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捞窝,古称孟津口,是黄河由新安县境进入孟津县境的交界点。湍急的黄河水自新安县境内奔腾而来,向孟津县境最西端的一堵百丈峭壁上一头撞去,河水咆哮着激起十几丈高的漫天水雾,又绝望地跌入河中在打捞窝旋转成巨大的漩涡,满河的涌浪裹着泡沫利箭般折而向北,浩浩荡荡涌入黄河孟津口。
远眺打捞窝 闻欣摄
打捞窝,古称孟津口,是黄河由新安县境进入孟津县境的交界点。湍急的黄河水自新安县境内奔腾而来,向孟津县境最西端的一堵百丈峭壁上一头撞去,河水咆哮着激起十几丈高的漫天水雾,又绝望地跌入河中在打捞窝旋转成巨大的漩涡,满河的涌浪裹着泡沫利箭般折而向北,浩浩荡荡涌入黄河孟津口。
一
打捞窝下的黄河被邙山和王屋山逼成一条窄缝,黄河在狭长的一线河谷中喘息,这段黄河不怕暴发山洪,最怕冰坝冰汛。清末朱寿朋在《东华续录》中写道:“凌汛暴涨,水能漫桥,可虑也。黄河四汛以凌汛为最吃重,亦惟凌汛为最难防。”
《尚书》中说,打捞窝是大禹开凿的。司马迁也说:“禹抑洪水十三年,过家不入门……故道河自积石历龙门,南到华阴,东下砥柱,及孟津、洛汭,至于大邳……九川既疏,九泽既洒,诸夏艾安,功施于三代。”
此地为何名为打捞窝?这是因为这里虽然凶险,但数千年来直至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一直是穷人眼巴巴守望着“捞河财”的地方。夏秋之际,百川灌河,黄河岸边被淫雨泡塌的房屋的大梁檩条、山沟矿山里冲出盆大的碳块、不幸落水的牛羊驴骡、断了缆绳的小船、木椽、门板、木盆、窗芯、木床、荆筐……涌向打捞窝。峭壁下黄河岸边的青壮年男人腰腹间系着葫芦,有的用抛钩,有的用竹竿,有的用渔网,随便捞住什么死物活物无不两眼放光,即便失足落入水中也无所畏惧。
二
从打捞窝顺河往下游不远处就是妯娌村和寨根村,两村相互依偎,共同栖居于伸入河水中的一座孤岛上。1995年,为抢救黄河小浪底水库淹没区的古文化遗产,洛阳市文物工作队、郑州大学考古系、孟津县文物管理委员会成立了联合考古队,对妯娌村和寨根村进行抢救性文物普查和考古发掘。
妯娌遗址和寨根遗址的发掘面积分别为3450平方米、1000余平方米。两个遗址属于山区新石器遗址,这类遗址在洛阳地区属于首次发现。《中国文物报》报道说:“寨根所发现的裴李岗文化,其陶器和石器特征与新郑、密县、长葛、临汝等地的裴李岗文化遗址出土的陶器石器特征既有相似之处也有所不同……据此看来,寨根的裴李岗文化,很可能代表又一种类型文化。”
以河南新郑裴李岗为代表之文化距今约6500年,与传说中伏羲、女娲的生活年代相当。妯娌遗址和寨根遗址发掘出的器物中有鼎,鼎是古代政权的象征。鼎的出现从一个侧面证明,妯娌遗址和寨根遗址在当时不是一般的部落聚居地。
妯娌遗址和寨根遗址孤守于黄河之中,位置独特,它们的发现是中原近十余年来在新石器遗址方面的考古重大发现。国家文物局从1996年全国500余项考古发掘项目中评出十项为全国考古重大发现,孟津妯娌、寨根遗址的发现入选。
三
黄河流经妯娌村、寨根村往东,就到了清河口渡口。13公里长的清河自南向北注入黄河,清河又名正回水。正回水的名字最早见于《山海经》。
清河河谷中的大路是洛阳西北联通山西、豫北、河北的水陆要道。清河河谷西侧有炎黄母亲有娇氏的故里平逢山、炎帝出生地炎帝窝。平逢山的主峰龙马古堆,传说是伏羲埋葬龙马的地方。
自清河口渡口向东有赤河滩渡口,赤河滩是黄河南岸的一条狭长滩涂,赤河滩以下黄河的南北两岸陡壁矗立,一层层岩石像火烧过了一样呈现出暗红色。狭窄的黄河河道南北宽平均不足百米,长四五里,河水雄浑,深不可测。
打捞窝和赤河滩以下的黄河河谷中有疙瘩碛渡口,疙瘩碛渡口的西北岸近接济源县的王屋、邵源,远处是连接河南济源、山西阳城、垣曲的大路。山西的煤炭、阳城产的铁锅、犁铧、犁面、太行王屋山的山货等,大多通过疙瘩碛渡口销往豫西各地。豫西各地的粮食、布匹、棉花等,也大多通过土崖地渡口销往黄河之北。
如今,自打捞窝以下的历史文化古村妯娌、寨根、桑树园、赤河滩、清河等,都被小浪底水库淹没了,唯有打捞窝的波浪依然在翻卷、流淌,仿佛在讲述着远去的故事……(李根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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