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宋东都西京留守录”系列里,此前咱们讲过一个叫李憕的东都留守,在“安史之乱”叛军围攻洛阳之时,率领军民奋勇抵抗,结果城破被杀。
在“唐宋东都西京留守录”系列里,此前咱们讲过一个叫李憕的东都留守,在“安史之乱”叛军围攻洛阳之时,率领军民奋勇抵抗,结果城破被杀。
今天讲的这个东都留守,在洛阳遭到黄巢农民起义军围攻时,面对围攻,他采取了和李憕截然不同的做法,开门投降,让黄巢大军入城。
这个大开城门的东都留守名叫刘允章。
1 大开洛阳城门让黄巢义军入城
唐朝后期尤其唐懿宗即位以来,政治腐败,灾害频仍,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农民起义风起云涌。
公元874年,王仙芝在长垣发动起义,队伍很快发展到几万人。黄巢参加了王仙芝的义军,并在王仙芝被杀后成为义军首领,被推为黄王,自称“冲天大将军”。
公元880年,黄巢义军渡过淮河,一路北上。这年秋天,义军来到东都洛阳城下。面对汹涌而来的义军和不堪一击的城防,《资治通鉴》里记载,时任东都留守的刘允章自知抵抗无力,为城中军民的生命安全计,率百官打开城门,让黄巢义军入城,“巢入城,劳问而已,闾里晏然”。
这样的举动,相信很多人能理解,但刘允章手下有个叫李磎的不但不理解,还很鄙视刘允章。史载,刘允章投降后,李磎带着尚书八印逃往河阳。黄巢建立大齐政权后,刘允章奉命前往河阳索取尚书八印,李磎拒绝交出。
对比李磎,刘允章悔恨不已,于是联络附近藩镇,起兵同黄巢对抗。李磎听说后,将尚书八印还给了刘允章。
2 忧国忧民之心跃然《直谏书》上
对比李憕和李磎,您觉得刘允章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其实,真正了解了刘允章,您会发现,他也是个爱国爱民的忠义之士。
《旧唐书》里记载:“允章登进士第,累官至翰林学士承旨、礼部侍郎。咸通九年,知贡举,出为鄂州观察使、检校工部尚书,后迁东都留守。”
刘允章是晚唐少数头脑清醒的官员中的一个,他让后人津津乐道的,是名垂青史的《直谏书》。
在《直谏书》里,刘允章尖锐地指出,当时的唐王朝“国有九破”“民有八苦”。“九破”:终年聚兵,蛮夷炽兴,权豪奢僭,大将不朝,广造佛寺,贿赂公行,长吏残暴,赋役不等,食禄人多、输税人少。“八苦”:官吏苛刻,私债征夺,赋税繁多,所由乞敛,替逃人差科,冤不得理、屈不得伸,冻无衣、饥无食,病不得医、死不得葬。
他忠心可鉴,可惜那时的唐王朝已病入膏肓,回天无力。再说,昏庸无能的皇帝也根本听不进去。
公元868年,刘允章主持科举考试,出了个题目——《天下为家赋》,从中不难看出他的良苦用心。然而,考题一出,便有人上奏说他存心不良,于是他被贬了官。
3 “知不知道鹦鹉洲是祢衡被杀的地方”
除了怀有忧国忧民之心,刘允章还是当时的文学泰斗。唐末典籍《三水小牍》里记载,刘允章“气颇高介,后进循常之士,罕有敢及门者”。
有一则刘允章吓坏诗人皮日休的故事流传至今。
咸通年间,刘允章由礼部侍郎调任鄂州观察使。第二年,皮日休考中进士。皮日休在回家路过江夏(今湖北武昌)时,递上名帖拜见刘允章。同为文人,两个人惺惺相惜,刘允章待他很宽厚。
有一天,刘允章在黄鹤楼设宴,邀请皮日休参加,皮日休姗姗来迟,且已大醉。酒过数巡,皮日休趁着酒劲,“吐论纷扰,顿亡礼敬”。
刘允章见此有些生气,骂道:“你不要仗着自己是小地方的才子,就狂妄到目中无人!”
趁着醉意,皮日休也毫不客气地说:“大夫难道是南岳那个姓刘的吗?为何这般傲慢!”
刘允章被彻底激怒:“皮日休!知不知道鹦鹉洲是祢衡被杀的地方?”
皮日休当然知道当年祢衡惹恼曹操的下场,第二天就换装逃走了。(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