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时代的潘安是写赋的高手。潘安除写鸿篇巨制的大赋外,还写了不少抒情小赋。在河阳任县令期间,他写了一篇《河阳庭前安石榴赋》的小赋。在这篇赋里,潘安感叹,官位之卑微莫过于县令,官署之简陋莫过于河阳县,好在“小县陋馆,可以遨游”,尤其馆舍的庭院里种有石榴树。暮春离去,夏季来临,新茎长出,新叶散发出光泽。及至石榴果长出,发出红色的光泽,浅黄色的石榴嘴点缀着红须,既像长离(古代传说中的灵鸟)栖息于神话中的树林,又像红色的珊瑚树照映于绿水。石榴的功用更是多样,既止渴止饥,又醒酒去疾。
西晋时代的潘安是写赋的高手。
潘安除写鸿篇巨制的大赋外,还写了不少抒情小赋。在河阳任县令期间,他写了一篇《河阳庭前安石榴赋》的小赋。在这篇赋里,潘安感叹,官位之卑微莫过于县令,官署之简陋莫过于河阳县,好在“小县陋馆,可以遨游”,尤其馆舍的庭院里种有石榴树。暮春离去,夏季来临,新茎长出,新叶散发出光泽。及至石榴果长出,发出红色的光泽,浅黄色的石榴嘴点缀着红须,既像长离(古代传说中的灵鸟)栖息于神话中的树林,又像红色的珊瑚树照映于绿水。石榴的功用更是多样,既止渴止饥,又醒酒去疾。
无论是在狭小的庭院,低矮的土阶短墙上,还是在长满青苔的墙壁,布满苔藓的房瓦上,都能“处悴而荣,在幽弥显”。石榴怎能因环境的狭小简陋,而改变坚贞的节操呢?“果由如之,而况于人?”
除了这篇赋,潘安在任河阳令期间还写有《河阳县作》二首。
第一首大约作于咸宁五年(公元279年)夏,潘安初到河阳上任之时,前半部分写的是自己仕宦经历,后面写道:“登城眷南顾,凯风扬微绡。洪流何浩荡,修芒郁岧峣。谁谓晋京远,室迩身实辽。谁谓邑宰轻,令名忠不劭。人生天地间,百年孰能要。歘(xū)如槁石火,瞥若截道飚(biāo)。齐都无遗声,桐乡有余谣。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虽无君人德,视民应不恌。”
在这里,潘安写到自己登上河阳城的所见所思。登上河阳城向南望去,南风和煦如同轻丝,黄河浩荡,邙山高耸。谁能说京都远呢?家虽近,但感觉如此遥远。谁能说一县之令的职责就轻呢?只是担心名声不够美好罢了。人的一生既像那敲击石头发出的火星,也像那狂风中卷起的尘埃,都不过转瞬即逝而已。想想那春秋时的齐景公身为一国之君,因不行德政,死后没能留下好的名声,以致《论语》里也专门提及:“齐景公有马千驷,死之日,民无德而称焉。”而西汉的朱邑在桐乡职小权轻,因爱民如子,百姓歌颂他的歌谣流传至今。我虽无良宰之德,但也不能苟且从事。
第二首大约写于咸宁五年(公元279年)秋。大致可以这样解读:在一个阴云四起的傍晚时分,潘安信步登上河阳城,但见夕阳西沉,黄河奔流不息,白色的水汽笼罩着山岭,汹涌的波涛拍打着崖岸,归雁的影子映在长有兰草的水中小洲边,游动的鱼儿荡起一层层波圈。寒蝉鸣叫,一声高过一声,金黄的菊花竞相开放。诗人向帝都望去,雄伟的大厦门却难以看见,只见北邙山格外嵯峨(cuó é)。官民既像浮萍依附水面,又像松萝寄生在松树上。西汉人朱博担任琅琊太守之后,很快改变了当地齐人迟缓、妄自尊大的陋习。蓬草怎能长得笔直,不过是“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罢了。老百姓如何安居乐业?政事兴通则民众和睦团结。如今我所处的位置如春秋时身不下堂而使单父治的宓(fú)子贱一样,惭愧的是我却无宓子贱那样的德行和治绩。我怎能嫌弃县令一职的轻微呢,最该担心的还是有愧于所负的重任吧!
在这两首诗里,都有河阳景色的描写,尤为难得。其中,第二首描写的更为细致动人,令人如临其境。在诗的末尾,潘安均不忘告诫自己,要忠于职守,勤于政事,可谓诗之题眼。古人云:“诗言志。”潘安写诗虽有排解愁绪之意,但还真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更不是为写诗而写诗。从潘安在河阳任上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在诗中谆谆告诫自己的,潘安还真做到了。(马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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