为民永传颂
大禹治水忙忙碌碌到三十岁,还没有结婚。他走到如今浙江绍兴的塗山时,惊喜地看到一只九尾白狐摇摆着孔雀开屏样的尾巴来到面前。九尾白狐和龙、凤都是人们喜爱的祥瑞之物。塗山民谣传唱说:“谁见了九尾白狐,谁就可以当王;谁娶了塗山的女儿,谁就家业兴旺。”
禹想着民谣动心了。他见到了美丽的塗山姑娘女娇,更加喜欢。可他惦念着水深火热之中苦难的百姓,匆匆地南下巡视灾情了。
女娇听说了禹的心思,也心仪这位万民敬仰的英雄,就差遣使女到塗山南边等着禹回来,好结百年之好。久等大禹未归,女娇吟诵起自己的思念之情:“候人兮猗”。“兮”“猗”相当于现在的“啊啊”,“等候人啊,多么长久!”这被誉为南国最早的诗歌。
禹回到塗山,和女娇喜结连理。重任在肩,心系天下。结婚仅仅四天,禹就离开妻子治水去了。为治水日夜操劳、四处奔波的禹,后来有三次路过自己的家门,都顾不上回去看看家人。
思念丈夫的女娇后来要求跟着禹治水。有次治水来到洛阳偃师南部的轘辕山。这山巍峨高耸,山路像旋转的车轮般往山上盘旋而上。打通这座山,凿出水道,工作艰巨。禹就对女娇说:“这是一场硬仗。我在山崖上挂一面鼓,干活饿了就击鼓,你听见鼓声来给我送饭。”女娇下山后,禹变化作一头力大无比的黑熊,用嘴拱,用爪扒,开辟山道。扒啊扒啊扒,汗水横流,尘土飞扬,一不当心,一块石头跳起来,咚地击在鼓面上。女娇闻听鼓响,提着馍饭赶上山来,看到了丈夫的模样,惊叫一声,回头就跑。禹听到惊叫才发现了女娇,连忙去追,慌乱中忘记变回人身。一逃一追,来到嵩山脚下。女娇看看大熊追近,慌乱中化为一块石头。追上的禹看看石头又气又急,大叫:“还我儿子来!”石头闻声裂开,生了一个儿子出来。因裂石所生,便起名为“启”。
人类普遍有祖先崇拜。先贤圣哲有着开启增辉文明的丰功伟绩,他们身上的开拓进取精神、无私奉献美德、敬业乐事情操,永远是后人学习的楷模、上进的动力。大禹的故事会在神州大地永远传颂!(寇兴耀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