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曾为洛阳花下客”,那么欧阳修与洛阳牡丹的故事,就不得不说了。
既然“曾为洛阳花下客”,那么欧阳修与洛阳牡丹的故事,就不得不说了。
可以这样说,少了牡丹的映衬,欧阳修在洛阳的生活就不会多姿多彩,没了欧阳修,洛阳牡丹定会失色不少。
余在洛阳四见春,春春错过牡丹时
从公元1031年到洛阳任留守推官,到公元1034年离开洛阳,欧阳修在洛阳待了近三年,后人看其写的《洛阳牡丹记》会认为,非对牡丹进行深入研究者不能为此文,由此断定,欧阳修在洛阳定是游遍芳丛。
其实不然,欧阳修在洛阳经历了几个春天,却没有一次能够在牡丹盛开时尽兴赏花。
他在《洛阳牡丹记》中这样表述自己的遗憾:“余在洛阳,四见春。天圣九年(公元1031年)三月始至洛,其至也晚,见其晚者。明年,会与友人梅圣俞游嵩山、少室、缑氏岭、石唐山、紫云洞,既还,不及见。又明年,有悼亡之戚,不暇见。又明年,以留守推官岁满解去,只见其早者,是未尝见其极盛时,然目之所瞩,已不胜其丽焉。”
可怜的欧阳修,刚到洛阳时,牡丹花时已过,只能看一些晚开品种;第二年与梅圣俞同游嵩山,回到洛阳时牡丹已经开过了;第三年因为妻子胥氏去世而无心赏花;第四年,牡丹还没开呢,他就因为任满离开了洛阳。
一部《洛阳牡丹记》,多少洛阳牡丹情
欧阳修在洛几年,年年错过牡丹盛花期,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洛阳牡丹的热爱。诠释这种热爱的,是他写的传世佳作《洛阳牡丹记》。
《洛阳牡丹记》分为《花品序》《花释名》《风俗记》三章,分别记录了牡丹的源流、品种及栽种方法等。
《花品序》开宗明义地为洛阳牡丹叫好:“牡丹出丹州、延州,东出青州,南亦出越州,而出洛阳者,今为天下第一……”随后记录了24种当时最负盛名的牡丹,如姚黄、魏紫、鞓(tīng)红等。
《花释名》详解了这24个牡丹品种的来源,比如“花王”姚黄和“花后”魏紫,前者“出于民姚氏家……姚氏居白司马坡,其地属河阳”,后者“出于魏相仁溥家。始樵者于寿安山中见之,斫以卖魏氏”。
《风俗记》则记录了与洛阳牡丹有关的风俗、传说及牡丹栽培方法。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与洛阳牡丹有关的风俗。
“洛阳之俗,大抵好花,春时,城中无贵贱皆插花,虽负担者亦然。”
如果现在的洛阳人,不分男女老少,春天来时,都在头上插一朵鲜艳的牡丹,那该是怎样的烂漫?
“花开时,士庶竞为游遨,往往于古寺废宅有池台处为市井,张幄帘,笙歌之声相闻。”
姹紫嫣红牡丹诗,甘当洛阳花下客
爱牡丹、写牡丹,欧阳修一生留下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写洛阳牡丹的诗歌。
在洛阳时和朋友饮酒作诗、赏花游园,得以与国色天香相亲相近,他这时期的诗歌,表现的是志得意满——“洛阳三见牡丹月,春醉往往眠人家”。
留守推官任满离洛,在与朋友告别的筵席上,洛阳牡丹成了他依依不舍的借口——“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被贬蛮夷之地,洛阳牡丹成了他追忆似水流年的载体——“曾为洛阳花下客,野芳虽晚不须嗟”。
到开封做官,收到朋友寄来的洛阳牡丹,他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新花远来喜开封,呼酒看花兴未穷”。
在禁中看到的鞓红牡丹,勾起了他对洛阳往事的温馨回忆——“盛游西洛方年少,晚落南谯号醉翁”。
对洛阳牡丹的千般牵挂、万般思念,在公元1042年凝结成一篇273字的长诗《洛阳牡丹图》,凝结成对洛阳牡丹的惊世一评:“洛阳地脉花最宜,牡丹尤为天下奇。”
公元1702年,66岁的欧阳修卒于颍州,3年后葬于开封府新郑县旌贤乡。不知他的墓园,有没有牡丹在春风中与他相伴?(本系列完结)(洛阳晚报记者 陈旭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