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通往村子路口,便遇见腰弯驼的孙三环和妻子一道开辆旧时风车,从王沟磨面回来。随机搭车,沿着弯曲陡峭的山路奔向村庄。一路上奇树修竹,大小不一的山坡地不时从眼前飞过。
刚走到通往村子路口,便遇见腰弯驼的孙三环和妻子一道开辆旧时风车,从王沟磨面回来。随机搭车,沿着弯曲陡峭的山路奔向村庄。一路上奇树修竹,大小不一的山坡地不时从眼前飞过。
车刚到门口,孙三环就迫不急待冲进西厦子,厦子里屋正中自制的柴炉里火苗正旺,屋里温暖如春。南边隔墙边放张大床,铺盖卷起,露出宽大床板。西墙跟儿床上厚实的棉被里躺着一位面庞清瘦的老太太。孙三环走到床边,双手摩挲着老人脸庞轻轻说:“娘,俺回来了”。
上观乡梨树沟村丁庄组庄爬自然村位居坐滑山北麓,寨怀山东脚,四面环山,一条崎岖山道把村子与外界联系起来。孙三环说,他家在此居住50年以上,靠在周围的山坡地种玉米花生生活,这些年又放养了10多头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劳作,让孙三环过早沧老许多,70岁的他看上去有80多岁。记得是1997年,妻子患了糖尿病,多方医治,还是失去了劳动能力,眼睁睁把千斤家庭重担压在了孙三环身上。他默默扛起照顾妻子、侍奉老母的担子,日子艰难地一步一步往前过。
“屋漏偏遇连阴雨”。2007年收获花生时节,老母亲不忍心看儿子那般辛苦,就?着蓝子到地拾花生,不慎摔倒,大腿受伤。由于年事已高,到医院治疗一段时间,也无法让老人再站立行走。伴随而来的是吃喝拉撒等一大堆问题,望望地里的农活,看看院外的牛,再看看患病的妻子,孙三环真的犯了愁。村里的好心人以及近亲戚赶过来看老人时,劝孙三环:也象其他家一样兄妹轮流伺候。更有甚者说:送闺女家算了,又不是没有例子。
“养儿防老,母亲生养我不容易,一定不能亏待老人”。他谢绝了大伙儿的建议,想方设法给予母亲最好的服侍。老人的病也特奇怪,正顿吃不了几口,一会又不停喊饿叫渴。又特别怕冷,刚入八月就手脚冰凉。孙三环采用少食多餐的办法,保证母亲不挨饥渴。农闲时一切都没多大问题,农活吃紧母亲的饭食就成了大难题。经过反复思索,孙三环托人从县城买了座小闹钟,下地干活前定好时间装在口袋里,闹钟一响,立马放下手头活计,飞跑回家为母亲做吃的,喂母亲一勺一勺吃下后,再跑回地里,重新定好时间继续干活。如此反复,地里家里一天要往返几趟。
夜深了,孙三环匆匆拔拉几口饭,用冷水洗把脸,醒醒困乏的身子,坐到母亲床前陪老人说会话儿。母亲要睡了,他赶紧烤根火腿儿,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喂老人吃下;用热毛巾帮母亲擦脸擦手,给母亲热水泡脚,让母亲舒服的入睡。大半夜还要起来给母亲弄吃的。提及母亲的饭食,孙三环说老人的食欲时好时坏,好时煮根香肠,煮个鸡蛋切成小块儿,再烫小碗奶粉喂老人食用。食欲不好时,就用家里磨的面粉搅稀面汤儿给老人喝。
刚躺床上时老人另一条腿还能动弹,轻微活动一下没啥问题。时间久了,那条没伤的腿变型弯曲动弹不得,慢慢老人开始喊疼了。孙三环利用每天几顿喂饭前时间帮老人翻身。刚开始还管用,时间久了,翻身后母亲还是不停喊疼。孙三环进城买回一大块儿海绵,裁成砖头块儿大小,用布包好缝牢,翻身时给母亲垫疼的地方,一天几次翻身,就几次海绵垫身。母亲烦燥了,孙三环就坐在床头陪她唠叨,给母亲唱小曲儿,看到母亲脸上露出菊花般的笑容,孙三环心里象喝了蜜一样甜。天暖和了,孙三环就端盆热水帮母亲洗头、洗脚、剪趾甲,背母亲晒太阳。
进入七月下旬,深山区的气候渐渐寒冷起来,孙三环就在母亲屋里生火。晚上一边干农活,一边陪母亲说话。母亲要瞌睡了,就铲锨火炭放在母亲床下驱寒。一天两天,一年两年,至今已整整10年了,俗话说:百日床头无孝子。而这十年来,孙三环在母亲面前总是轻声细语,毫无怨言。母亲时常唠叨“苦了俺的环儿”。他却说:“咋着也报答不了母亲的养育恩”。
孙三环有1个姐姐和1个妹妹,3个儿子和3个闺女。除非特殊情况,决不打扰他们。大伙也提出把老人接回家照料一段儿,让他歇歇。孙三环却摆摆手说:“照顾好你们自己家里的老小,我就高兴了。”
“老孙真不容易呀!”分手时,笔者感叹道。
“好多了”,老孙不无感激地说:“现在党的政策多好呀!政府给咱发补贴,住院治病有报销,保险金让咱来养老,危房政府帮改造,咱一定好好干,好好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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