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时,在夹马营旧址建立了不少寺院、庙宇,还建立了洛阳县儒学,目前所存最重要的文物是孔子入周问礼碑。
孔子入周问礼碑(资料图片)
明清时,在夹马营旧址建立了不少寺院、庙宇,还建立了洛阳县儒学,目前所存最重要的文物是孔子入周问礼碑。
东关大街一古碑
民国李健人《洛阳古今谈》说:“今洛阳东关大街有洛阳县学,明万历三十四年知县杜汝亮移建东关大隆岗,相传即宋法祥寺旧址。明末流寇毁,清代屡葺之,今已荒废。县学东大道北,有丰碑屹然立,书曰:孔子入周问礼乐至此。”
这通古碑,就是孔子入周问礼碑,位于东关大街北侧。此碑是清雍正五年(公元1727年),河南府尹张汉书丹,洛阳县令郭朝鼎刻立。张汉,云南石屏人,著名文学家、书法家。他著述较多,主要有《留砚堂诗集》《留砚堂文集》等。在洛阳任河南府尹期间,他修复了杜甫墓、白居易墓,编修了《河南府志》。郭朝鼎,旗人,初任宜阳县令,后迁洛阳县令。
《洛阳古今谈》说的大隆岗,又称大龙岗,就是夹马营故址。法祥寺,即北宋应天院。明初,在应天院旧址建立了一所小寺院,名为法祥寺。清《河南通志》卷五十:“法祥寺,在(河南)府城东,本后唐夹马营,即宋太祖诞生之地。建隆二年创建,初为应天寺,后改今额,明洪武十年重修。”明谢榛《四溟集》卷六《季冬法祥寺》云:“香山遥望白云屯,九老行藏未定论。为客自知生事懒,感时谁更壮心存。河桥寒色分千里,野寺斜阳共一樽。黄鸟鸣春向何处,美人相忆采芳荪。”
不过,洛阳县儒学并非是在明代法祥寺旧址上建立的,明代法祥寺在洛阳县儒学的北侧,俗名八孔窑。
孔子入周问礼碑所在区域,相传是孔子入周问礼于老子处,是东关大街的文化地标。
老子其人其事
老子的《道德经》(即《老子》),以简洁优美的文字,构造出一个朴素、自然、豁达、飘逸的宇宙观、人生观、方法论的宏大框架。
东周王室有个很重要的家族儋氏,这个儋和老子名字老聃的聃通假。司马迁说,有人认为老子就是太史儋。《路史》说:“老子之后有儋氏。”可见,老子,姓聃(儋)。
儋姓来源于周朝的王族。周简王少子、周灵王的弟弟名叫儋季。儋季有个儿子叫儋括,同时代又有儋翩,为儋季的儿子或孙子,都是周大夫。老子在周灵王末年到周景王时期担任柱下史。
周景王是东周的第十二个王,他在位25年,就是从公元前544年到公元前520年。周景王时,朝中执政的共有九大家族,分别是召氏、尹氏、刘氏、单氏、甘氏、巩氏、儋氏、毛氏、宾氏。
周景王去世后,周王室发生分裂,王子朝居王城,周敬王居狄泉(又作翟泉)。周王室两王并立,人称王子朝为西王,敬王为东王。在这个过程中,执政的九大家族分成两派。宾氏、儋氏、召氏、毛氏、尹氏、巩氏、甘氏这七大家族支持王子朝,单氏、刘氏支持周敬王。
老子是王子朝集团的重要成员。在周敬王集团中,最有学术名望的是苌弘。孔子入周,问礼于老子,问乐于苌弘就发生在这个时期。
孔子入周问礼
鲁国学者孔子,名丘,字仲尼,非常向往周文化,他曾说:“郁郁乎文哉,吾从周。”还说:“如有用我者,吾其为东周乎!”有一次,他对鲁国人南宫敬叔说:“吾闻老聃(老子)博古知今,通礼乐之源,以道德之归,则吾师也,今将往矣。”南宫敬叔将孔子的想法报告给鲁国国君昭公。东周王子朝二年即周敬王二年(公元前518年),鲁昭公送给孔子一辆车,两匹马,还有一位小童,孔子遂和南宫敬叔一道,千里迢迢来到洛邑学习礼乐。
孔子到周王城,问礼于老子,老子说:君子生逢其时才能施展抱负,干出事业;不逢其时则只能碌碌无为。我听说,出色的商人都深藏不露,有盛德的君子,容貌却像普通人。去掉您的傲气和各种欲望,不要装腔作势和好高骛远,这些都不利于您的身体,我所要告诉您的,就是这些了。
孔子向老子辞别时,老子对他说:我听说,富贵的人送人钱财,仁德的人送人言语。我得不到富贵,却占有了仁人的名义,只好送您几句话:聪明、观察细致而又将死的人,是爱好议论别人的人;渊博善辩而又危害自身的人,是揭发别人罪恶的人。作为人子,不要张扬自己;作为人臣,不要张扬自己。老子的议论大约深深地震撼了孔子,他对弟子说:鸟,我知其会飞;鱼,我知其会游;兽,我知其会跑。会跑的可以准备网,会游的可以准备纶。至于龙,我却不知道,它乘风驾云高飞天上。我今日见到老子,就像见到了龙一样啊!
在洛邑,与老子齐名的另一个大学者是苌弘。苌弘是周敬王的大臣刘文公手下的一名大夫。苌弘学识渊博,《淮南子》是这样描述他的,“天地之气,日月之行,风雨之变,历律之数,无所不通”。孔子离开王城,到达周敬王集团居住的狄泉,问乐于苌弘。
洛邑是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孔子入周问礼学乐,对弘扬周代文化、扩大儒家文化对当时和后世的影响,发挥了重大作用。
老子奔楚
东西二王互相攻杀,数年不息。周敬王四年(公元前516年),王子朝的大臣召庄公、上将南宫极相继去世。敬王使人散布谣言,称王子朝之乱,使上天震怒,南宫极是被天雷劈死的,于是王城民众人心悚惧。
周敬王请兵于晋国。晋国遣大夫荀跞率兵入周。王子朝率众拒守,城破,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文公、老子等携周之典籍奔楚。
王子朝到达楚国后,将周王室变乱的真相传告各国,指责单穆公诛杀众王子,扶立伪王,而晋国则助纣为虐,请诸国共同伐晋。王子朝当时发布的诏书内容还保留在《左传》中。但各国畏惧晋国,不敢主持公道。周敬王十五年(公元前505年),周敬王、单穆公派刺客到楚国杀死了王子朝。
老子随王子朝奔楚的营地在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即今鹿邑县,这里有老子的妻子“圣母墓”及“关尹墓”。“楚国苦县厉乡曲仁里”可能是王子朝奔楚的大本营之一。
《皇览》说:“(王)子朝冢在南阳西鄂县,今西鄂晁芪自谓子朝后也。”王子朝的墓在今南阳石桥镇;此外,今镇平县有地名晁陂,这些地方可能都是王子朝后裔的聚居地。(郑贞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