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冷澹无人爱,亦占芳名道牡丹。应似东宫白赞善,被人还唤作朝官。
白花冷澹无人爱,
亦占芳名道牡丹。
应似东宫白赞善,
被人还唤作朝官。
——唐·白居易《白牡丹》
这首诗写于唐元和九年、十年间(公元814年—公元815年),此时白居易任太子左赞善大夫。这个官职是东宫的属官,职位很高,为正五品,但每日所作不过是传达命令、讲经授课等一些闲散差事,个人很难有所作为,无法实现自己“兼济天下”的政治抱负。
而在元和年间,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风,称红牡丹为富贵之象,白牡丹是不吉祥之物。因此,白牡丹被一一掐掉,有些种花者干脆将白牡丹连根拔除。白居易见白牡丹被如此冷落,无人赏识,联想自己的处景,遂写出这首《白牡丹》,借花自况:白牡丹因没有浓艳的花色而不被人喜欢,但它还是被称作名字美好的牡丹。这可能就像东宫下属闲散的左赞善大夫白居易那样,人们依然称呼他为当朝的官员“赞善大夫”。诗人以自况自嘲的口吻,用不被欣赏重视、“无人爱”的白牡丹作比,表达了自己供职闲差,不被重用,职位虽高却难以施展政治抱负的无奈心绪和感伤之情。
这种情感在他的另一首《白牡丹》中也有流露:“城中看花客,旦暮走营营。素华人不顾,亦占牡丹名。闭在深寺中,车马无来声。唯有钱学士,尽日绕丛行。怜此皓然质,无人自芳馨。众嫌我独赏,移植在中庭。”这可能是大多数文人绕不开的一个情结:他们满腹才华,希望能为国家建功立业,却怀才不遇,现实的残酷常让他们失望彷徨抑郁苦闷,最后只好借助手中的一支笔以浇块垒。
白居易的这种苦闷一直在延续,唐元和十年(公元815年),宰相武元衡遇刺身亡,他上表主张严缉凶手,被认为是越职言事。其后白居易又被诽谤:母亲看花而坠井去世,他却著有“赏花”及“新井”诗,有害名教。因为这个理由,白居易被贬为江州(今江西九江)司马。
依宋代的记录,新井诗作于唐元和元年(公元806年)前后,而白居易的母亲于元和六年(公元811年)去世,可见此事不能构成罪名。他被贬谪的主因,很可能与他写讽喻作品而得罪当权者有关。(田中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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