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在《洛阳相公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6月25日B04版)里讲到,北宋时期,西京(洛阳)留守钱惟演被贬为崇信军节度使,与欧阳修等人在洛阳洒泪而别。
咱们在《洛阳相公忠孝家可怜亦进姚黄花》(6月25日B04版)里讲到,北宋时期,西京(洛阳)留守钱惟演被贬为崇信军节度使,与欧阳修等人在洛阳洒泪而别。
钱惟演离开洛阳后,王曙接了他的班,当了西京留守。
王曙,河南人,北宋宰相,《宋史》称其“方严简重,有大臣体,居官深自抑损”。
1 你们掂量一下自己,能跟寇准比吗
钱惟演任西京留守时,在他的“纵容”下,欧阳修等一帮“文艺青年”耍得很美,经常游山玩水,宴饮酬唱。
钱惟演待手下宽容,王曙可不一样,《邵氏闻见录》里称王曙“御吏如束湿”,管理手下紧得像捆扎湿物。这样一来,欧阳修这帮恃才傲物、被钱惟演“放羊”放惯了的人怎么受得了啊。
这一天,因为不满这帮年轻人整天吃喝玩乐,王曙决定找他们谈谈话,敲打一下。
“公等自比寇莱公何如?寇莱公尚坐奢纵,取祸贬死,况其下者?”你们自己掂量一下能跟寇准比吗?他尚且因为奢侈放纵招致祸患,被贬雷州,客死他乡,何况你们?
寇准是王曙的老丈人,早在公元1023年,也就是欧阳修刚到洛阳任西京留守推官的那一年,就去世了。寇准之死,史称与他“奢靡纵欲”、遭人不待见从而导致失势有很大关系。
王曙一番话说完,其他人吓得不敢吭声,只有欧阳修说:“在我看来,寇莱公取祸不是因为他生活奢靡,而是因为年纪那么大了还不退休。”
王曙其时70岁,欧阳修如此讽刺上级,结果呢?结果是欧阳修不但没事,还在王曙的推荐下升了官。《宋史》里说:“曙默然,终不怒。及为枢密使,首荐修等,置之馆阁。”
2 这孩子一脸富贵相,可以让他读书
欧阳修讽刺王曙,是有些失礼,但说的是实话。
其实,不止欧阳修,连王曙的儿子都觉得他总不退休有点儿过分。
王曙有两个儿子,老大益恭,老二益柔。王曙任副宰相时,在洛阳修了一处宅院,长子益恭劝他以年老为由申请退休,王曙不听。
公元1034年,王曙病逝,享年72岁。相对于父亲对官场的恋恋不舍,王益恭就洒脱多了,这个“性恬淡”的王家长子,在父亲死后,“遂以尚书司门员外郎致仕,间与浮图、隐者出游,洛阳名园山水,无不至也”。
王曙在洛阳的宅院位于陶化坊,人称“西州王相公宅”。西州指山西,王曙老家在山西长子县。
据《邵氏闻见录》记载,王曙少时家贫,父亲“以教授村童为业”,因为入不敷出,家里打算将七八岁的王曙送到庙里当和尚。庙里老和尚会看相,一见王曙大惊,对王父说:“儿相贵,可令读书。”并表示自己将给予资助。
3 “既然上天不喜欢玉清宫,就不应当重建”
虽然比较恋权,但王曙为人、为官都不错。
咸平年间,王曙考中进士,“迁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定海县”。后来,他被召回京城,任群牧判官(群牧司的判官,群牧司是掌管全国马政的机构)。在群牧判官任上,他“考集古今马政”,写了《群牧故事》,进献给皇帝。
王曙曾做过益州(治所在成都)知州。在益州,他“绳盗以峻法”,保护了一方安定,深受百姓爱戴,人们将他比作此前以治蜀著称的北宋另一名臣张咏,称他们为“前张后王”。
公元1029年夏,京城玉清宫发生火灾,房屋几乎被焚毁殆尽。刘太后大怒,将守卫之人投入御史狱,准备全部处死。
王曙担忧朝廷重建玉清宫再次劳民伤财,于是上书劝阻。他援引古例,认为这场灾害是上天的警示,说:“既然上天不喜欢玉清宫,就不应当重建。”
“仁宗与太后感悟,遂减守卫者罪,已而诏以不复缮修谕天下。”王曙的上书感动了宋仁宗与刘太后,他们减免守卫者的罪,然后下诏不再重建玉清宫。(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