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学书当学颜。”颜真卿是铁骨铮铮的唐代名臣,写一手雄浑、遒劲的楷书,被誉为书家“铁手腕”。他开创了具有盛唐气象的新书体,无论是名气还是成就,都在“初唐四大家”之上。
颜真卿画像 (资料图片)
颜真卿《郭虚己碑》局部拓片 (资料图片)
柳公权《金刚经刻石》局部拓片(资料图片)
拜师张旭,洛阳学书
人们常说:“学书当学颜。”颜真卿是铁骨铮铮的唐代名臣,写一手雄浑、遒劲的楷书,被誉为书家“铁手腕”。他开创了具有盛唐气象的新书体,无论是名气还是成就,都在“初唐四大家”之上。
不过,颜真卿早年练习书法,学的就是“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褚遂良。
公元709年,颜真卿生于京兆(即长安)。他祖籍山东,出身望族,却因三岁丧父,家境一落千丈。母亲殷夫人担起了教育幼子的重任。13岁时,他随母亲南下苏州,寄居外祖父家,成年后为了求取功名,才回到长安。
公元734年年初,颜真卿如愿考中进士,后在朝中任校书郎等职。这一时期,他的楷书“结体端严,往往犹有伊阙佛龛碑之风格”,一看就是学的褚遂良。
殷夫人悉心将儿子培养成人,却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公元738年,她在洛阳病逝。颜真卿赴洛阳为母亲守孝三年,后回到长安,被任命为醴(lǐ)泉县尉。公元746年,他因受排挤而被罢职。
在此之前,颜真卿曾追随“草圣”张旭两年,想请教书法的真谛,但张旭总是大笑几声就糊弄过去了,什么也不肯说。这次罢职后,他得知张旭住在洛阳的裴儆(jǐng)府上,就特意赶到洛阳,再次请求张旭传授笔法。
贸然开口肯定是不合适的。在裴儆家住了一个多月后,颜真卿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请求张旭传授笔法要诀。张旭半天没吭声,然后站起来就走。颜真卿忙跟出去,来到竹林院小堂。张旭当堂坐下,命颜真卿坐在旁边的小榻上,说:“笔法玄微,难妄传授。非志士高人,讵可与言要妙也。书之求能,且攻真草,今以授之,可须思妙。”
也就是说,张旭答应将笔法传授给颜真卿。他用问答的方式,讲解了笔法中“平、直、均、密”等12个字的真义,颜真卿茅塞顿开,明白了如何使自己的书法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后来,他将学习笔记整理成《述张长史笔法十二意》,并传授给了怀素和尚。
统兵平叛,身死贼营
得到张旭亲授笔法后,颜真卿磨砺数年,形成了雄秀端庄、大气磅礴的楷书风格,结字也由初唐的瘦长形变为方形,且方中见圆,具有盛唐气象。
北宋大文豪苏东坡也是书法家,对颜真卿的楷书十分推崇,曾评论道:“诗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韩退之,画至于吴道子,书至于颜鲁公,而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尽矣。”
随着“安史之乱”爆发,颜真卿没有了专心练习书法的时间。
公元755年,安禄山以讨伐杨国忠为借口,在河北范阳起兵造反。颜真卿时任平原太守,而平原郡就在安禄山的管辖范围内。他早就发现安禄山有谋反迹象,暗中加高城墙,招募壮丁,做好了抵抗叛军的准备。也正因此,当河北郡县大都被叛军攻陷时,平原郡却得以保全。
不久,叛军攻下洛阳。颜真卿的堂兄颜杲(gǎo)卿时任常山(今河北正定)太守,为阻止叛军西犯潼关,他与儿子颜季明杀了叛军首领,与周围郡县合兵20万,共推颜真卿为盟主,讨伐叛军。可惜次年叛军攻陷常山,颜杲卿父子被押到洛阳,绑在天津桥柱上被肢解。颜杲卿怒骂安禄山而死,时年65岁。
颜真卿派长侄前去善后,仅得“杲卿一足、季明头骨”。他悲愤不已,作了《祭侄文稿》,并为堂兄题写《颜杲卿碑》,从此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安史之乱”被平定后,颜真卿回到朝中任职,被封为鲁郡公,因此人称“颜鲁公”。公元779年,唐肃宗驾崩,唐德宗李适继位,掌权的是奸相卢杞。卢杞一心想把为人刚正的颜真卿排挤出朝廷,公元783年,适逢淮西节度使李希烈发动叛乱,攻陷汝州,他便建议朝廷派颜真卿前去劝谕李希烈。
这明摆着是借刀杀人,唐德宗李适竟然同意了。
颜真卿抱着必死之心到了李希烈军中。李希烈软硬兼施,想让颜真卿支持自己登基称帝,颜真卿却毫不屈服。公元784年(一说公元785年),颜真卿被李希烈缢杀,时年76岁。
碑刻传世,“颜筋柳骨”
颜真卿去世之后半年多,叛乱被平定,他的灵柩才被运回安葬。今天偃师有颜真卿墓,当地人称“颜鲁公坟”,墓前有明代和清代石碑各一,表达着人们对这位杰出政治家和书法家的怀念之情。
常言说,字如其人。历代人们评价颜真卿的书法,往往会与他高尚的人格联系起来。如北宋欧阳修曾说:“颜公书如忠臣烈士,道德君子,其端严尊重,人初见而畏之,然愈久而愈可爱也。”明代王世贞则说“书家‘铁手腕’,当推颜鲁公第一”。
颜真卿的传世碑刻很多,中年时期的代表作有《郭虚己碑》《多宝塔碑》等,晚年则以《麻姑山仙坛记》等为代表。其中,《郭虚己碑》1997年出土于偃师首阳山,上刻楷书1150字,是颜真卿41岁时的作品,也是迄今发现年代最早的颜真卿书法作品。
郭虚己是山西人,任户部侍郎、工部尚书等职,曾率部下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公元749年,59岁的郭虚己去世,朝廷下令举行国葬,将其葬于“偃师县之首阳原”,其妻请颜真卿书写了墓志铭。
颜真卿开创了一代书风,在书坛上享有崇高地位。后来,柳公权吸收颜体的长处,自创了骨力劲健的柳体,人们便将他们合称“颜柳”,并有“颜筋柳骨”的美誉。
柳公权是陕西人,生于公元778年。他活到88岁,长期在朝中任职,官至太子少师,世称“柳少师”。与颜真卿的楷书相比,他的字更加均匀瘦硬,并且有一整套的规范,因此是人们学书时的入门首选。
唐元和年间(公元806年至公元820年)后,柳公权的名气越来越大。唐文宗极力称赞他的书法,称即使钟繇、王羲之再生,也比不上他。在皇帝的大力推广下,连外夷入贡时,都会专门准备一笔钱来买柳公权的书法作品。当时的公卿大臣为先人立碑,如果不请柳公权来书写碑文,都会被认为不孝。
柳公权的传世碑刻中,《金刚经刻石》《玄秘塔碑》等为其代表作。(洛阳晚报首席记者 张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