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千条待整治,吴图万里需修容——这是明代才子解缙所写的诗篇《观弈棋》中的诗句,这里的“河洛千条”指的并不是黄河洛河,而是围棋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传说中,围棋源自神秘的河图洛书,而小小一个棋盘上蕴含的变化超过宇宙中原子数的总和。就在这样一个智力游戏中,人工智能战胜了人类的顶级高手。人工智能会不会取代人类棋手?“围棋之乡”洛阳对围棋发展能做些什么?
小棋手正在对弈
核心提示
河洛千条待整治,吴图万里需修容——这是明代才子解缙所写的诗篇《观弈棋》中的诗句,这里的“河洛千条”指的并不是黄河洛河,而是围棋棋盘上纵横交错的线条。传说中,围棋源自神秘的河图洛书,而小小一个棋盘上蕴含的变化超过宇宙中原子数的总和。
就在这样一个智力游戏中,人工智能战胜了人类的顶级高手。人工智能会不会取代人类棋手?“围棋之乡”洛阳对围棋发展能做些什么?
观点
人类棋手几乎不可能战胜人工智能
在位于机场路的洛阳围棋博物馆里,有一个用数万枚围棋棋子组成的“子海”。昨天上午,几个来这里参加活动的小朋友在“子海”中嬉戏或对弈。在他们背后,有宣传围棋的手绘墙,其中一面墙上写着“棋道大昌”,这四个字的原作者是被称为“棋圣”的吴清源。
嬉戏的孩子们似乎对千里之外的一场棋局并不关心——世界围棋等级分第一的柯洁九段同人工智能阿尔法围棋正在进行一场大战。然而,在国内外的围棋圈中,大家正紧盯着这场比赛。
“这是人类棋手的最后希望,虽然取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洛阳围棋博物馆馆长王潼玲说。在她看来,自从去年3月第一轮“人机大战”以来,人类棋手已经无法追上计算机的脚步了,一个职业棋手一生也就有几千盘正式对局,阿尔法围棋一天自我对弈盘数就远不止如此。“感觉阿尔法围棋和去年判若两人,当时觉得它的棋很接近人,现在感觉越来越像围棋上帝。”输掉比赛的柯洁在赛后接受采访时这样说。
其实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第二轮“人机大战”已经再次引起人们对围棋的关注,媒体记者云集乌镇,各大门户网站也开辟专区进行报道。“我们也是蹭个热点,邀请孩子们来馆里看看围棋的演化历史、动手制作围棋棋子、学习围棋基本规则。”王潼玲笑着说。据了解,这样的推广活动她已经坚持做了多年,每周日上午洛阳围棋博物馆都会举办类似活动,邀请市民前来免费体验。
尝试
降低门槛儿,用现代理念推广传统文化
洛阳是围棋文化的重要发源地之一,我国现存最早的一篇关于围棋理论的文章《弈旨》由班固所著,他曾长期生活在这里。现在,洛阳还是全国仅有的两个“百段之城”之一。“所谓‘百段之城’,就是指职业段位的总和加起来在100以上。目前,‘百段之城’一个是上海,另一个就是洛阳。”洛阳围棋博物馆副馆长董艳丽说。
早些年洛阳曾经走出过全国冠军周鹤洋九段,现在90后的时越九段也已成为中国围棋队的中坚力量。如今,洛阳有围棋培训中心百余家,五六千名青少年在黑白世界里比拼智慧和毅力。
即使如此,围棋仍是一个小众的项目,聚集一群爱好者自得其乐。“围棋推广的难度,一方面在于本身的深奥,另一方面在于需要寻找高水平的对手较量,这让不少人对围棋望而生畏。”王潼玲说。为了降低学习围棋的门槛儿,她从10多年前就开始收集与围棋有关遗存,2014年洛阳围棋博物馆正式开馆。
真正的转折应该在去年3月,阿尔法围棋横空出世,一举击败李世石九段。在互联网的助推下,围棋和人工智能这个热词一起席卷全球。为什么会这么火热?王潼玲表示,主要还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哪怕只是让时间倒回3年前,也很少有人相信计算机能这么快攻陷“人类智慧皇冠上的明珠”。
“趁着这个‘风口’,我们组织了很多活动,希望围棋能够被更多人认识,并了解它背后的河洛文化。”王潼玲说,下一步,他们计划用直播的形式介绍围棋博物馆,宣传围棋这个古老的智慧项目。
思考
段位还是品级?体育还是文化?
阿尔法围棋究竟有几段的实力?这是许多人关心的问题。
网络上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在阿尔法围棋战胜人类顶尖棋手后,有两种人最忧虑:一种是职业棋手,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光环;另一种是围棋教练,因为大家通过一台电脑就可以向超一流高手学棋。洛阳市少儿围棋培训中心负责人赵红斌则认为,围棋的教育功能不是一台计算机就能实现的,也不能用人类的竞技标准去衡量计算机。
“围棋的世界里不仅仅有胜负,还有中国特有的处世哲学,琴棋书画皆是如此。”王潼玲赞同赵红斌的看法。她介绍,在中国的传统围棋里,其实没有段位,只有品级。所谓品级,不仅指棋下得有多好,还包含棋手的品行、魅力等。长期以来,社会上都有关于围棋到底是文化项目还是体育项目的争论。“如果是文化,那么发掘内涵是关键;如果是体育,那么竞技争胜是根本。”王潼玲说。
前几年,我市学习围棋的孩子非常热衷于打段位,一门心思想成为职业选手,最近几年显得平静了许多。长期从事围棋培训的赵红斌对此深有感触地说,如果只追求成绩,忽视围棋对孩子内在的提升,这是舍本逐末。家住西工区的郑先生是一名围棋爱好者,他还把自己的孩子送去学围棋,“我不指望他凭借围棋获得升学考试的加分,只想培养他的思考能力。”他说。
“优秀选手的出现会起带动作用,只谈竞技或空谈文化都是不可取的,必须‘两条腿’走路,围棋才能真正兴旺。”望着墙上“棋道大昌”四个大字,王潼玲这样说。(洛阳晚报记者 潘立阁 文/图)